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子文神情嚴肅地命令道。
甦子文已察覺，反黑組的黃俊德絕非善類，必定心胸狹隘。剛才自己戲弄他，對方定會報復。既然如此，不如先摸清對方底細，以便應對後續。
“明白，文哥。”
阿東點頭回應。
接著略作思考問道︰“那之後呢？”
說罷，比劃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別沖動。”
甦子文搖頭，繼續說道︰“只管調查，回來匯報，後續我再指示。”
當前不必采取極端手段。
若黃俊德安分守己便罷，一旦真有過激行為，他也自有對策。
“嗯，我知道了，文哥。”
阿東點頭答應。
……
“李sir，甦子文未免太過狂妄。”
歸途中，黃俊德憤憤不平地說。
“我這就回去，帶人將他拘押至警局，不信他不開口。若他頑固不化，大不了動刑逼供。”
方才之事令黃俊德顏面盡失，此仇豈能不報？
“閉嘴！”
李賢皺眉制止，“甦子文身份特殊，沒確鑿證據別輕舉妄動，听明白了嗎？”
若甦子文只是普通混混，早就抓捕歸案，何須拖延至今？正因他背景復雜，才需謹慎處理。
“明白，李sir。”
黃俊德雖心有不甘，卻不敢表露，畢竟李sir是上級。
“行了，你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李賢面無表情地對黃俊德說。
“明白，李sir。”
黃俊德點頭後轉身離去。
……
“李sir，這麼急找我過來，到底什麼事？還特意安排在西貢見面，搞得神神秘秘的。”
華生站在天台邊緣，笑著向李賢問道。
“你可能已經暴露了。”
李賢直視著華生，語氣嚴肅。
“什麼？！李sir，這種話可不是鬧著玩的。”
華生神色緊張起來。作為臥底，一旦身份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我沒跟你開玩笑。”
李賢繼續說道，“記得你之前告訴我，阿渣他們最近跟甦子文有接觸，還收了一千萬，但沒多久就跑到澳門殺了法蘭克一家，並且公開宣稱是他們干的，沒錯吧？”
“沒錯。”
華生點點頭，“這些都是事實，但這和我的處境有什麼關系？”
“那天澳門警察局的法蘭克遇害時，洪興也派了人過去，為的是喪彪的事。帶隊的就是陳浩南。偏偏在他到達後的第二天，法蘭克就被殺了，接著就發生了後面那些事情。隨後，陳浩南因違反洪興家規被逐出組織。表面上說是因為他二嫂的問題，你覺得這合理嗎？”
“不太合理……”
“這些看似偶然的事件湊在一起，讓我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背後是洪興策劃的，他們花錢讓阿渣兄弟背鍋。”
李賢冷靜分析著。
這並非李賢過度猜測。
一樁樁、一件件事接連發生，巧合實在太多。身為灣仔反黑組組長，我對陳浩南有所了解，他是個以義氣為重的人。
李賢相信，別人稱陳浩南為“二嫂”
可以接受，但若說他自己是“二嫂”
，且被人發現，他無論如何都不會信。
“李sir，您講了半天，究竟想表達什麼？”
華生一臉不耐煩地追問，“這和我是否暴露有何關聯？”
李sir的分析確實令人震撼，連作為傳話者的華生都沒往那方面想過。不過，他認為這不是關鍵點，至少在他看來無關緊要。他只關心，這事對自己意味著什麼——畢竟關乎生死。
“當然與你有關。”
李賢注視著華生，眼神復雜，“我去見了甦子文，將我的猜測告訴了他，但他並未承認。”
李賢早料到甦子文可能不認賬，他只是試探而已，或許能找到對方的弱點，從而讓反黑組在銅鑼灣的行動更主動。
然而，他沒料到的是，甦子文竟察覺到內部出了問題，並認定阿渣身邊有內鬼。
李賢不清楚甦子文是憑直覺判斷，還是早已知曉真相。為何他的語氣如此篤定，仿佛已掌握實情？
“你……你在說什麼？”
華生听完後目瞪口呆，眼神逐漸變得空洞。
“你是不是搞錯了？誰讓你去查的？”
華生近乎崩潰地看著李賢。
“別太消極。”
李賢安慰道，“目前還不確定你是否完全暴露，即使被識破，甦子文也只知道阿渣身邊有內鬼，並非確切指向你。”
“不悲觀？怎麼可能……”
華生听罷，猛然朝李賢怒吼︰“阿渣三兄弟的為人，你難道不清楚？”
提起這三人，自打他們從越㜜@ 春螅 愣運 腥碩急в薪湫模 ㄓ斜舜誦湃巍Ｍ 保 切惺錄 腥蹋 鈧 壞┤矸荼├叮 淙 鞘擲錚 嵩蟶ッ 卦蟶 蝗縊饋 br />
這般處境，怎能不令華生焦慮萬分？
“我懂，我也理解。”
李賢注視著華生，心中滿是愧意。若非今日他去了甦子文那兒，又怎會牽扯出此事，致使華生身份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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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再潛伏了，我要恢復原本的身份！”
華生情緒激動地說道。
事已至此，再無退路，否則他恐怕難逃一劫。
“絕對不行。”
李賢果斷拒絕。
“為何不行？”
華生質問道，“我將情報交予你，卻落得身份曝光的結果，如今連恢復身份的機會都被剝奪，你究竟有何意圖？”
“華生，你听我說。”
李賢凝視著他，神情嚴肅，“你現在絕不能返回警隊。
阿渣三兄弟的為人，你應當比我更清楚。
若不將他們三人緝拿歸案，你即便回歸警隊，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你可明白？”
無疑，李賢已洞悉阿渣三兄弟的本性。
他並非危言聳听，而是此危險確有可能成真。
“那我該怎麼做？”
華生頹然坐倒在地，滿臉愁容。
他不得不承認，李sir所言句句屬實，此事定會發生。
不，確切地說，必然會發生。
所以，必須將這三兄弟全部抓獲，方能確保自身安全。
“听我的安排。”
李賢拍拍他的肩安慰道，“目前你的身份尚未泄露，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盡量避免聯系你。”
這段時間，你得好好強化自己的身份，甚至要比那些古惑仔還要精明狡猾，听明白了沒？”
目前，唯有鞏固華生的身份，才能助他渡過眼前的困境。
為此，李賢打算短期內都不與華生見面，目的正是為了降低華生暴露的風險。
“也只能這樣了。”
華生咬緊牙關，這是唯一的出路。他必須等到他們三人被捕後，自己才能真正安全。
“另外，我正計劃向上級申請調派兩名身手不錯的人過來。等你這邊的風險消退，可以讓他們和你搭檔，順便保護你。”
李賢拍拍華生的肩，溫和地說道。
“說定了啊，李sir，您可要找些真功夫的人來。”
華生認真注視著他。
如此一來，他的安全保障會更穩固一些。
“放心，我向來說話算話。”
……
“華生，去哪了？”
華生剛到家門口，樓梯間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托尼？”
他轉身看去，正是托尼。
心頭一緊，但臉上依舊鎮定自若，提了提手中的菜籃子，笑著回應︰“我去超市買菜。”
“托尼，你還沒吃吧？一起吧，順便讓我試試你的廚藝如何？”
說著，華生隨手開門，請托尼入內。
“好啊。”
托尼嘴角揚起笑意，“正好我也餓了，順便嘗嘗你的手藝。”
“我的手藝雖比不上大廚，但日常飯菜還是沒問題的。”
華生滿臉笑意地說道。
“華生，你一個人住？”
托尼環視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
心中一陣緊張，但表面上依然保持從容，“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你都這麼大了，也該找個對象了，回頭我幫你留意下。”
托尼從臥室走出後，隨口說道。
“多謝托尼了。”
華生笑著答應。
“對了，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想告訴你。”
托尼看著華生，認真地說。
“三天後，港口會有價值千余萬的貨物到港，這幾日你別到處跑，隨時等我電話，听明白了嗎？”
托尼盯著華生，語氣鄭重。
“明白，托尼，我知道了。”
華生听後心中一震，但面上不動聲色。
“那我先走了。”
托尼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托尼，這就走啦？一起吃個飯吧？”
華生追在後面挽留。
“你自己吃吧，我就是為這事來的。”
托尼說完開門離去。
門關上的瞬間，華生臉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太好了！要是能一舉拿下阿渣三兄弟，那可就完美了。
到時候他不僅能擺脫臥底身份，重回警察崗位，甚至可能直接升任見習督察。
只要活著完成任務、抓獲嫌犯，臥底的身份至少能換回警署警長，多半是見習督察。
若案件重大，或許還能跳過這一級，直接成為正式督察。
很快到了次日。
“文哥，關于黃俊德的情況我們查清楚了。”
阿東站在甦子文面前，神情嚴肅地報告。
“說說具體情況。”
甦子文放下球桿，擦擦手，坐回位置。
平時無事時，他常在辦公室打桌球。
富豪們有的愛裝個高爾夫，但他更偏愛桌球這項運動。
甦子文在辦公室里放了一張台球桌，有時獨自打球，有時會找大頭仔、天虹或飛全作陪。但現在天虹去了九龍當話事人，飛全也跟著過去了，所以他只能自己玩。
……
“黃俊德一家共有十三口人，包括父母、三位已婚並有子女的姐姐，以及黃俊德的姐夫和外甥們。”
阿東匯報說，“此外，我們還查到黃俊德最近在追求一位名叫何敏的愛丁堡學校的女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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