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梁綱,自從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兩個小縣之後,竟然就膨脹了起來。
他騎在高頭大馬上,搖頭晃腦,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樣。
在他看來,袁術這個皇帝陛下的名頭竟然如此好用。
兩個小縣竟然望風而降,那廣陵太守還不得同樣會出城投降嗎?
所以,在輿國稍作休整之後,梁綱便得意洋洋地帶著壞事做盡的兩萬大軍向廣陵城進發了。
廣陵城以西一百余里外,有一片開闊的丘陵地帶。
中間官道蜿蜒而過,正是騎兵突襲的絕佳戰場。
太史慈身披玄甲,手持長槊,威風凜凜地策馬立于高坡之上,冷峻的目光凝視著遠方。
身後,五千精騎肅然列陣,將士們身上的鐵甲在陽光下閃爍著森然的寒光。
這些騎兵都是太史慈從青州帶出來的百戰精銳,曾隨他南征北戰,戰功赫赫。
他們裝備精良,更兼訓練有素,尤其擅長騎射。
五千精騎靜靜地等待著,眼神中透露出無邊的的殺氣。
“將軍,探馬來報,梁綱大軍已至十里外!”副將抱拳,神情嚴肅地向太史慈稟報。
太史慈微微頷首,眼中寒芒一閃,大聲下令︰“傳令全軍,按計劃行事。今日,本將要讓這些畜生血債血償!”
對此一無所知梁綱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志得意滿,沉浸在攻下廣陵城後袁術如何封賞他的美夢之中。
他麾下兩萬大軍松松垮垮地前進著,士卒們三五成群,有的扛著搶來的布匹,有的懷里塞滿了銅錢。
甚至還有人牽著擄來的女子,嬉笑怒罵,毫無軍紀可言。
“梁將軍,前面地勢險惡,是否派斥候查探?”一名偏將小心翼翼地問道,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梁綱嗤笑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怕什麼?廣陵城那些軟骨頭,見了咱們大軍,還不乖乖投降?傳本將命令,繼續前進!”
這名偏將無法辯駁,只得依令行事。
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兩萬大軍大搖大擺地進入了伏擊圈卻還不自知。
偏將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盛,忽然看到遠處突然飛起的一群驚鳥。
他瞬間面如土色,驚惶地大喊道︰“不好,有埋伏!”
話音剛落,忽然——“轟隆隆——”大地震顫!
“殺——!!”震天的喊殺聲從兩側山坡上爆發了出來,如雷霆炸響!
“嗖嗖嗖——”漫天箭雨傾瀉而下,袁軍瞬間倒下一片,慘叫聲四起。
“敵襲!敵襲!”袁軍亂作一團,有人丟下財物轉身就逃。
有人驚慌失措地拔出兵器,卻連敵人在哪都看不清。
“轟——”太史慈親率鐵騎如洪流般沖出,五千精騎分成數路,左右包抄,吶喊著朝慌亂的袁軍殺了過去!
“為堂邑、輿國的父老鄉親們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太史慈怒吼著。
他一馬當先沖入了慌亂的袁軍之中,長槊一揮,瞬間便刺穿了一名袁軍偏將的胸膛。
那名偏將瞪大了眼楮,慘叫一聲,從戰馬上栽倒了下去。
袁軍本就紀律渙散,此刻遭遇突襲,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他們懷揣著財物,行動遲緩,根本無力抵抗騎兵的沖鋒。
五千鐵騎如虎入羊群,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逃啊!快逃!”袁軍士卒丟下搶來的財物,四散奔逃。
“別讓這群畜生跑了!速速散開追擊!”太史慈朝身邊的親衛冷喝一聲。
親衛迅速取出牛角號,有節律的吹起了悠長的號角聲。
不一會兒,五千精騎便分成了數十支百人小隊,朝潰散的袁軍展開了一邊倒的屠戮。
混亂的戰場上,無數的騎兵到處追殺著潰逃的袁軍士卒。
梁綱嚇得魂飛魄散,慌忙趴在戰馬上,連滾帶爬地逃命去了。
他麾下兩萬大軍,在短短一個時辰內,被太史慈五千精騎殺得尸橫遍野。
戰斗結束之後,太史慈勒馬立于戰場中央,快意地望著滿地袁軍尸骸。
還有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一群袁軍俘虜,冷冷道︰“傳令,將袁軍劫掠的財物全部收繳了,歸還給兩縣的老百姓!”
“將軍,梁綱那廝逃了!”副將憤憤道,握緊了拳頭。
太史慈冷哼一聲︰“無妨,讓他回去告訴袁術——大漢天威,不容褻瀆!終有一日,我太史慈必親率鐵騎,踏平壽春!”
梁綱兩萬偏師全軍覆沒消息很快傳到了淮陵,王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他對身邊的部將們興奮地說道︰“太史子義果然名不虛傳!袁術軍心必亂,我軍反擊時機已經成熟!”
城下袁軍大營中,張勛得到梁綱全軍覆沒的消息時,臉色異常鐵青。
他瞪大了眼楮,喃喃自語道︰“這太史慈……竟、竟然如此凶悍?!”
淮陵城外二十里處,張遼大營。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整,那些之前因暈船而萎靡不振的將士們,終于恢復了元氣。
瞧著這些精壯的將士們再度煥發出往日龍精虎猛,張遼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然而,擺在眼前的難題依舊棘手。
面對淮陵城下八萬袁軍,他如何破敵?總不能在這里空耗錢糧吧?
張遼坐在大帳之中,雙眉緊鎖,苦苦思索著這個問題。
“報!將軍,大營外有一人自稱是校事府密探,聲稱有緊急軍情要向您稟報!”
一名士兵匆匆跑進大帳,大聲匯報道。
校事府密探的緊急軍情?難道……?
張遼精神一振,立刻下令道︰“速速將人帶進來!”
不一會兒,那名校事府密探便被親衛帶入了大帳之中。
此人身著普通百姓的服飾,約莫三十多歲,身材瘦弱,長相也極為普通.
屬于那種往人堆里一丟,很難引起他人注意的類型。
來人進帳之後,先是恭敬地朝張遼行了一禮.
而後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塊腰牌,遞給了身邊的張遼親衛。
親衛伸手一把接過腰牌,定楮一看,只見腰牌上雕刻著一種特殊紋路,後面還刻有“黃”字第三七九號!
親衛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雙手捧著腰牌,恭恭敬敬地呈交給坐在主位上的張遼。
張遼接過腰牌仔細端詳了一番,心中已然有數︰這是校事府“黃”字第三百七十九號密探,屬于最底層的密探。
接著,密探又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函,遞給親衛,示意轉交給張遼。
張遼接過密函一看,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