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葉妍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擁抱自己，短促地驚呼一聲，身體瞬間僵硬，大腦一片空白！她能清晰地聞到他羽絨服上干淨的皂角氣息，感受到他胸膛下有力的心跳隔著厚厚的衣物傳來。那份溫暖、那份堅實的安全感，她又一次體驗到了。
下一秒，巨大的驚喜和甜蜜如同煙花般在她心中炸開！
什麼害羞，什麼矜持，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幾乎是本能地，她僵硬的手臂放松下來，然後一點點抬起，環住了陳默的腰，將臉深深埋進他溫暖的懷抱里，感受著那份令人心安的悸動。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幸福感將她徹底淹沒，讓她只想沉醉在這溫暖的懷抱里，不願離開。
兩人的影子在冬日的照射下拉的很長很長，映在鋪著薄雪的小徑上。未名湖的冰面反射著金色的余暉，周圍寂靜無聲，只有彼此的心跳在冬日的黃昏里清晰可聞。
...
回到酒店，葉妍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但眼神卻明亮而堅定。葉紳看著女兒明顯輕松愉快了許多的神情，不由皺了皺眉，心中浮起一些猜測。
“怎麼樣？有沒有想好？”葉紳問，語氣溫和。
“嗯，爸，我想好了。”葉妍深吸一口氣，“我選擇去京師大。”
葉紳點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京師大很好，人文社科實力頂尖，京城的環境也確實最適合你未來的發展。既然決定了，就盡早確認吧，別讓人家學校等。”
“嗯！”
葉妍點點頭，翻出京師大招生組林老師留給她的名片，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您好，是京師大招生組的林老師嗎？我是青川一中的葉妍...對，就是剛剛獲得創新作文大賽一等獎的葉妍。嗯，謝謝林老師！是這樣的，我和家人慎重考慮後，決定接受京師大中文系的保送資格...嗯，是的，確認接受...好的，需要我這邊提供什麼材料嗎？...郵箱發確認信和成績單掃描件？好的好的，我記下了...謝謝林老師！嗯，再見！”
掛斷電話，葉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一個重擔，又像是開啟了一段全新的旅程。
通往未來的大門已經為陳默提前敞開，而她也站在了人生重要的岔路口。前路或許不同步，但心之所向，已然明了。
葉紳失笑著搖搖頭，然後抬手敲了敲葉妍的額頭，“給你爺爺打個電話吧？這麼大的喜事，老爺子肯定盼著呢，你平時和他那麼親，怎麼這會還不趕緊打個電話過去？”
葉妍抿嘴一笑，連忙拿起手機，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便被接通，一個蒼勁卻透著溫和與書卷氣的聲音傳來︰
“喂？妍妍嗎？” 聲音不大，卻自帶一種沉澱的從容。
“爺爺！是我！”葉妍的聲音瞬間染上了雀躍，在至親面前，她卸下了所有矜持，“爺爺，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拿到全國創新作文大賽總決賽的一等獎了！有保送資格啦！”
“哦？”電話那頭的聲音微微提高，帶著明顯的喜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哈哈哈，好啊！我們家妍妍果然很棒，真給爺爺爭氣！一等獎，全國總決賽，含金量很高啊！快跟爺爺說說，都有哪些學校向你拋橄欖枝了？”
“嗯嗯！有京大、江大、海大、南大！”葉妍報出學校的簡稱，爺爺在學界幾十年，一听便知對應哪些頂尖學府。
“都是好學校啊。”葉文軒贊許道，隨即話鋒帶著引導，“妍妍啊，你心里有傾向了嗎？京城、江南、嶺南，各有氣象。”
葉妍看了一眼旁邊安靜坐著的葉紳，臉上微熱，但還是堅定地說︰“爺爺，我和爸爸商量過了，我想...我想去京師大。”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葉文軒爽朗的笑聲，“好啊，京城好啊，京師大中文系，底蘊深厚，學脈綿長，名家輩出，正是做學問、養文氣的好地方！爺爺當年也在京師大教過幾年書，深知奇妙。你能選那里，爺爺非常高興！”
他絲毫沒有提及其他因素，只從學術角度給予最有力的支持，這份理解和包容讓葉妍心頭一暖。
“謝謝爺爺！”葉妍的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
“謝什麼，這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葉文軒話鋒一轉，語氣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考校和深意，“對了妍妍，我記得...你們青川一中，是不是還有個叫陳默的孩子？他這次比賽成績如何？”
葉妍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看向葉紳，因為是擴音狀態，葉紳聞言也挑了挑眉。
她連忙答道︰“呃，他...他啊，他拿了這次全國總決賽唯一的特等獎！已經確定保送北大了！”
“呵呵，這孩子不錯。”葉文軒的聲音帶著了然的笑意，“去年南半區賽，他那篇《永不停歇的逐日者》就寫得極有靈氣，筆觸老練，意境深遠。這次又拿了唯一的特等獎？嗯...後生可畏啊！”
葉妍驚訝于爺爺對陳默的關注如此之深，連去年的題目都記得！她連忙說︰“爺爺，這次的作文他寫得可好了！評委會吳教授都說是實至名歸，思想特別深刻！” 她忍不住把吳教授的評價復述了一遍。
“嗯，老吳的眼力是極準的，思想深邃...這就對了。”葉文軒的聲音帶著一種智者的贊許和期許。
“能在這個年紀寫出有深度的文章，不簡單。妍妍，你能和這樣的同窗一起切磋、一起進步，是好事！京城很大，但京大離北大也近，以後在學業上遇到困惑，或者想探討些深入的文學問題，不妨多向他請教請教。學問之道，貴在交流。”
他這番話，說得極其自然，既肯定了陳默的才華，又為孫女未來在京城的學習生活鋪了一條“光明正大”的交流之路，其深意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