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賬本。”杰森遞過賬本，甦子文點頭接過查看。
閱畢，甦子文對杰森說︰“關于，我有幾點建議。”
“請指示，文哥。”
“首先，換掉門口侍應生，換成更吸引人的女性；另外，我發現內部服務人員素質堪憂……”
自古黃賭不分家，若內部佳麗眾多，定能吸引更多客人。
盡管手段稍顯簡單，但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
“所有服務生換掉，男帥女靚，女的穿上兔女郎裝，男的保持原樣。接待方式也要調整，男顧客由女服務生負責，女顧客則安排帥氣男服務生。在兌換籌碼時實行分級制，兌換越多籌碼的客人，其對應的陪侍服務生就更漂亮或帥氣。”
這幾個策略雖無法立刻扭轉客源流失的問題，但至少能讓部分客人重新回流。
“明白，文哥。”杰森點頭回應。
“整體利潤還不錯。”甦子文剛看過賬本，上個季度總收入達六十億港幣，利潤為四十億港幣，利潤率超過65。按此計算，全年利潤大約可達一百五十億港幣。
以他在佔股38的比例，一年下來收益可超五十億港幣。
“再過一年，項目啟動資金就不需要貸款了。”甦子文輕嘆一聲。
“澳門這邊最近怎麼樣？”甦子文抬起頭，看著站在面前的天養生問。
澳門這邊，杰森負責經營，天養生則主管安全事務。
“很平靜。”天養生搖搖頭答道，“澳門的社團都很安分。”
他的血魔之名並非虛傳，有他在，加之其他社團未獲賀新認可，自然不敢生事。
說到賀新，在澳門可謂一手遮天。在甦子文等人進入前，整個澳門的賭博業都是他的地盤。
對澳門的社團而言，能經營某些賭桌或疊碼業務才是最賺錢的行當。而這一切，全得看賀新的臉色行事。
以前的洪興在蔣天生時，為了疊馬仔生意不得不看賀新的臉色。直到甦子文以新天地為契機進入澳門，佔據一席之地後，才擺脫了對賀新的依賴。
即便如此，他們在澳門的影響力仍不及賀新。這段時間客人減少，正是因為疊馬仔數量不足所致。
要讓客人減少，除了甦子文提到的改變外，疊馬仔的作用同樣重要。
許多散客初到澳門，不清楚該去哪，這時疊馬仔便登場了。他們在碼頭、機場等地等待，觀察目標後再將人引薦給相關場所。
被推薦的場所會有人接待，按人頭收費，每人固定金額。此外，還會依據客人輸贏情況給予一定提成，雖不多，但也是額外獎勵。
假設營收百億，利潤約六十億，剩余三十多億中，約一半需分給疊馬仔，另一半用于支付荷官和員工工資。盡管疊馬仔拿走不少利潤，但他們也為場所帶來了更多收益，雙方互利共生。
“疊馬仔的事由誰負責？”甦子文掃視三人後問道。
“我負責，文哥。”大天二上前回答。
“賬簿顯示疊馬仔帶來的客人越來越少，怎麼回事？”甦子文目光轉向大天二。
在甦子文的產業還未規模化盈利前，疊馬仔貢獻的利潤至關重要，因此他對這一環節極為重視。
“文哥，這件事我本來打算等回去香港後再向您匯報。”大天二面露難色地說。
听完大天二的講述，甦子文才了解情況。新天地疊碼仔的事務一直由洪興的人負責。原本應是四個社團共同承擔，但鄧伯等人深知，能拿下新天地全靠甦子文。因此，他們不好意思開口讓自己的兄弟也參與進來。疊碼仔的業務被洪興全部接手後，甦子文並未獨佔。畢竟，做人忌諱獨佔一切，否則會失去支持。于是，他將這項業務分成十份，銅鑼灣佔三份，由大天二擔任總負責人。其余七份中，靚坤、韓賓、十三妹、恐龍各佔一份；駱天虹和大東共佔一份，剩余兩份由太子、基哥、阿超三人平分；大佬b、灰狗和肥佬
甦子文盯著大天二，沉聲吩咐︰“把所有與洪興作對的幫派都記錄下來。”
“明白，文哥。”大天二立刻點頭答應。
甦子文打算在洪興下次會議時統一處理此事。畢竟，錢是大家共同賺取的，若只讓他一人出力，顯然不公平。他不會單方面帶領兄弟們賺錢或解決問題。此外，他對現有利益分配感到不滿，決定重新調整規則︰若不想付出努力，那就別想分享成果。
“有件事先告知各位。”甦子文凝視眾人，緩緩開口，“我和賀新已達成共識……”
他簡略說明了情況，核心在于今後無需再與賀新為敵。但同時提醒大家仍需保持警惕，“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不變的道理。
“明白，文哥。”天養生附和道。
雖然甦子文與賀新達成了協議，但這並不意味著下層也會迅速接受。因此，短期內仍需維持現狀，天養生依舊要留守奧門。
“文哥，還有一事。”杰森忽然插話，“這是鬼王聶傲天徒弟仇杰送來的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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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帖？”甦子文接過帖子，心想自己此行可能已被聶傲天察覺，對方或許會放棄爭取自己。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聶傲天似乎仍未放棄見面的機會。
正如賀新所言，聶傲天妄圖重新掌控葡京根本不可能。即便聰慧如他，想必也深知這一點，因此從未奢望染指葡京或賭王之位。
從頭到尾，聶傲天的唯一目標就是。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而要實現這一目標，唯一的途徑就是針對下手，畢竟整個澳門的產業都被賀新掌控。
如果時間回到三個月前，甦子文或許會選擇置身事外，靜觀其變，不論賀新還是聶傲天誰勝出，對他來說都毫無影響。但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了。
作為新天地的股東之一，甦子文的地位舉足輕重。一旦有人威脅到他的利益，他絕不會坐視不理。即便是鬼王聶傲天，甚至是鬼聖本人，他也絕不妥協。
正如賀新所言，他與賀新本就是一伙的。
“告訴他們，等會聶傲天來了，不要阻攔。”甦子文轉向杰森，下達指令。
盡管如此，甦子文仍想知道聶傲天究竟有何資本。或者說，這些年他做了哪些準備，打算如何對付賀新。
若能提前了解這些信息，他也能有所應對。
“師父，我們到了。”
新天地門口，雞翼站在聶傲天身旁，低聲說道。
聶傲天此刻正站在新天地門前的台階下，手持拐杖，仰望這座建築，眼神略顯復雜。
他對甦子文此人既感慨又佩服。感慨的是甦子文能夠涉足澳門賭業，令人敬佩；驚嘆的是，盡管甦子文口頭上總是貶低賀新，但這不過是出于私怨。
試問，若賀新真的像甦子文描述的那樣無能，那麼被賀新擊敗的甦子文，豈不是更不堪？
甦子文能在賀新勢力鼎盛時進入澳門賭壇，並非因為賀新實力不足，而是因為甦子文的能力超群。
雖然他代表著洪興、東星、和聯勝以及龍幫四大社團，但如果少了甦子文的運籌帷幄，這四大社團最多也只能在澳門開展些簡單的疊碼仔業務。
真正的利益分配中，他們連小頭都撈不到，話語權更是無從談起，就像蔣天生時期的洪興一樣。
蔣天生時代，洪興在澳門有不少疊碼仔業務。
陳浩南當年去澳門，正是因為疊碼仔業務被人搶了。
再看聶傲天此刻站在新天地門前，心中感慨萬千。
畢竟，他曾敗在賀新手下。
從某種角度看，甦子文和賀新都是成功者，唯獨他是失敗者。
正因如此，聶傲天想與甦子文聯手。
“走吧，我們進去。”
聶傲天對身旁的雞翼說道，說完便拄著拐杖，緩步而上。雞翼緊跟其後，小心翼翼地扶著他。
進入賭場後，看著熱鬧非凡的景象，聶傲天不禁想起十多年前在葡京的日子。
那時，他是葡京的總經理，事無巨細，都要過問。
那時，他與賀新地位相當，共同管理葡京，且他的經驗更為豐富。
賭場的其他股東，也更支持他。
後來，他與賀新在管理理念上產生分歧。
聶傲天略遜一籌，被賀新排擠出局。
雖仍持有葡京股份，但他自此再未露面。
值得一提的是，當年聶傲天佔有葡京3的股份，賀新僅有1。
賀新能成為今日的澳門賭王，全靠這些年不斷收購股份。
由此可見，賀新絕非等閑之輩。
當年他輸得不冤，也許當時他實力更強，但終究贏不過賀新。
十八年後，他再次踏入這片場地。
“十八年……”
聶傲天喃喃低語，手中拐杖因情緒激動而微微顫動。
人生有多少個十八年可待？
聶傲天一生孤身，無兒無女，世間萬物于他皆如浮雲。
唯有一事，是他心頭所系——。
若能尋得賀新，即便翌日便亡，他亦無怨無悔。
“雞翼。”
聶傲天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目光落在雞翼身上。
“弟子在。”雞翼立刻領悟師父意圖，整理衣衫，走向一樓接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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