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芳芳騎著電動車在前方拐角消失,葉妍松了口氣。
看了看前方的小巷,葉妍咬了咬下唇,先是整理了一下自身的衣服還有頭發,然後才緩步向前走去。
巷子依舊幽深,夕陽的余暉只能勉強斜照進巷口一小段,深處則提前進入了暮色。
陳默站在巷子深處,背靠著冰涼粗糙的磚牆,心髒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動。一周的分離,讓此刻的等待顯得格外漫長和焦灼。
他無法安靜地站著,下意識地在狹小的空間里來回踱步,腳步放得極輕,卻掩不住那份躁動。他不停地抬手拿手機看時間,但時間仿佛被進入了慢動作,走得異常緩慢。
忽然,陳默像是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迅速從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小盒薄荷味的口香糖。動作有些急切地剝開錫紙,將兩片白色的糖粒塞進嘴里,用力咀嚼起來。
清涼的薄荷氣息瞬間在口腔彌漫開,仿佛能壓下喉嚨里的干渴和內心的緊張。
他深吸一口氣,清涼感直沖鼻腔,讓他稍稍鎮定了一些。他當然記得,在這個地方,發生過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巷子外街道的喧囂仿佛隔著一個世界。
就在陳默又一次忍不住探頭望向巷口時——
“噠...噠...”
一陣輕微而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清晰地傳入寂靜的巷中!
陳默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住巷口被夕陽拉長、投射在地上的影子。
那身影縴細,步履輕快,帶著一種他無比熟悉的、如同小鹿般的跳躍感。
是她!一定是她!
巨大的喜悅和激動瞬間沖垮了所有等待的焦灼。
陳默再也按捺不住,喉間溢出一聲帶著顫抖的輕喚,聲音不大,卻飽含著壓抑了一周的思念︰
“妍妍?”
巷口的身影明顯一頓。
下一秒,一個穿著青川一中藍白校服的身影如同歸巢的乳燕,帶著一陣清新的風,猛地沖進了巷子的陰影里!
來人正是葉妍!
她的校服依舊整潔,但明顯精心打理過。
平時隨意束起的馬尾今天梳得格外柔順光亮,幾縷精心留下的劉海俏皮地垂在光潔的額前。她的眼楮亮得驚人,像盛滿了揉碎的星光。唇瓣上似乎涂了一層極淡、極潤的粉色唇膏,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柔潤的光澤。
一周不見,她似乎更清麗動人了。
“陳默!”
葉妍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她幾乎沒有任何停頓,視線精準地捕捉到巷子深處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後,便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像只終于找到依靠的小鳥,一頭撲進了陳默張開的、等待已久的懷抱里!
柔軟的身體帶著奔跑後的溫熱和少女特有的馨香,結結實實地撞進陳默的胸膛。
陳默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間涌遍全身,他下意識地收緊雙臂,將這個思念了整整七天的女孩,緊緊地、緊緊地擁入懷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彌補這些天所有的空缺。
“妍妍......”陳默將臉深深埋進她散發著清香的發間,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失而復得的慶幸和無盡的思念,反復呢喃著她的名字。
葉妍也用力回抱著他,臉頰緊緊貼著他溫暖的胸膛,听著他胸腔里同樣激烈的心跳聲,一周來的委屈、思念、壓抑的甜蜜,此刻都化作了無聲的淚水,悄悄濡濕了陳默胸前的校服布料。
她只是更緊地抱著他,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確認這一切不是夢境。
幽暗的小巷里,昏暗的光線模糊了界限,卻放大了感官。
緊緊相擁的身體傳遞著彼此的體溫和心跳,仿佛要將分離的時光都擠壓回來。
不知是誰先抬起頭,或許是陳默低頭尋找那熟悉的眼眸,或許是葉妍踮起腳尖......溫熱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帶著薄荷的清涼氣息和少女獨有的馨香。
下一刻,唇瓣便自然而然地貼合在一起。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初次時的羞澀試探。
這一個吻,帶著積攢了一周無處安放的思念和渴望,如同干渴的旅人終于尋到甘泉,急切而深入。
陳默的手臂緊緊環住葉妍縴細的腰肢,將她更深地擁向自己。葉妍則攀附著他的肩膀,指尖無意識地陷入他校服的布料,熱烈地回應著。
唇齒間的糾纏溫柔而綿長,巷子里只剩下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的共鳴。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直到有些喘不過氣來,兩人才微微喘息著分開,額頭相抵,鼻尖輕觸,在昏暗的光線中凝視著彼此眼中尚未退卻的迷蒙水光和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陳默~我好想你......”葉妍的聲音帶著一絲親吻後的微喘和嬌軟,像小貓的嗚咽,直鑽進陳默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我也是,妍妍。”陳默的聲音低沉沙啞,指腹輕輕摩挲著她泛著紅暈、微微有些發燙的臉頰,仿佛在確認她的真實存在,“每天...都想,看不到你,做什麼都像少了點什麼。”
“我也是!”葉妍急切地點頭,本來要說出來的話在看到陳默後不由堵在胸口,她把臉埋在他胸前蹭了蹭,說︰“我媽媽看得太緊了,連手機都不讓多用。晚上躲在被子里看你的消息,又怕光透出去...我好怕被發現,又好想你......”
她委屈地訴說著這一周來的提心吊膽和蝕骨思念。
陳默心疼地收緊手臂,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我知道,委屈你了。再忍忍,等校慶結束,或許...或許阿姨那邊會松一點?”
他其實心里也沒底,但此刻只想安慰她。
葉妍聞言不吱聲,只是點點頭,只是眼底的光芒更黯淡了些。
她還在猶豫,猶豫要不要告訴陳默為什麼自那天之後,她的母親就對她看得很緊,不僅親自接送她上課放學,就連校內都安排了朋友的女兒幫忙看著。
甚至于若不是今天恰巧踫到有個重要的會走不開,她都不能和陳默見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