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時,何大清晃悠著走進了95號大院。
肩上背了個挎包,里面放了幾個鋁制飯盒。
這老小子可比傻柱謹慎多了,偷偷的打槍,不讓人知道。
如今軋鋼廠趕著生產剃須刀訂單,禮拜天也有好幾個車間開工,廠領導和工人們都是輪休。
何大清作為大廚更是沒有一天休息,不過廠里對他的考勤比較松。
只要沒有招待餐,平時下午可以早點走。
大鍋飯也不用他炒,平時最多指點指點,比以後傻柱待遇還好。
院里升騰起煙火,各家各戶都在做飯。
晚飯簡單,熬點稀飯就著咸菜就糊弄過去了。
在院里搭建個棚屋便是廚房了,再用磚頭壘個土灶,多是燒柴火。
現在煤炭緊俏,用煤爐煤球的人家還不多。
“呦,何大廚回來啦!”
眾人見著他紛紛打招呼。
何大清樂呵呵回應,心里感慨這國營廠進對了呀,鄰居們可比以往更尊敬他了。
剛進中院,就見傻柱從易家堂屋鑽出來,吳春蘭跟在身後。
那娘們眉梢眼角笑意藏都藏不住,柔聲說,“柱子,快回去吧~”
自家兒子也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一步三回頭,依依惜別。
他心里“咯 ”一聲 ,扶起不妙感覺。
何大清號稱寡婦收割機,經歷的寡婦至少一二十個,哪能看不出苗頭不對?
當即把眼一瞪,喝道,“傻柱!你咋滾回來了!”
兩人嚇得一哆嗦。
吳春蘭臉一紅,扭頭就往屋里鑽,剛邁進門檻正對上易中海那雙陰翳眼神。
那眼神仿佛要吃人,吳春蘭卻似沒看見,微笑著柔聲說,“餓了吧?我去做飯。”
易中海喉間發出 “ ”聲響,身子氣的抖成了篩子。
這老小子本來就傷了腦子,越是怒氣沖頂,病情就越發嚴重了......
傻柱瞧著老爹臉色鐵青,小步挪了過去,訕訕笑著說,“爹,這不是回來看看您嘛......”
何大清冷哼一聲,沉默著進了屋子,將挎包放下,一把抄起桌上雞毛撢子。
傻柱低著頭跟了進來,見狀慌忙轉身就想跑。
“你敢跑,以後就別回來了!”
傻柱聞言只好停下腳步,苦著臉說,“爹,我都多大的人了,你還打我!”
“跪下!說,你和吳春蘭到底咋回事!”
傻柱只好跪在了青磚地上,猶豫了片刻,還是咬牙說道,“我準備給易叔他們養老.......”
兒子要給別人養老?
自己這麼聰明的腦子,怎麼生出這麼個傻貨?
“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易叔?因為他和龍老太婆,我吃了多少苦你忘了?
你小子真是欠收拾!”
何大清咬著後槽牙,揚起雞毛撢子作勢欲打。
“爹,您先等會兒!”傻柱趕忙抬手攔住,眼珠子一轉,陪著笑說,
“爹,姓易的這麼壞,現在糟了報應,口不能言,走路都不利索。
咱家每月要給他10塊錢,我想想這心里虧的慌。
拉進和吳嬸子關系,幫他養老,以後還不是想咋收拾他都成?
這還不是幫您出氣嘛!”
何大清心里一動,對啊,自己咋沒想到呢!
而且易家房子不少,只要把老易折騰走了,那房子還不都是自家的?
正好把傻柱趕到易家去住,房子空出來......
嘿嘿,自己也是時候續個弦了。
這麼多年單身一人,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日子難熬呀。
現在滿大街都是被遣散的姨太太,自己有房,工作也好,肯定能引來金鳳凰呀!
他摩挲著下巴,心里越想越美,“啪”的一拍大腿,樂呵呵說,“好,不愧是我的種!隨我!
起來吧,明兒你還要上班,咱們趁現在把你東西搬到易家去!
既然給人養老,那就要時常在身邊服侍著!”
這下輪到傻柱懵了,驚喜來的這麼突然嗎?
爹竟然如此開明?
那自己和春蘭姐,可就能雙宿雙飛了呀!
不過他到底面皮薄,忸怩著說,“不是,爹!我還沒和他們商量呢,這麼過去合適嗎?”
何大清撇撇嘴,滿不在乎說,“商量個p,你都搞定吳春蘭了,老易這個廢人能說啥?”
何雨柱傻眼了,低下頭有些臉紅,“爹,您看出來了呀.......”
“廢話!老遠我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騷味!不過我警告你啊,玩玩可以,男人嘛總有那麼一朝。
可千萬別陷進去,她不能生,咱老何家可不能絕後!”
傻柱梗著脖子說道,“那不行!等老易走了,我就和她結婚,我們是真愛!”
“切!”
何大清嗤笑一聲沒接話。
沒必要勸說。
男人嘛,哪有長情的?
就是個仙女,三五年下來也膩味了,交公糧就和上刑似的。
他當年娶傻柱娘,不也覺得是天仙,後來還不是見了寡婦就挪不動腿?
這是基因決定的,是人性呀!
他以己度人,才不信兒子能例外。
可萬萬沒想到,自家竟然出了個痴情種子,當然這是後話了......
“爹,搬家前我還得去找師父寫個文書,不然街坊鄰居該說閑話了!”
傻柱將下午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何大清點點頭,“嗯,是這麼個理。那你快去吧,我等你回來吃飯!今兒有好菜,咱爺倆也好好慶祝一下!”
他美滋滋打開布兜,將幾個飯盒一一打開。
紅燒肉、羊肉炖蘿卜、醋溜白菜,還有半尾鯉魚,菜還微微冒著熱氣。
這些可不是剩菜,出鍋前先盛出來的,廠領導給得特權,也算是給得加班補貼。
至于招待餐的剩菜,這時候能剩下的不多,剩下的也給服務員拿回去了。
他一個大廚跟人搶那些玩意兒,不是跌份嗎?
“快去快回!回來再拌個黃瓜,咱爺倆喝兩盅!”
何大清叮囑一聲,又從包里提溜出一瓶二鍋頭。
想到以後有女人服侍暖被窩,心里美滋滋的。
寡婦是真不敢找了,白寡婦那事兒傷他太深,還是娶回來折騰,安心踏實。
傻柱答應一聲,轉身出了屋子,直奔後院而去。
“師父,您在嗎?”
他小聲呼喊著,就想走進陳家小院。
“嗷嗚.....”
一陣低吼聲傳來,來福攔住去路,俯下身子做出攻擊狀態。
傻柱嚇了一跳。
原先他可是能隨便進的,狗子從來沒攔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