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大雜院,大概有十幾間屋子,中間圍著一個小院子。
童四爺正咿咿呀呀練嗓子,六七歲的煤核托著腮幫子,听得入神。
李嬸兒在水池邊洗衣服。
秀蘭在邊上幫忙,听到動靜抬頭看來,不由驚呼一聲,
“棗兒姐你回來了,可擔心死我了!”
她臉蛋圓潤,笑起來眉眼彎彎,還有兩個淺淺酒窩。
眾人一下子都圍了過來,昨天田藻一夜未歸,可把大家擔心壞了。
秀蘭小跑著上前,兩條粗辮子一甩一甩的。
田藻見到她,也特別高興,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她倆感情一直很好。
煤核撒腿往屋里跑。
鐵蛋昨晚帶著十幾個小乞丐去找田藻,在韓青奎那兒撲了個空。
在外面找了一宿,剛回來沒多久,才眯了一會兒,就被煤核叫醒了。
听到田藻回來,鐵蛋騰的從床上翻身而起,套上棉襖就跑出了屋子。
看到人群中那個熟悉人影,他心里長松口氣,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伸手就要拉田藻。
“棗兒,你可嚇死我了,昨兒去哪了?”
陳佑眉頭微挑,踏前一步,伸手按住了他的小臂。
鐵蛋一愣,憋足了勁想要掙脫。
他從小跟著田藻父親學摔跤,是田父的衣缽傳人,一身功夫不弱。
可在陳佑面前,他這點能耐就不夠看了。
臉漲得通紅,那只手卻像被鐵箍死死鎖住,紋絲不動。
“當家的,你放開他把...”
田藻伸手扯了扯陳佑衣袖,目光復雜瞅了鐵蛋一眼,這才笑著說,
“各位叔叔嬸子,兄弟姐妹們,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男人,陳佑!
明兒我們就成親了,到時候大家可得來吃喜酒!”
話音剛落,大院內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都是看著田藻長大的,自然知道她和鐵蛋之間的感情。
鄰居們都覺得兩人青梅竹馬,以後肯定會是恩愛夫妻。
沒想到她竟一聲不吭就要嫁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在陳佑身上。
見他衣著講究,像是個有錢人,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這人怕不是用了啥手段吧?
“棗兒,你....你沒說胡話吧?這是不是太突然了,你可別沖動啊!”李嬸兒急切說著。
鐵蛋皺著眉頭,心里很是不解。
田藻可不是會妥協服軟的性子,想威逼利誘讓她就範,根本不可能。
她就算反抗不了,也肯定會尋死。
難不成,她真是自願的?
陳佑嘴角一揚,雙手抱拳拱了拱手,揚聲說,“各位街坊鄰居,感謝各位對我媳婦的關心,
我和棗兒也認識有一段時間了,只是一直沒有告訴大家。”
“咱倆情投意合,是真心想在一塊兒,希望大家能祝福我們,
在這兒,我謝謝各位了!”
說著,陳佑微微鞠了一躬。
這話是昨晚他和田藻商量好的,一來能讓田藻面上好看些,二來也能遮掩韓青奎那檔子事兒。
今天軍隊進城了,能少些麻煩就少些吧。
田藻也立即附和,“我男人的話,就是我想說的,
我田藻是個孤兒,多虧了大家伙幫襯才能活下來,
以後大家伙有什麼難處,盡管來找我!
還有,車上是我男人帶的見面禮,
李嬸兒,待會兒您給街坊鄰居都分一下!”
田藻都這麼說了,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信了。
鐵蛋只覺心口一陣抽痛,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喜歡田藻很多年了。
雖然一直沒有明確說過,但在他想來,兩人從小的情誼,在一起不是理所應當,水到渠成嗎?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而田藻也真的變心了!
看著人群中那兩人談笑風生的模樣,鐵蛋只覺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嚨。
他趕忙伸手捂住嘴,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鐵蛋本就心高氣傲,哪能容忍自己淪為他人茶余飯後的談資。
這般難堪,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這一幕,很多人沒留意。
有人瞧見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人家這兩情相悅的,還是不要給人添堵了。
田藻這時才發現春喜躲在兩人身後,一把將她拉出來,笑著說,“大家看看這是誰?”
春喜腦袋低得都快貼到胸口了,兩只手局促得不知該往哪兒放。
“姐!”
小煤核第一個沖了上來,眼中閃動著淚花。
“煤核!”
春喜看到弟弟,一時間情難自已,蹲下身子將他抱在懷里。
“哎呦,喜兒回來了,好啊!”
“老天爺總算開眼了,這苦命孩子可算熬出頭咯!”
......
鄰居們你一言我一語,唏噓不已。
這年頭賣身救命母的,有幾人能做到?
此番脫離苦海,大家伙都為她感到高興。
春喜之前已經大哭過一場,這次情緒很快便平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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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們沒有惡語相向,也讓她心安了。
她站起身,臉上掛著笑說,“多虧了棗兒給我贖身,這些年我弟弟也全靠她照顧。
今兒大伙都在,給我做個見證。”
話還沒落,她 “噗通” 一聲,直直跪在田藻面前,“從今往後,我春喜這條命就是棗兒的……”
田藻哪能讓她把話說完,眼疾手快,一把將她往上拉,急得臉都漲紅了,
“喜姐,你這說的啥話!煤核是大家伙一起照顧的,給你贖身的也是我男人,你可千萬別這樣。”
陳佑走上前,笑著說,“咱也沒花錢,別有心理負擔,以後過好日子才最重要!”
“是這個理兒!咱們把日子過好咯,才不枉棗兒兩口子的一片好心!”
眾人一起勸說起來,春喜笑著答應一聲,沒再說什麼。
大恩不言謝,有些事默默記在心里就夠了。
等街坊鄰居歡歡喜喜分了謝禮,陳佑帶著田棗告辭了。
臨走前,把住址告訴大家,還特意留了車費。
這兒離95號大院有七八公里遠,陳佑覺著讓大伙走著去太折騰了。
可街坊們說啥也不肯收錢。
陳佑哪知道,這時候別說七八公里,就是路程再翻上幾倍,對很多人來說,咬咬牙也就走下來了,根本不算啥難事。
在春喜戀戀不舍的眼神中,陳佑騎上車帶著田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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