“這是野林子,我們找解藥來了。”宋連長告訴我。
我這才夢中醒來,想起了發生的一切,這個夢把我嚇夠嗆。
“咋辦?我們該行動了吧?”宋連長問我。
“幾點了?”我問他。
宋連長借著星光看了看手表說︰“要到十二點了。”
瓜小辮看看天上的星星後,說道︰“快半夜了。”
我和宋連長商量,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分成兩隊。一隊斷後,一隊進那個小屯子抓一個人問清楚哪里能找到解藥。
宋連長帶兩名士兵,加上瓜小辮我們五個去抓人審問。瓜小辮必須去,因為他懂他們說的話。
我們五個收拾利索,悄悄摸進那個不能叫作屯子的屯子。我們白天選中的目標就西頭那個留小辮的。
晚上趁著黑夜我們留到他的房前。我提著兩把匣槍,腰里別著幾把飛刀。宋連長和兩名士兵端著手提輕機槍,他們腰里都別著匕首,也就是尖刀。和飛刀也差不多,只是叫法不一樣,再就是他們的匕首沒有飛刀輕巧。
我和宋連長在前,後邊是兩名士兵,瓜小辮我讓他在最後。
我們輕呼吸,眼楮注視腳下,高抬腳輕落步,一步一步地,慢慢地靠近那個茅草房。
周圍很靜,只有夜貓子偶爾的嗷的一聲,再就是耗子發出的吱吱聲。
我貼近那扇小破門,側耳听了听,里邊沒有其它的動靜,只有打呼嚕的響聲。我慢慢推門,卻沒有推動。我拔出飛刀,插入門縫,上下一滑,我發現里邊是插著的。
我慢慢地撥動門插,一點一點地撥動,不敢弄出一點響動。門插撥開了,我輕輕推門,門開了。
我剛要閃身進屋,就覺得腦門被啥頂住了。我向上一睜眼皮,發現是黑洞的槍口。
“別動!動,就打死你!”聲音低沉而陰森。
我突然一伸左手向上托起槍管,同時頭向右側一偏,我是擔心槍響打中我的腦門兒。
啪!扣動扳機的聲音。我想這下子壞醋了,槍一響都得驚動起來,事情麻煩了。
可是,扳機響過,槍卻沒有響。
而那個人手里還是抓著槍托沒有松開,我抬起一腳踹向他的前胸。當然,我沒有用盡全力,只是想把他踹倒。
果然,他被我這麼一踹向後倒去,四仰八叉地仰面倒在地上。而那桿老洋炮就落在了我的手里。
借著星光,我看到他沒有再掙扎著起來反抗,而是慢慢地坐了起來。我回頭對宋連長說︰“都進來!關好門!”
大家都進來後,門關嚴了。
我一進到房前,就看到那窗戶是木板釘的,外邊是看不到光亮的。現在又關上了門,外邊是啥都看不到的。
我打開手電筒,一束強光照在那個人的臉上,突然遭到強光的刺激,他急忙用手護住眼楮。
“外邊有我們的人守著,不用擔心!”宋連長附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
“你們野人谷哪里有人制毒?”我問他。
可是,那個人愣愣地看著我,一言不發。這時我身後的瓜小辮向前走了兩步,和他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個人才搭話。
好像瓜小辮讓那個人起來,那個人站了起來,坐到了小炕上,大口地喘著粗氣。看樣子他對瓜小辮很友好,看瓜小辮的眼神都和看我們不一樣。接著瓜小辮就和他聊了起來,二人說了好多話,我是一句也不懂。
突然,對講機響了,里邊傳來高排長的聲音,他說︰“注意,來人了。”宋連長急忙拿起對講機說︰“知道!”
對講機沒聲了,宋連長立即關了手電,說道︰“先別問了,有人來了。”
手電一關屋里頓時一片漆黑,我們都屏住呼吸听著外邊的動靜。外邊也有說話聲,也是我听不懂的話。
很快,外邊沒有聲音了,瓜小辮壓低聲音說︰“外邊來的人說,好像听到動靜了,好像有人來了。另一個說你是听錯了,看馬虎眼了,根本就沒人。有人還能躲到哪里去。”
“我問瓜小辮說︰“這個人都和你說啥了?”
瓜小辮說︰“他說,他是烏雅氏一族的,後改漢字姓‘烏’,他叫烏力太。他們原來在江的那邊了,後來老毛子欺負中國人,他們整個屯子被迫來到江這邊。由于不斷受到老毛子的騷擾,他們又往里遷,一次次的就遷移到這兒。
“他知道這是一條很長的、彎彎曲曲的山谷,但不叫野人谷,這里沒有野人。除了他們從江那邊整體過來的,就是後來的一些淘金的、挖棒槌的、還有很多有命案的,朝廷抓他們跑到這里藏著的。
“他們也想再往里遷,但里邊的人總欺負他們,割辮子砍頭。就不敢再往里去了。”
听瓜小辮這麼一說,原來的野人谷都是山外人叫的,他們並不是野人。
宋連長端詳著那桿老洋炮翻來覆去地看,然後對我說︰“唐劍,里邊沒有裝藥。”
說著他把老洋炮遞給我,我接過一看是沒有火藥,我就問烏力太說︰“你咋不裝藥?”
瓜小辮說給他,他說完,瓜小辮告訴我︰“他們缺少黑火藥,就是有也留著冬天打獵用。現在,他手里一點都沒有。”
我掏出幾塊大洋遞給他,他看看不敢接,瓜小辮告訴他拿著,他接過大洋看看我,然後問瓜小辮我們要干啥。
他還告訴瓜小辮給錢不如給火藥和咸鹽,這兩樣他們最缺。前些日子他們買的火藥和咸鹽被我們給搶了,還打死打傷他們好幾個人。
瓜小辮告訴他,那不是我們干的,是死了那些人干的。他又問我們和那些死人不是一伙兒的。瓜小辮告訴他說,我們和死的那些人不是一樣的,我們不欺負旗里人。
瓜小辮還告訴他自己就是瓖黃旗人。姓瓜爾佳氏,現在姓關了。
那個叫烏力太的也不知道和瓜小辮說了什麼,瓜小辮突然的舉動讓我們在屋里的人都大吃一驚,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我有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我愣愣地看著瓜小辮和烏力太二人。
原來瓜小辮給他跪下了,烏力太急忙去扶瓜小辮,可瓜小辮說啥也不起來,烏力太也急了,也不知道他幾里哇啦說了些啥,瓜小辮才慢慢地站了起來。
烏力太扶著瓜小辮讓他坐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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