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胡家和譚家在屯子命名的時候有段公案!兩家爭得你死我活。”
我听得清清楚楚,不是在做夢。既然他不讓我動,我就听著吧!可是,他不往下說了,我就一直等著。
等著等著,沒動靜了,刀還在我的脖子上壓著。我心里納悶,這怎麼還不說話了。
我把眼珠子朝上看去,沒有人。人呢?剛才我還看到一個黑衣人,怎麼現在沒影兒了呢?
可鋼刀還壓在我的脖子上,我用手輕輕推了推鋼刀,刀動了。我把刀移開,坐起,這時我才發現沒人。
原來是做夢,可我一看手里的刀,愣住了,這是我自己的短刀。我記得在睡覺之前,我把它放在身邊了,這怎麼上脖子了。
摸摸脖子,沒有傷口,但刀確實是在脖子上壓著了。
我屏住呼吸仔細听听,一點動靜也沒有。往屋子的四周看看也沒有人影。我點著燈,下地看看,窗戶和門都沒有開過的痕跡。
我把燈放在鍋台上,打開門,走了出去。屋外萬籟俱寂,沒有一點聲音,連蟲子的鳴叫都沒有。
活見鬼,我心里想著。
回到屋里拿起我自己那把短刀,仔細端詳一下,突然,在不經意間,我聞到刀柄有異味。我把刀柄放到鼻子上仔細聞聞,確實有股羊的腥味。
有人動過我的短刀!
這說明確實有人進來過,我剛才見到的、听到的都不是夢,是真的。
雞叫二遍了,眼看要天亮了,我也睡不著了。
喝了兩口水,下地在屋內四處看看,也沒看出什麼貓膩。
我又回到炕上坐下,想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呢!突然,窗外有人敲窗戶框的咚咚聲。
我突然一驚,問道︰“誰啊?”
“我!金河!開門!”
我急忙下地開門,金河進來。我問他︰“啥事啊?看慌慌張張的!”
“剛才,就在剛才,從你的屋子里飛出去一個鬼!”
金河這一說,把我整得毛的愣的,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夠受的了。他又說我的屋里飛出去一個鬼,嚇人不嚇人啊!
但我此時卻冷靜了下來,我問他︰“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就為了在外邊看鬼啊?”
“不是我想看鬼,誰閑得難受啊,專門在外邊等鬼?我昨晚吃壞肚子了,我起早起來拉稀,看到一個黑影嗖地從你的院子里飛出去了。”
“真的假的?”我瞪著眼楮看著金河問他。
金河把嘴一撇說道︰“你要這麼不相信我,這以後還真沒法處了。我還能看錯,我又不像你喝喇謎了啥也不知道。”
我听了,沉默不語,看來我經歷的是真的,真的有人進來把刀壓在我的脖子上,告訴了我那些話。
“咋不說話了?”
我就把剛才的事情和金河說了一遍,金河說道︰“怪不得我看到鬼了,那就是剛才那個人。”
“這他媽的是誰呢?他說的是真是假啊?”我叨咕著。金河看我看著他,他便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
我于是就把黑衣人說的話和金河說了一遍,他听了也覺得奇怪。但對于所說的譚家和胡家那段公案金河也不知道。
看金河啥也不知道,我就挖苦他說︰“你咋啥也不知道呢?就知道水邊三結義?”
金河听我這麼說,他火了,說道︰“我才多雞巴大啊,你讓我啥都知道。我們水邊三結義的時候,我才七歲,以前的事能知道多少?”
看金河發火,我趕緊道歉,他發火更不能說出啥來,如果慢慢想可能還說出更多。
“哎!別發火,你慢慢想想,那個黑衣人說的胡家是誰家?”
“操!還有誰家,胡梅家唄!”
“胡梅家?”
“咋的?奇怪啊?告訴你,想當初胡梅家在這譚家屯也是大人家,當然了,譚家也不小。他們都比我家多!”
這還用你說,是個家就比你金河家大。我心里想著,但嘴里不能說,惹惱他了,他就更不說了,不是不說,他想不起來。我只能慢慢地哄著他說。
“胡家和譚家爭奪屯子的名字,那胡梅的爹胡興業才多大歲數啊?”
“不是她爹,是他爺。如果有這事,那就是胡梅的爺爺。胡梅的爺爺和我水邊三結義的二弟老爹差不多。”
“那好像對不上吧?你二弟和你同歲,你和胡梅差不多,那你二弟的爹應該和胡梅的爹年齡相仿,他咋能和她爺爺斗呢?”
“你這個山東棒子啥也不懂,我和你說,我的二弟是老疙瘩,抹抹渣兒。
“他爹比他大好多,我們小時候挨欺負都是他二哥的兒子,也就是他佷兒幫我們出氣。等到他大哥的兒子那就更大了,十七大八了,不會理我們。”
說到這里金河笑了,我問他笑啥,他告訴我,他的二弟小時候吃他嫂子的咂,或者吃他姐的。他娘歲數大了,奶水不夠他吃。
這種事情倒是不奇怪,在我們老家很多很多。不過,金河這麼一說,我才覺得事情很嚴重。
現在必須搞清楚黑衣人說的事情。胡譚兩家究竟有沒有冤仇,如果有,究竟有多大。
我把我的想法和金河一說,金河挺為難,他說,發生譚家滅門案之後,走的走,逃的逃,現在住著的很多都是後來的。
就是原來的住戶,也不願意說起從前的事情。特別是,現在譚家鎮周圍日本人正在勘探,听說取得了合法的勘探證明。
譚家滅門肯定和日本人有關,快刀手李滾也證明了這一點。
這時,天已經亮了。
喝了酒,再加上後半夜這一折騰,我的腦袋嗡嗡直響。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頭緒,反而越想越蒙圈。
“別傻愣著了?得干點啥啊?那薪水和獎金也不是白拿的。咱們科就咱倆,你是科長,得听你安排啊?”
我突然猛醒,是啊,擔著官差呢,得干點事啊。
但我卻和金河說︰“官差好對付,上次的放亮子放火),公共汽車上抓胡子,就夠我們吃他幾個月的薪水了。現在應該干的是搞清楚,胡家和譚家過去發生的事情。
“李天宇局長說譚家滅門案有內鬼,這也許能夠搞清楚內鬼。”
金河听我這麼說挺高興,因為他就想著怎麼給他爹媽和他二弟報仇。我們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和開門聲,我們倆都不說話。仔細听是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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