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的局勢極度錯綜復雜,小小一個邊塞苦寒之地,卻被硬生生分成了三塊。
幽州牧劉虞雖然是名義上的上司,但他兩個手握重兵的手下都不鳥他。
公孫度從董卓那里得到了遼東太守的任命後,就利用公孫家族在幽州的巨大影響力,將遼東經營得鐵板一塊。
而右北平太守公孫瓚兵強馬壯,牢牢佔據了右北平和遼西之地。
劉虞雖德高望重,奈何他善于治理地方,卻不擅長軍事,終究不是他的對手。
與其坐等劉虞敗亡,不如早作打算,將他調回朝中。
既保其性命,也為將來布局留一手。
而新的幽州刺史人選,劉昆思慮再三,最終決定啟用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正是那位世人評價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曹操曹孟德。
為何是曹操?劉昆也是反復權衡之後才做出這個大膽的決定。
曹操此人文韜武略皆為上上之選,其曹氏宗族與夏侯一族更是人才濟濟。
再加之曹家在大漢朝野深耕多年,根基深厚,底蘊非凡。
真要崛起,絕非難事!
更何況,劉昆已經把劉備收于麾下,又何懼再多一個曹操?
曹操卓絕的政治能力在大漢末年可謂是首屈一指,讓他去治理那個破碎不堪的幽州,還不是手到擒來?
然而,此事在大將軍府內卻引發了一場不小的爭論。
戲志才首先發難,他主張將曹操這種既有能力又有野心的人留在朝中任職,以免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大將軍,主公,曹操此人絕非池中物,其野心不在才略之下。若放其至幽州,恐其坐大,尾大不掉啊!”戲志才一臉憂慮地說道。
但皇甫嵩和王允卻極力贊成劉昆的提議,他們與曹操相識已久,深知其胸中有大才,能堪大任。
皇甫嵩說道︰“老夫與孟德相識已久,此人忠于國家,精于政務,若說他是亂臣賊子,老夫第一個不信!幽州殘破,正是需要像他這樣既有膽識又有手段的人去整頓。”
王允也點頭附和道︰“不錯,義真之言,甚有道理。孟德素有賢名,當年在京師任職時便以剛正不阿著稱。若得其鎮守幽州,必能使百姓安定、民心歸附。”
新近加入的郭嘉呵呵一笑,成功地吸引了劉昆和戲志才的目光。
只見他不徐不疾地說道︰“如今朝廷擁兵百萬,大將軍英明睿智。幽州苦寒之地,一個曹孟德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
“即便曹孟德天縱奇才,想必大將軍也有制衡之道,嘉所說可對?”
劉昆微微點頭,笑而不語。
他環視眾人,最後將目光投向了沉默不語的賈詡。
這位老狐狸平時總是深藏不露,此時也不得不表態。
這位素來沉默寡言的老狐狸,此刻慢悠悠地端起了手邊的茶盞。
他輕啜了一口,才緩緩開口︰“主公之意,詡已明了。曹孟德確非常人,然非常人亦需非常之地,方可展其抱負。若用之得當,定能為我大漢立下汗馬功勞。”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劉昆一眼,“主公此舉,可謂人盡其才,順勢而為啊。”
劉昆微微一笑,老毒物果然懂他的心思。
他目光掃過眾人,見大多數人都已表態支持,便輕輕拍了拍案幾,語氣堅定地說道︰
“既然諸位已有共識,那此事便這麼定下了。”
曹操去了幽州又如何?刺史只有治理地方民政的權力,卻沒有任何兵權。
所有兵權都歸安東都護府管,而主將高順是劉昆的鐵桿心腹。
曹操想要利用幽州做出一番大事業也容易,但僅限于民政。
軍事方面嘛?劉昆是不可能給他任何兵權的。
即使曹操用兵如神,手下無兵無將,那又如何?
長安城,繡衣衛總部。
一間幽暗的內室中,李儒手執一份文書,嘴角微揚,露出一抹陰冷笑意。
“來人!”他低聲喚道。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腳步聲。
李儒此時已稍作易容,化名仇英,是第一任繡衣衛指揮使,正三品官餃。
至于為何取“仇英”這個名字,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董氏一族早已被劉昆秘密送往了九原,在那遙遠的邊陲之地隱姓埋名,生根發芽。
董𠤖代替兄長董卓,率領族中其余子弟侍奉年近百歲的老母。
不多時,一名神情冷峻、年約三十的青年走入室內,拱手行禮︰“拜見指揮使大人!”
李儒撫須緩緩開口︰“飛鴻,你可曾後悔留下助姑父?可曾怨恨大將軍?”
青年正是董璜,如今改名為黃重,字飛鴻。
官至正四品指揮僉事,專司情報事務。
他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佷兒明白,能保全我董氏一族,大將軍已是盡心竭力。若換作他人,恐怕我董家數百口早已灰飛煙滅。”
李儒凝視著他,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確認董璜是真心效命于劉昆。
如若董璜還執迷不悟,怨恨劉昆,那他也不得不忍痛將他處理了。
他微微點頭,陰惻惻地說道︰“飛鴻,將幽州刺史府列為重中之重。本指揮使要掌握曹操的一舉一動,包括他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甚至……夜里與哪個女子同床共枕!哼哼。”
“諾!請指揮使放心。”黃重神色同樣冷厲,他對曹操同樣是恨之入骨。
李儒這番安排,正合其心意。
昭寧三年春,幽州牧劉虞奉詔回京,拜為宗正,專司宗廟禮儀與皇族事務。
曹操遠赴幽州,出任刺史一職。
飛將軍團主將呂布則與原本駐守中央直屬軍區的賽罕、黃蝶舞兩女換防,準備接替他們在草原之上大展拳腳。
多年夢寐以求的出塞抗胡的宏願終于得償,呂布自是欣喜萬分。
除此之外,長安朝廷表面風平浪靜,並無太大動作。
經過劉昆這段時間不停的耕耘,呆在他身邊的甄姜、蒙玉、茹雅、董白,還有太原王柔的嫡女王氏終于有了身孕。
至于呂玲綺則尚未成圓房之禮,劉昆的理由是她年僅十四,尚屬稚齡,需待十六方可。
呂玲綺雖略有不滿,卻也不好反駁。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哪里小了?
但兩年時光,終究不算太久,她還是等得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