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酒杯淺嘗一口，唇邊浮現出滿意之色︰“你調的酒正合我意。”
“那麼，剛才那位姑娘也入你眼了吧？”
秋娣帶著幾分酸意問。
新來的珍珍剛進門，就被她注意到。之前兩人間的互動，她也瞧見了，正因如此，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喜歡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與別的女人說笑，任誰都會不痛快。
听秋娣這麼一說，甦子文放下酒杯，認真地回應︰“這是頭一回，我不怪你，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若想成為我甦子文的女人，要學會寬容，即便學不會，也不要在人前表現出來，懂了嗎？”
他對自己的女人可以容忍許多小缺點，如小脾氣或小任性，唯獨一點——家庭必須和睦，首要便是懂得包容。
否則，哪怕這女子再美，他也不會將她視為正室，而只是個玩伴，比如阿ann，只供他偶爾消遣。
而秋娣，則是他打算帶回的人，如今已入住他的海邊別墅，與何敏為鄰。
“明白了。”
秋娣低頭認錯。
當時在秋娣說完時，她就已經感到後悔。
此時的香港尚未廢除一夫多妻制，這是甦子文強勢態度以及秋娣順從心態形成的原因之一。
“行了，再給我倒一杯。”
甦子文示意道。
“好。”
秋娣趕忙動手。
“以後別在這兒了，上五樓專門給我調酒吧。”
甦子文思索片刻後說道。
雖他也喜歡與秋娣這樣的相處方式，但終究她會是自己未來的女人，怎能容許心愛之人替他人調酒？
“嗯。”
秋娣听後轉身露出笑容，連連點頭。這時，之前奉甦子文之命外出跟蹤的小弟匆忙返回。
"文哥。"
"她去了哪里？"甦子文平靜地問道。
"我跟著她走了兩條街，可後來就找不到人了，對不起文哥，我跟丟了。"阿飛低下頭，滿臉愧疚地說。
文哥要他跟蹤的人顯然很重要，可他竟然沒盯住。
"對方有沒有發現你？"甦子文注視著他問道。
"沒有。"阿飛趕緊搖頭︰"文哥，這點我可以擔保，絕對沒讓對方察覺。"
正因擔心被發現，他才選擇遠距離跟蹤，否則也不會跟丟。
"哦。"甦子文打量著他問︰"你叫阿飛？"
"是的，文哥。"阿飛點頭回答。
"你是不是有個兄弟叫阿基？"甦子文繼續追問。
"是的，文哥。"阿飛驚訝地反問︰"文哥，您是怎麼知道的？"
一開始，甦子文並未留意，直到他自稱阿飛時，甦子文仔細一看，這不是電影里的難兄難弟嗎？
"槽，他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的？這家伙，該不會要了我的命吧？"
甦子文心中一驚，接著問︰"你跟我多久了？你兄弟阿基呢？"
"文哥，我跟您快兩年了，在牛哥手下做事，阿基也是，只是他在二樓，我在一樓。"阿飛雖不明所以，但仍如實相告。
"兩年。"
听到這個時間，甦子文松了口氣。
都兩年了，應該沒什麼問題，若有事早發生了。
看來，所謂的飛機雙煞也沒那麼可怕。
"好好干。"甦子文拍了拍阿飛的肩，如釋重負般說道。
"是，文哥。"
阿飛听後，立刻激動地說道︰"文哥，您是我們倆跟過的最好的老大。"
"你們以前還跟過其他人？"
甦子文正打算起身離開，听到這話，心里突然一震。
"沒錯，文哥。" 阿飛點點頭繼續道︰"我和阿基十三四歲就開始混江湖，到現在已經十多年了。"
他們兄弟倆是在兩年前加入甦子文的手下的。在這之前，他們也追隨過不少老大。
"哦？" 甦子文隨即追問︰"那些老大們平時是怎麼對待你們的？他們現在又如何？"
"這些年來，我們跟過十幾個老大，好壞都有，現在大多已經不在了。" 阿飛陷入回憶，語氣帶著幾分感慨。
"都不在了？"
甦子文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是啊。" 阿飛點頭確認，接著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和阿基跟了不少老大，但沒多久就出問題了。有的撐了幾個月，短的三五天就出事。"
"有幾個老大就是在爭奪地盤時被人砍死的。"
甦子文听完，表情變得復雜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這分明是被你們這對煞星克死的。
"我們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我們的命太硬，克死了老大。"
"可自從兩年前跟著牛哥以來，一直平安無事，所以我現在不這麼認為了。" 阿飛坦率地講述著自己的經歷。
正如他自己所說，過去他一直認為是自己和阿基命硬，克死了老大。
但現在，他的想法變了。
這些年，正是香江社團最混亂的時候，死的大佬太多，而他所跟隨的大佬又多是一些無名之輩。
大多為各社團的炮灰，他們若不死，誰該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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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後跟著阿牛好好干。”
甦子文思索片刻後說道。
盡管“飛基雙煞”
的名號听起來令人膽寒，電影里的形象也頗為駭人，但正如阿飛所說，兩年過去毫無意外發生。
“是，文哥。”
阿飛激動地回答。
在銅鑼灣，甦子文是絕對的偶像，尤其是那些混跡江湖的小混混，對他極為崇拜。如今能被偶像稱贊，阿飛內心的喜悅難以言表。
……
“你在這里做什麼？誰允許你擅自行動的？”
距離夜歸人會所約三條街的大廈天台上，黃志誠鐵青著臉質問馮小珍。
“黃sir，我只是想靠近甦子文，試探他一番。”
馮小珍低頭答道。
沒錯，馮小珍是警方人員，黃志誠挑選她作為臥底。
上次甦子文與倪坤的談判，被陳永仁上報給黃志誠。倪家一直是黃志誠想要清除的目標，如今又牽涉到甦子文，具體內情他尚不清楚。
當時甦子文與倪坤在茶樓見面時，僅帶了保鏢阿積和倪坤之子倪永孝。茶樓會面後，倪家主動將銅鑼灣的地盤交予甦子文。
外人無從得知兩人究竟談了什麼，又達成了何種協議。
黃志誠擔憂意外發生，因此打算向甦子文身邊安插臥底。他考慮過派男性臥底，但甦子文手下的得力助手眾多，不易迅速接近目標。
加之甦子文風流成性，家中已有三妻，外間還養著一名情人，黃志誠最終決定派遣女臥底。
馮子珍是一名美麗且極具魅力的女警員，不過她尚未從警校畢業。黃志誠本以為一切盡在掌控，卻沒料到馮小珍竟擅自行動，未得許可便接近甦子文。
“抱歉，黃sir，下次我一定听從安排。”
馮小珍帶著歉意說道。
“幸好你沒暴露身份。”
黃志誠松了口氣，接著說道︰“近期等我的指示，別再自行其是。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讓你與甦子文再度會面。”
馮小珍身份尚未完善，許多細節仍需推敲。黃志誠正思考為她構建怎樣的背景。
“明白，黃sir。”
馮小珍點頭回應。
與此同時，甦子文並未返回包廂，而是前往五樓辦公室。他思索著一件事——借助韓賓事件，他愈發意識到警方內部缺乏自己的人脈，很多事難以推進。
“是時候讓游龍重返警隊了。”
甦子文暗自盤算。當時游龍是主動辭職而非被辭退，只需適當人脈與策略，就能讓他回歸警隊。若能讓游龍建功立業，被香江警隊重新接納，那就更理想了。這就需要契機。
“文哥。”
山雞忽然敲門進來。
“何事？”
甦子文看向山雞，問道。
“文哥，您交代的事有了新進展。”
山雞認真地說道。
“講。”
甦子文示意。
坦白講，甦子文已記不清具體任務。但山雞提到，君悅大酒店傳來消息，半個月後那里將舉辦一場珠寶展。這引起了甦子文的興趣。
甦子文曾向李杰承諾，只要有關于醫生的消息，必定不會遺漏。但如今，他對醫生的具體位置一無所知。每次作案後，醫生都會銷聲匿跡一段時間。甦子文唯一確認的是，君悅大酒店的珠寶展，醫生一定會現身，因為這是他的良機。
“好，我明白了。”
甦子文稍作思索，對山雞說︰“把所有派出去的人全部撤回來，君悅大酒店那邊暫時不用盯著了。”
他擔憂醫生若發現自己的人靠近，可能會改變計劃。
“是，文哥。”
山雞點頭離開。
待山雞走後，甦子文開始思索如何讓游龍重返警隊。他曾打算尋找契機，讓游龍建立功勞，這樣警方再次邀請他回歸時，一切顯得合情合理，也不會引發他人疑慮。更重要的是，游龍以立功之姿歸隊，勢必獲得重用。
然而，這需要時間等待機會。目前看來，這是一個絕佳時機——若甦子文沒記錯，珠寶展將有眾多達官顯貴出席。若游龍此時建功，對他的仕途發展無疑大有裨益。游龍升得越高，對自己越有利。
轉眼到了次日。
“阿文，你帶我來西貢，到底想讓我看什麼呢？”
韓賓跟在甦子文身旁問。
“一會兒到碼頭就知道了。”
甦子文鎮定自若地回答。
此次西貢之行，甦子文順帶叫上了韓賓，讓他坐他的勞斯萊斯同行。
“暫且不論其他，光是享受方面，我認為無人可及。”
韓賓坐在這輛百萬美元的豪車里，好奇地問︰“你這車花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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