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個下午，他什麼消息都沒等到。
“可能還要等一晚。”
他皺著眉，眼下也只能繼續等待。
如果到明天早上仍無動靜，那就說明臥底出事了，不會再有消息。
畢竟那時再傳就太遲了，警方來不及布置，臨時出警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一個電話，韓琛就能提前察覺，直接逃走。
“怎麼，一臉苦相，誰欠你錢了？”
霍皓正好經過，隨口問了一句。
大b立刻調整情緒，笑道︰“沒，可能是今天太累了。”
“走，一起吃個飯？”
霍皓提議道。
大b原本想推辭，但想到自己一整天都緊繃著，到現在還沒吃東西，而臥底那邊也沒有消息，干等著也沒辦法。
“行吧，老大，一起去吃點。”大b笑了笑，“我知道前面有家餐廳挺不錯的。”
第八十九章︰無內鬼，正常交易！
“好。”霍皓拍了拍大b的肩膀，兩人邊說邊笑地走向大b提到的餐廳。
點完菜後，飯菜很快上桌。
大b夾了一口菜，笑道︰“怎麼樣，老大，味道不錯吧？”
霍皓嘗了一口，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確實不錯。”
“對吧！”看到霍皓認可，大b心情也好了許多，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
“嗯。”霍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問道︰“除了這家，你還有別的推薦嗎？”
“這……”大b沒想到霍皓會突然問這個，但沒多想，想了想說道︰“玉凰酒樓我也常去，那里的菜都是上等的，每一道都很精致。”
他撓了撓頭，笑著補充︰“不過老大你也知道，那地方太貴了，雖然好吃，但真吃不起幾次。”
“是嗎？”霍皓嘴角微揚，眼神中透出一絲意味深長，“那你一個人同時喜歡兩家店，不會覺得奇怪嗎？”
“哈哈哈，老大你說什麼呢？餐廳不是想吃哪家就哪家嗎？有什麼問題？”大b干笑著。
霍皓挑了挑眉，輕笑道︰“那可不一定。要是有人一邊吃這家的飯，一邊幫另一家做事，那就麻煩了。”
大b臉色瞬間凝固，強笑著看向霍皓︰“老大，你這是在開玩笑吧？我怎麼听不懂？”
霍皓勾了勾嘴角︰“沒事，就是隨便說說。”
大b這才稍稍放松，額頭已滲出冷汗，低頭埋頭吃飯。
霍皓又夾了一口叉燒，隨口問道︰“大b，明天我有個朋友要來，你有什麼推薦的地方嗎？”
大b的腦子飛速運轉，不確定霍皓是否在話中有話。思索片刻後，他說道︰“我覺得，附近應該就淺水灣和海洋公園比較有名吧？”
說完，他緊張地瞥了眼霍皓的表情。
霍皓似乎有些不悅，搖搖頭說︰“我那朋友不喜歡這些地方，她就喜歡逛商場。”
“商場？龍興大廈，還是萬豪娛樂城？”大b試探性地問。
“不是，我覺得那些都不行，百盛大廈挺不錯的。”霍皓微笑著說。
大b吃飯的動作停了下來，呼吸變得急促。
他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身體微微發抖。
雖然他隱約已經猜到，但听到“百盛大廈”四個字時，心里還是徹底涼了。
百盛大廈還在裝修階段，平時根本沒人去，晚上更是空無一人。
所以韓琛他們才會選在那里交易。
現在霍皓說他朋友要去那里玩？玩水泥嗎？
這已經是在明示，霍皓已經知道他是臥底了！
大b顫抖著，腦海中浮現出此前的種種細節。
霍皓之前的玩笑、暗示……一一對應。
看來他早就知道了。
大b苦澀地抬起頭︰“老……霍sir，你是怎麼知道的？”
霍皓笑著問︰“我知道什麼？”
“啊？”大b愣住。
到了這個地步，霍皓竟然還要和他玩捉迷藏？
霍皓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讓你推薦一下，既然你推薦不出來，也沒關系。只是我那個朋友性格有點怪，喜歡獨處，等他明天去那里時，你不要打擾他，行不行？”
大b沉默了，他明白了霍皓的意思，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當然，也不能讓別人打擾到他。”霍皓笑了笑，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我吃飽了，先走了，不用送。”
“好，老大你慢走。”大b機械地回應，眼神空洞。
霍皓走出餐廳，神色深沉。
機會，他已經給過大b了。
最終的決定，全看他自己的選擇。
大b目前還沒有任何犯罪記錄，只要他願意回頭，一切還能重新開始。
回到公寓後，霍皓早早便上床休息了。
一夜安眠。
但對大b來說，卻是個不眠之夜。
他獨自坐在陽台上，整夜抽著煙。
到底該站在哪一邊？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如果選擇背叛韓琛，或許能換來霍皓的寬恕。
但他的秘密將永遠被霍皓掌握，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他已經忍受了五年。
他不想再讓另一個人握有自己的把柄。
可若繼續支持韓琛，霍皓絕不會放過他，直接就會將他逮捕。
那時的後果，比死更可怕。
不僅前途盡毀，還可能要坐上十幾年的牢。
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逃走。
去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做人。
大b眼神冷峻，煙霧在他眼前繚繞。
許久之後，天邊泛起微光，他的目光變得堅定，做出了決定。
“全員集合！有緊急任務！”
清晨，警署內突然傳來命令。
所有人立刻忙碌起來，氣氛瞬間緊張。
“又有什麼大事？”
“上次緊急行動還是抓毒販阿成的時候。”
“好久沒這麼熱鬧了，有點期待。”
警員們一邊準備裝備，一邊彼此交談。
大b面無表情地望著這一切，沉默不語。
不久後，彪叔將霍皓叫進了辦公室。
“阿皓，果然如你所說！昨晚我們收到匿名舉報，有人會在百盛大廈天台進行非法交易。尖沙咀那邊的黃sir也傳來消息，而且听你的建議，我們沒有貿然接觸對方。”
霍皓點頭，笑道︰“這樣最好。”
彪叔叮囑了幾句後，便讓霍皓離開繼續準備。
此時，韓琛那邊也給大b發了條短信。
“找到臥底了嗎？還是沒問題？”
大b沉默許久，最終回復︰
“一切正常，可以繼續交易。”
大b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果非得選一個人，他還是選擇相信霍皓。
即使這個把柄會讓霍皓背負一輩子，他也認了。
韓琛收到消息後，雖有些失望，但還是笑了笑。
“就算找不到內鬼，至少還能做生意，不虧。”他對著身邊的小弟說道。
角落里的陳永仁看到這一幕，神情復雜。
听韓琛的語氣，似乎在南區也有內應。
可為什麼那個內應沒有提前通知警署？
是消息不夠快，還是南區根本沒打算行動？
陳永仁呼吸急促，從昨晚南區警署拒絕接頭開始，他就覺得對方根本不在意這件事。
難道他們真以為消息是惡作劇？根本沒打算動手？
那情況就糟了。
陳永仁握著煙的手微微顫抖，不停地看向窗外。
交易即將開始，他的手機已被韓琛收走。
臨時出去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被盯死了。
現在想走，就是死路一條。
“該怎麼辦？怎麼再傳一次消息？”陳永仁咬緊牙關，內心飛快思索。
……
“混蛋，原來是你這個叛徒！吃里扒外的東西！”
韓琛一腳踹向陳永仁，他面前的陳永仁已經奄奄一息。
但陳永仁咬緊牙關，一聲未吭，反而冷笑著盯著韓琛的眼楮。
為了再次提醒南區警署，他借口上廁所，偷偷用備用手機給黃志成發了條信息。
這棟樓被韓琛裝上了信號屏蔽器，除了他本人，其他人根本發不出任何信息。
陳永仁拼命將手機伸出窗外，試圖捕捉一絲信號。
這一幕被韓琛的手下迪路看到，立刻向韓琛匯報。
于是，事情就發展到了現在。
“阿仁，我待你不薄，手下那麼多兄弟，我最看好的就是你。沒想到，你竟然是那個死警察！”韓琛語氣中透著痛心。
陳永仁冷笑一聲，啐了一口。他知道，此刻的韓琛不會放過他，他也徹底放下了顧慮。
他大聲說道︰“我是警察，你是賊！我的職責，就是抓你！”
韓琛眼神陰冷，冷冷一笑︰“警察？好，今天，我就讓你成為一名光榮的烈士！”
他揮手示意，迪路立刻明白，帶著幾個手下將陳永仁抬了起來。
他們來到窗邊，毫不猶豫地將陳永仁扔了下去。
陳永仁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卻沒有說一句求饒的話，緩緩閉上雙眼。
“去死吧！”
迪路冷笑著將他推下。
這里是十七樓。
幾秒後，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迪路等人回頭看去，陳永仁已經摔得血肉模糊，冷笑著轉身離開。
片刻後，樓下傳來一陣尖叫。
“老大，已經解決了。”迪路比了個手勢。
韓琛點頭微笑，露出滿意的神情。
這個陳永仁，不知壞了他多少好事！如今終于死了，韓琛只覺得暢快無比。
“那老大，今晚的交易還要繼續嗎？”迪路問道。
“當然繼續，有什麼不可以？”韓琛得意地笑道︰“反正這警察的消息傳不出去，沒人知道我們今晚的交易。而且正好，陳永仁死了，我們可以用調虎離山之計。等南區的警察趕來調查時，我們早就完成了交易，神不知鬼不覺，哈哈哈！”
“琛哥真是高明，一石二鳥！”迪路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韓琛昂首挺胸，揮手道︰“走，準備交易，很快警犬就會聞到氣味過來。”
“是！”迪路等人應聲而動，迅速收拾房間，眾人從大樓 匆匆離去。
不久後，巡邏警員接到報警趕到現場，立刻上報警署發生墜樓事件。
“行動即將開始，派兩個警員去看看就行。”彪叔頭也不抬地說。
霍皓莫名感到心緒低落，但仍點頭應允。
韓琛的交易迫在眉睫，他們無暇顧及這些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