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9月。
正陽門樓前。
“這張揚還真是好大的架子，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他，他算什麼東西！”
馬寧不滿叫嚷道。
其兄馬琪趕緊拉了拉自己的兄弟，小聲道。
“二弟，切不可胡言亂語，步芳、步青從東北陸軍軍官學校畢業回來就一直贊不絕口，說東北行政區非常強大，我們切不可與之為敵。”
“我就是看不慣他的作風，憑什麼讓我們一直在這里等，受不了這窩囊氣，大不了我們回甘寧地區。”
馬寧無所謂道。
“等著便是，哪有那麼多緣由，父親可是叮囑過，有什麼事一切听我的。”
馬琪板著臉道。
“兄長切莫生氣，我听你的便是！”
馬寧回復道。
其他地方大佬見狀，皆是默不作聲，他們都明白槍打出頭鳥的道理。
半小時後，一支車隊快速向著正陽門駛來。
隨著老爺車緩緩停下。
一個士兵小心翼翼打開車門，張揚從內走了出來。
眾人見狀，皆是一驚，張揚居然如此年輕？
張揚之所以看著如同20歲的小伙子全都是基因藥劑的功勞，實際上他的年齡早已經30有余，和這些飽經滄桑的地方大佬比起來，如同一個涉世未深的愣頭青一般。
這時，年過半百的袁老師笑著迎了上去，恭維道。
“呵呵，歡迎張揚老弟光臨京師，真是讓我蓬蓽生輝啊。”
“呵呵，袁老哥客氣了！”
張揚擺擺手。
兩人再次寒暄幾句，袁老師便坐上張揚的老爺車一同離開，只剩下在場一眾大佬面面相覷。
馬寧若有所思的看著離去的車影，心里感到一絲驚恐不安，隨即他看向馬琪。
馬琪向他努了努嘴，似乎在說。
“老弟，看到沒，袁老師都對張揚客客氣氣的，你就不要搞事了。”
要知道1913年，袁老師從大清手里接過政權已經過去好幾年，明面上各地的地方一把手都受到袁老師北洋政府節制，只有蔣一鳴和潤士是兩個例外，他們一開始就反抗北洋政府。
被北洋政府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而其他地方一把手名義上歸北洋政府管轄，實際上他們在當地擁有很大的話語權，甚至有的已經在暗中開始慢慢積蓄力量，一旦北洋政府出現什麼問題，他們順勢就可盤踞一方。
這也是張揚通知袁老師將這些人請到京師來的原因。
“正主都走了，我們也跟著去吧。”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眾大佬紛紛離場，向著京師大殿而去。
……
張揚車內。
一路上，袁老師不斷試探張揚的口風，試圖了解張揚前來的目的。
張揚被問得很煩躁，但又不好發脾氣，畢竟袁老師笑臉相迎，總不能因為詢問一些問題就板著臉吧。
張揚看向袁老師，突然詢問道。
“袁老哥，你最近身體怎麼樣啊？”
袁老師被張揚問得雲里霧里的，他完全猜測不出來張揚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于是他笑著說道。
“多謝張老弟關心，這些日子以來，我身體很健康，吃嘛嘛香！”
“哦？我觀袁老哥面色晦暗，皮膚干燥，身體浮腫恐怕沒那麼簡單吧！恐怕還伴隨著失眠、腹瀉、貧血、心絞痛等癥狀。”
“咦？難道張老弟還是個大夫？”
袁老師驚訝道。
“大夫談不上，不過袁老哥我算是看出來了。”
“那不知張老弟看出我身上什麼毛病了？”
袁老師笑著說道。
“我猜測大夫肯定會說你是水腫、虛癆、腎癆這一類病癥，然後說開一些方子不日就會痊愈，可老哥您吃了很多藥卻沒有任何作用。”
“嘿，還真是神了，大夫就是這麼說的，不知張老弟看出什麼來沒？”
袁老師驚嘆道。
“袁老哥，我說話可能很難听，不過句句都是真話，你還願意听嗎？”
袁老師聞言皺了皺眉頭，他從張揚的話里听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張老弟，有什麼話就如實說吧，我袁老師經歷了太多事，任何問題我都能從容面對。”
袁老師傲然道。
“是嗎？那我可就說了。”
“張老弟，你就不要拐彎抹角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我受的住。”
“袁老哥，根據我診斷，你應該是得了尿毒癥晚期，也就只有兩三年可活了。”
“什麼！”
袁老師驚叫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身體這麼健康，偶爾失眠那是我為國操勞過度所致，偶爾腹瀉也是因為我腸胃不好，吃點東西就會腹瀉，偶爾心絞痛那是因為我心髒不好，受不了刺激……”
袁老師不斷的為自己解釋，而他蒼白的臉龐卻是竟有冷汗緩緩冒出來。
張揚就這樣平靜的看著他一條一條解釋。
片刻後，袁老師再也解釋不出來了，他驚恐的看向張揚，猛地就想站起來。
可他忘記了在車里，他的腦袋與車頂結結實實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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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
袁老師哀嚎一聲，可他顧不得疼痛，拉著張揚的手哀求道。
“張老弟救我！”
“袁老哥，尿毒癥是一種慢性的腎病得了這種病將會無藥可治，只能緩解癥狀，最終的結果就是身體越來越虛弱，最後面臨死亡。”
張揚慢悠悠說道。
袁老師聞言仿佛身體失去了力氣，癱軟的靠在座椅上，嘴里不斷的喃喃自語。
“無藥可治，無藥可治……”
張揚見狀，心里一陣竊喜，治療袁老師的方法有很多種，不過他就是要讓袁老師覺得生命的珍貴，這樣他才會為了活下去付出任何代價。
“袁老哥，我說的無藥可治是其他人，而我卻是有救治你的辦法，甚至可以讓你無病無災多活幾十年。”
“啊！張老弟救我，救我啊，只要能夠救我的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張揚的話如同一根快要溺水而亡的稻草，袁老師為之可以放棄任何東西，只要能夠讓他活。
“袁老哥先听我把話說完，你在看看選哪一種方案。”
“好好！”
“第一種，就是換血，在東北行政區醫院內有一套換血設備，可以將你體內血液中的毒素過濾掉，然後再把血注入你的體內，這樣你就可以多活好些年，不過這種方法花費巨大，而且每隔半個月就需要換血一次。”
“至于第二種辦法就是換腎，需要找到和你匹配的腎源，將他的腎換到你的身上，這樣你可以多活幾年至十幾年，不過和你匹配的腎源非常難找，也許在你有生之年也不一定能夠找到。”
“至于第三種方法，能夠讓你無病無災活三十年，不過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有些得不償失，那就不說了吧。”
張揚故意說道。
“不，張老弟，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只要我能夠活下來，哪怕將這首席交到你手里，我也願意。”
袁老師哀求道。
張揚沒想到袁老師居然如此懂事，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提要求了。
“嗯，袁老哥，容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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