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昀笑道︰“你老忘記了，今天是你生日，我回來找你喝兩盅！”
說著，如同變戲法一般。
掏出一個黑色塑料袋。
里面就兩樣東西，一樣是散裝土白酒，一樣是散裝煙絲。
這些都是陳昀在路邊大排檔吃飯時候，在路邊小攤位上見到，隨便買的。
秦老瞪大眼楮︰“好小子，又是土煙又是土酒的，你就這樣給我慶祝生日啊？”
陳昀笑道︰“那你喝不喝酒？抽不抽煙？”
秦老道︰“當然要喝酒，當然要抽煙，你不知道，最近那幾個軍醫整天圍著我鑽。”
“要我注意飲食就也算了，可煙不準抽，酒不讓喝，我這都一把年紀了，活著還有啥意義呀！”
陳昀笑笑︰“平時不抽不喝，但今天您老生日，破例喝點抽點。”
說完，他就在辦公室里找來兩個老舊的搪瓷口盅，把那瓶散裝白酒倒到兩個搪瓷口盅里，剛好滿滿兩盅。
“來，祝秦老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老當益壯！”
陳昀將其中一盅酒塞到秦老手里，笑道。
“好，希望如你所言！”
秦老端著酒盅，跟陳昀踫了踫杯，然後大大喝了一口。
“這酒，夠勁！喝著痛快！”
秦老喝了口酒，滿意的道。
陳昀笑道︰“嘗嘗這土煙！”
說著要用煙紙，給秦老卷一根土煙。
秦老卻道︰“我自己來，我抽這個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言罷，還真自己卷了一根，比陳昀卷的還要麻利。
陳昀笑笑，拿出打火機，給秦老把煙點燃，然後又把自己的煙點燃。
一老一小，就坐在辦公室里，一邊抽煙，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秦老喝著酒，抽著煙，回憶著以前，笑呵呵的問︰“小子，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那會嗎？”
陳昀笑笑︰“記得！”
“那會我還是新兵蛋子，不知天高地厚，天不怕地不怕，訓練完了大晚上的躲到廁所抽煙。”
“沒想到卻被穿著便服的您給撞見了。”
“當時我並不知道您是首長，以您老是後勤老伙夫呢，還跟你說我忘記帶紙了，說是讓你也抽一根，順便讓你給我張紙。”
說到這里。
陳昀有些惱火的道︰“您老當時也挺損的，沒有亮出身份，扳著個老臉，把我的煙接過去抽了，卻是沒給我帶紙，抽完煙就這麼走了，當時可把我給氣壞了。”
秦老忍不住哈哈的笑道︰“當時我是將軍有劍，不斬蒼蠅，沒當場跟你發作。如果換做是其他的校官給我抓到，早就大巴掌的抽他了。”
“我本打算回去之後，找你連長問罪的。”
“呵，你猜怎麼著？”
陳昀搖搖頭︰“不知道！”
秦老道︰“我剛提起你，你那連長就對你贊不絕口。說你是個好苗子，訓練非常玩命，而且練得特好。就是脾氣拽了點，以後好好打磨一定是個好兵。”
陳昀愣住。
秦老又道︰“我好奇之下，查了你的資料，發現你訓練確實很優秀，天生就是當兵這塊料，也就沒有追究你躲在廁所抽煙這件事。”
陳昀哭笑不得︰“怪不得，我後來天天躲廁所抽煙，你都會來蹭煙，而且我那段時間沒被抓到過，我還說我運氣這麼好呢！”
秦老看著陳昀的目光，充滿了慈愛，笑呵呵的道︰“那些年，我見證了你的成長，你就像是我的孩子。雖然有時候脾氣很硬，不听話，但更多的是讓我感到驕傲。”
陳昀搖搖頭︰“沒有你的提拔，我什麼都不是。”
秦老道︰“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實力有目共睹，而且你也沒辜負我的期望，成為我最驕傲的孩子。”
“這里沒有外人，我也不跟你說見外的話，你在我心里，就是我第二個兒子。”
陳昀聞言，低著頭，默默抽煙不說話。
秦老見狀錯愕︰“怎麼了？”
陳昀抬起頭，輕聲道︰“我今天踫到秦先生了。”
秦老聞言怔了怔︰“秦陸？”
陳昀道︰“是的，我帶隊追捕黑靈組織的創始人之一石虎，踫到他了，他還下車跟我打個了招呼。”
秦老聞言沉默。
他知道，他兒子跟陳昀一直不怎麼對付。
在他兒子眼里，他這個父親是不合格的，甚至認為他關照陳昀，比關照兒子還多。
他兒子主動下車跟陳昀打招呼寒暄，這不像是他兒子的秉性。
他看了陳昀一眼︰“石虎抓到沒有？”
陳昀道︰“沒有，從我眼皮底下溜走了。”
秦老道︰“能從你眼皮底下溜走的人不多！是不是石虎能跑掉，跟我兒子脫不了干系？”
這次輪到陳昀沉默。
秦老道︰“現在是晚上10點，就算你坐飛機回來，也得三個小時，可見你是臨時起意來探望我的。”
“你跟我提到抓捕石虎時候踫到我兒子，石虎卻跑掉了。”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什麼？比如……是我兒子協助石虎跑掉的？”
陳昀默默抽煙，不說話。
秦老沉聲道︰“不要沉默，回答我的問題！”
陳昀道︰“我們封鎖了區域，秦陸開車從里面出來，我們沒有檢查他的車。”
秦老怒道︰“既然你懷疑他的車有問題，既然你懷疑石虎躲在他的車里，為什麼不當場檢查？！”
陳昀欲言又止。
秦老怒不可遏︰“回答我，為什麼你不當場檢查，為什麼不抓現行？”
陳昀緩緩開口︰“因為他是你兒子，因為你是我老師。如果我檢查，石虎真在車里，我固然可以把秦陸也抓起來！”
“但是！老師你呢？”
“你一世英名因為你兒子毀于一旦！”
“而且還是我這個門生把你兒子抓起來的，親手給你人生烙上污點，毀掉你的聲譽嗎？”
秦老激動的道︰“那畜生如果真有問題，我就該負責！”
“什麼一世英名毀于一旦？毀了就毀了，只要能把這些叛徒內奸抓干淨，我這老頭的名聲有甚要緊？”
“陳昀你糊涂啊！”
“我現在就告訴你，查，大膽的查，放心的查！不管他有什麼問題，絕不包庇，絕不姑息！”
說到這里。
他頓了頓，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的道︰“其實我之所以如此著重調查黑靈組織，還點名讓你參與調查。”
“其實就是我隱隱發現，秦陸那畜生似乎有問題。”
“只是身為父親，沒有鐵證之前，我不能說什麼，不然父子關系就更加惡劣了。”
陳昀聞言震驚的看著秦老。
秦老看著陳昀︰“所以，你不要有顧忌了，也不要擔心我本人受影響，因為我也很想知道，那逆子，到底有沒有當叛徒！”
陳昀緩緩的道︰“秦老！我會查清楚這件事，給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