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病房很大,除了我自己睡的床,再就是沙發茶幾,還有牆角的櫃子,再放一張單人床綽綽有余,寬寬敞敞的。
金河看有人往屋里抬床就知道是給他的,他很高興。
但他還是調皮地問李敏說︰“你在這兒睡啊?”
李敏白了他一眼說道︰“去醫生那里開藥!”
這下子輪到金河蒙圈了,他愣愣地看著李敏問︰“開藥?開啥藥?”
“你不是有病了嗎!不開藥能行嗎?”李敏說完出去了。
金河還在那里傻傻地愣著。逗得我不由得笑出聲來。這是來醫院這些天,我頭一次這麼高興。
很快李敏又回來了,她抱著一床被子,進來後她把被子放到床上。打開被子鋪好,從里邊拿出一套病號服。
那病號服是舊的,但洗得很干淨,燙得也板正。她拿著病號服對金河說︰“你出去往右拐,去浴池洗澡,然後穿上病號服。”
金河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李敏。
李敏看他發愣,就問道︰“你咋的了?傻了?”
金河磕磕巴巴地說︰“我去洗澡人家能讓嗎?”
“能讓,有人問你就說我讓你去的。”
金河點頭,接著他問︰“我穿病號服,合適嗎?”
“那你穿啥啊?你脫了褲子,里邊有啥啊?咋睡覺啊!”李敏這麼一說,可把金河造懵了。
他脫了衣服褲子里邊真就啥也沒有了。
金河滿臉通紅,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乖乖地拿著病號服出去了。走到門口還回頭看看我,我點頭示意他去吧!
金河關上門走了。李敏對我說︰“晚上別嘮太晚,好好休息,恢復才快!”
“啊,我知道了。”
走到門口,李敏又回頭說道︰“晚上咋刺撓也別撓,要忍著。越刺撓說明恢復得越快,你身體好恢復得快。”
“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的一聲謝,李敏听了微微一愣,但她立刻恢復了平靜,走了出去。
洗過澡的金河回到病房,脫下棉襖棉褲放在了地板上。我問他咋不放到床上,他說棉襖棉褲太埋汰了,放地板上吧。
他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卻一句話也不說了,我問他咋的了。他說,沒想到這病號服穿上這麼舒服,以後有錢了就穿病號服。
我听了心里暗笑,但沒說什麼,以後他會明白的。
晚上醫院的走廊安靜了,他才對我說,昨天早上他挑著擔子想出去賣貨。他是從鎮西頭往龜山屯走的,龜山屯在鎮子北邊的龜山旁邊。
一大早他看到路邊的大樹上綁著一個人,正是那天趴在他家後窗戶偷听的人。我問他咋知道的,他說死的人叫胡三粒,是警察分局的警察。
他的右手傷還沒好,就被人給殺了。
當時圍著好幾個人在看,我問他一大早怎麼有人看熱鬧。他說,那些人都是套兔子、下踩夾打狐狸或者黃皮子和狼的。他們是去遛夾子和套子的。
看到路邊綁著一個人能不看嗎,並且胡三粒渾身上下沒穿衣服,那點零碎被割走了,兩條大腿全是血。
嘴里塞了八根苞米瓤子。
金河說這些,我覺得有點懸,多大的嘴啊,塞八根苞米瓤子。
他看我不相信,就告訴我胡三粒的嘴丫子都裂開了。我一听明白了,要是嘴丫子開到耳朵根子,還能塞很多。
我感到非常吃驚,啥樣的仇恨讓人下這麼狠的手啊!
“破案了嗎?”
“沒破,能那麼好破嗎!就是破也說不上啥時候。”
“究竟是因為啥啊?”
金河想了想說︰“謠傳多了,有的說是逛窯子不給錢,窯姐找胡子殺的。也有的說是勒人家大脖子,人家把他殺了。但我覺得還是跟那筆財寶有關。”
財寶,我心里一愣,覺得這里邊好像有什麼問題。但我沒有接著問金河,而是問他為啥告訴我這些。
我這樣問金河是有道理的,我一個剛從關里來投親的,他為啥告訴我這些。
金河對我說︰“你看你啊,體態勻稱,四肢健壯,說話還有分量。特別是你鐵匠活兒好,我覺得你能成大事。如果,我們聯合起來,能夠替我爹媽和我水邊三結義的二弟報仇,再找到那筆財寶。你不就發財了嗎!”
“你這賬算得挺好啊!讓我給你的親人報仇!”
“不是還有財寶嗎!”
“那都是沒影兒的事兒。”
“肯定有這筆財寶,如果沒有不可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反正我說給你了,你照量著辦!”
金河把話撂這兒了,我細一想也對,人不都是為了求財嗎。不能找到什麼財寶,就憑我的手藝,在李家的鐵匠爐也能賺錢。
如果我家祖墳冒青氣真找到財寶我不就發財了嗎!而且是發大財。
“行!荊軻,我答應你,和你一起干!給你爹媽還有你水邊三結義的二弟報仇!”
听了我的話,金河非常激動,他說︰“唐劍,我早就是覺得我們是一路人,別看我這個人不起眼,看人很準!”
他還牛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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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金河去洗手間的時候,李敏領來了兩個警察。李敏進來對我說︰“唐劍,這是咱們警局的張警士和于警士,他們是來調查你的。”
我听了就是一愣,我有啥可調查的。
張警士打開本夾子,拿出筆問道︰“姓名?”“唐劍。”“家住哪里?”
張警士一一詢問,我一一回答。
張警士看了看我,合上了本夾子說道︰“最近不要遠走啊!”
說完,倆人朝門口走去,還沒出門,金河推門進來了。
張警士看了驚訝地問道︰“你咋在這兒?”
“誰說我不能在這兒,你管得著嗎?”張警士哼了一聲,和于警士走了。
金河進來問我︰“他們來干啥啊?”
“調查我啊!”
“閑得沒事干!”
李敏接著說道︰“我都和他們說了,他們就是不相信,那天你出事,是羽馨去警局打的電話,胡三粒被害你確實是在醫院。”
“他們是為胡三粒被害來的?”
沒等我和李敏回答金河,金河接著說︰“瞎他媽的䱇瑟,大老遠的來市里調查,真是閑的。”
金河還想罵幾句難听的,但李敏在場他不好意思。
“你去醫院對面的餐館,把飯菜拿來!就說是我訂的。”李敏說道。
金河看看我說道︰“好的,我這就去。”
金河走後,我告訴李敏,金河明天要回去,我想讓他陪我幾天。李敏听了我的話,明顯地看出她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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