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楚楚可憐”的林曉，陳默臉上沒有絲毫動容，沉吟片刻後。
“不管怎麼說，我本來就不想當這個所謂的副班長。你說這麼多......”
“那班上也沒其他人能壓得住其余男生了呀！”林曉立刻打斷他，語速飛快，“你別看王遠五大三粗嗓門大，但他容易沖動，就他和他同桌高鑫，你知道的，兩人好幾次和別的班打籃球都差點動手打架！
還有學習成績在你之下的張力，他，他就是女版阿晴，太安靜了！男生不可能服他的！
至于林勛？呵，他更不靠譜！
吶，你說一個比你還適合當副班長能管男生的？”
“......”
陳默被她問得一噎。
環顧班里，按林曉這麼說，似乎...還真找不出一個比他更合適或者說更能服眾的人選了。
林曉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但馬上就低頭調整了一下狀態。
再抬頭時，眼中立刻就被濃濃的歉意取代了。
她微微低下頭，聲音也放軟了些，帶著真誠的歉意。
“對不起啊，陳默。今天的事是我沖動了，我不該...不該因為自己吃醋就搞這麼多小動作，不該拉著你去辦公室，不該慫恿李晴推薦你，不該讓林勛他們起哄......給你添麻煩了。”
趁著陳默還沒反應過來，林曉態度誠懇地一一數落著自己的“罪狀”。
然後，她抬起頭，話鋒突然一轉，向陳默賣了個好。
“對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帶她見見大圓、大燻他們幾個嗎？老是因為他們這樣那樣的事沒湊成。要不......就這周六？而且周六是芳芳的生日，月考考完大家應該都放松了，正好聚聚？”
陳默的眼楮瞬間亮了一下！
這個提議確實戳中了他的心思。
他早就想正式把葉妍介紹給自己這幾個好兄弟了。
但旋即，一絲狐疑爬上了他的心頭。
他盯著林曉︰“你怎麼知道我一直想......之前他們一直沒空，是故意的？”
陳默懷疑的目光在她臉上 巡。
林曉連忙擺手，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跟我可沒關系啊！是阿晴和大燻他們之前自己有事，又不是我有事，我干嘛要故意啊？”
她一臉無辜，眼神坦蕩。
陳默看著她的樣子，心中的懷疑散去了些。但還是追問︰“那你怎麼確定周六他們就沒事了？”
林曉一臉“這還用問”的表情，淡定地說︰“我不知道呀！但周五不是月考嘛，考完試大家總要放松一下吧？再說了，周六是芳芳的生日，大家都是好朋友，總不至于那天都有事吧？你等會兒回去問問他們不就知道了？”
陳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等會兒回去我問他們。”
想到周末可能實現的心願，他緊繃的嘴角似乎有了一絲松動的跡象。
林曉敏銳地捕捉到了這點細微的變化，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得逞的弧度。
她立刻抓住時機，湊近了一點，聲音放得又輕又軟，帶著點撒嬌︰“那...陳默，你能別生氣了嘛？”
陳默看著她帶著期待和小心翼翼的眼神，抿了抿嘴。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再次重申了一遍以前說過的話。
“林曉，”陳默目光直視著她，“我再和你說一遍，我有女朋友了，我很喜歡她。我們之間，只是朋友。今天的事，下不為例！”
說完，陳默不再看她，利落地轉身，朝著教學樓的方向大步走去，樹影在他身後拉長。
林曉站在原地，看著陳默挺拔而帶著疏離感的背影，內心五味雜陳，有些欣喜又有些難過。
欣喜的是，經過剛才那番“掏心掏肺”的坦誠和“投其所好”的提議，陳默的怒火似乎真的平息了，周六的計劃也能順利推進，他應該不會懷疑到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難過的是，陳默那句清晰無比的“我很喜歡她”，像根小刺扎在心上，讓她剛剛升起的欣喜瞬間蒙上了一層陰影。
對葉妍的羨慕和醋意，又一次悄然彌漫開來。
林曉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邁開腳步，不遠不近地跟在了陳默身後。
陳默回到教室後，趁著課間還剩幾分鐘，迅速跟“八朵花”小團體里的其他人一一確認了周六放假聚一聚的消息。
“我沒問題。”
一個安靜的聲音響起，是李晴。
她率先說完這句，便拿起抽屜的一小包紙巾，站起身，像是準備去衛生間。
臨走前，她的目光狀似不經意間掃過正低頭在抽屜里翻找課本的林曉。
林曉仿佛毫無察覺，慢條斯理地把一本歷史書和筆記本收回書包里，整理好筆袋，這才不緊不慢地起身，也走出了教室。
......
女衛生間里。
李晴站在洗手台前，擰開水龍頭，水流嘩嘩作響，一邊洗手一邊盯著鏡子。
門被推開，林曉走了進來。
看到李晴在洗手，她撇了撇嘴，走到前者旁邊的洗手池，也擰開了水龍頭，聲音不大不小地吐槽︰“搞什麼呀，神神秘秘的，跟特務接頭一樣，至于嗎？”
“你小點聲！萬一有人在呢？小心隔牆有耳！”
李晴立刻警惕地左右看了看，不確定隔間還有沒有人，她小聲警告。
林曉聞言更是無語，對著鏡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都快上課了，怎麼可能還有人？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轉身走進衛生間，把隔間的門一一打開。
沒人。
“我說你這麼謹慎，要不等中午回家了再說？”
說罷，林曉作勢就要離開衛生間。
李晴沒吭聲，反而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力道不小。
“小心無大錯！今天的事還沒翻篇呢！”
“喂，你裝上癮了吧？”
林曉被拉住，掙了一下沒掙開，沒好氣地回頭看著李晴。
李晴被她這輕飄飄的態度激怒了，慍怒道︰“我剛剛才幫了你！冒著暴露的風險在班上第一個站起來舉薦他！你這會兒就要過河拆橋了？”
林曉被李晴的直白噎了一下，張了張嘴，一時沒說出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