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擦黑,一輛小汽車穩穩停在 95 號大院門口。
楊為民從副駕駛下了車,司機小周麻利從後座拎出兩個鼓囊囊網兜,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院門。
不久前周震南打電話到廠里,對著楊為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
也合該他倒霉,陳佑離開巡捕局前,又上了次眼藥。
他這才知道,陳佑在上面分量不輕。
心里頓時有些後悔,這不,趕忙跑來賠罪了。
院里各家女人們正在煤爐邊忙著做飯,下班的男人們則聚在中院大槐樹下,下棋閑聊。
易中海孤零零坐在自家窗前,大家伙還是不願意和他來往,就是乖徒弟東旭都和他保持了距離。
“哎呦,廠長,您咋來了!”
他一眼看到了來人,趕忙小跑著迎上去。
眾人見狀,也趕緊圍攏上來,紛紛熱情打著招呼。
楊為民矜持笑笑,目光掃過人群,“同志們好啊,我來看望陳佑同志,他住哪間房呀?”
堂堂廠長都要登門拜訪?
眾人心里震驚不已,沒想到改天換地了,這陳家還能這麼滋潤呢!
閆埠貴扶了扶眼楮,立即湊上來殷勤說,“廠長同志,我帶您去~”
一行人簇擁著楊廠長進了後院,就听見東廂房傳來女人呼天搶地聲音。
易中海見他疑惑,忙解釋道,“廠里鍛工劉海忠剛被巡捕帶走了,不知道犯了啥事,家屬情緒正激動呢......”
楊廠長臉上一黑,瑪德啥情況,軋鋼廠還能不能好了?
還有這巡捕局咋回事,上次易中海出事都沒通知廠保衛科,讓廠子里很被動,這次還來?
要不是忙著給陳佑賠罪,真想殺到巡捕局去問問,他老楊就這麼沒有牌面?
走到陳家院門前,眾人齊齊停下腳步。
閆埠貴伸著脖子喊道,“陳家媳婦,軋鋼廠楊廠長來了,你們快出來看看!”
過道在後院正房邊上,這里並沒有裝門,楊為民不疑有他,邁步往里走。
“吼.....”
一聲低吼驟然炸響,一只半人高狗子擋在了過道盡頭,齜牙咧嘴瞪來。
楊為民嚇了一跳,身上寒毛倒豎,連退兩小步。
小周眉頭一凝正要呵斥,卻被他一把攔住。
今兒可是來賠罪的,態度還是低調點好。
閆埠貴陪著笑說,“這是陳家的看家犬,沒有主人開口,旁人可進不去。”
楊為民心里有些不爽,但面上還是微笑點頭,站在原地安心等待。
“楊廠長?他來干什麼?”
一道清亮女聲響起,後院正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陳雪茹換了一身保守旗袍,款款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面無表情的棗兒。
易中海趕緊湊上前小聲說,“廠長,這是陳家媳婦,陳雪茹。”
楊廠長點點頭,笑眯眯走上前,“是雪茹制衣廠陳廠長吧?我是軋鋼廠楊為民,陳佑同志在家嗎?”
陳雪茹眉梢微挑,淺笑說,“您好,當家的不在家,屋里全是女眷,就不請您進屋了。
您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楊為民臉上笑容一僵,當著這麼多工人的面,總不能說自己是來賠罪的吧?
明天一早就能傳遍軋鋼廠,那他的面皮可就被扒下來了,還有啥威嚴。
易中海多精明,瞧出了廠長為難,立即打圓場,“都散了都散了!廠長肯定有重要事情要談!廠長,您先忙著!”
說罷,當先轉身離開。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告辭而去。
閆埠貴沒法子,只好跟著走了,嘴里還嘟囔著,堂堂大廠長,連根煙都不發......
他也是想瞎了心,這位比他大方的有限。
楊為民對易中海很滿意,等人都走光了,客氣笑著,“今天陳佑同志來軋鋼廠考察,我工作太忙,招呼不周。
這不,手頭工作剛忙完,就特意前來陪罪,還請他改天再去廠里指導工作!”
說著使了個眼色,小周連忙遞上網兜。
陳雪茹感覺其中有貓膩,卻不肯接,“等男人回來,您的來意我會轉告的。
不過家里只有婦道人家,這東西萬萬收不得。”
她就是不收,也不方便和女同志拉拉扯扯,楊為民沒法子,只好告辭而去。
走到月亮門處,他低聲吩咐,“小周,你去劉海忠家問問情況......”
中院西耳房,賈家邊上便是馬家。
不到二十平屋子被木板分隔成三間,里面是一大一小兩間臥室,外邊是堂屋。
大院里,除了易家聾老太買的)、許家和陳家,旁人的房子全是租賃的。
本來是筆不小開銷,現在好了,房東去年跑了。
屋子被政府回收,這間耳房一月租金才五毛錢。
堂屋里擺著張破舊方桌,上面放著四個棒子面窩頭,一小盤滴了幾滴香油的腌蘿卜,還有一鍋清得能照見人影的小米稀飯。
馬小六擺好碗筷,給媳婦盛了碗稀飯,樂呵呵抱起五歲兒子,“你先吃,我來喂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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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從懷里掏出個水煮雞蛋,遞給了媳婦。
中午廠里加餐,一人發了兩個雞蛋,他沒舍得都吃完。
田小娥眼中閃過驚喜,剝開雞蛋,把蛋白留下,蛋黃又還了回去,“蛋黃補,你多吃些!”
馬小六笑著接過,將蛋黃塞給了兒子。
田小娥不再說話,小口啃著窩頭,就了口咸菜絲,嚼吧半天,喝了口稀飯才給咽下。
這時候加工工藝不行,玉米沒有去除外層麩皮,棒子面顆粒粗,吃起來是真的廢嗓子。
和玉米芯沒關系,那玩意豬都不愛吃,大多用來燒火。
馬小六喂著孩子,突然壓低聲音,“媳婦,剛才來的是我們廠楊廠長,你看陳家這關系,簡直通了天啦!”
田小娥嗯了一聲,低頭吃飯沒接話。
人家再厲害關咱們啥事?
馬小六躊躇半晌,終于咬咬牙,“媳婦,你能不能去求求陳家,讓廠里照顧給安排個輕松活計.....”
田小娥抬起俏臉,繡眉微蹙,“讓我去說?別讓人戳脊梁骨,說啥閑話呀!”
她今年二十三歲,模樣俊俏。
原是津門大戶人家小妾,受不了正妻磋磨,才和青梅竹馬的佃戶馬小六私奔。
輾轉到了四九城,在這安下家來。
雖然這四五年生活艱苦,不過男人對她掏心窩子的好,倒是比以前自在。
“我這嘴笨,話都說不全乎,咋去嘛!”
馬小六懊惱說著,“不都說他那方面不行嘛,我看閆家媳婦經常去找他,院子里也沒人說閑話......”
田小娥想了想,覺得這話有理,便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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