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愕然地看著奧迪閃爍著轉向燈越過中間線,駛進東泰小區。
“她也住這兒?”江子岳不可置信地看著明 。
她卻笑了,“得,兩個大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自投羅網了吧!”
“這可咋辦,世界太小了,抬頭不見低頭見,說不定哪天就踫上了。”
江子岳緊張地思考對策,“對了,她剛才是不是說她媽住這兒?”
“好像是喔。”明 點點頭。
江子岳思忖著,“那意思是她可能沒住這兒,否則會說我家住這兒,而不是我媽住這兒,對吧?”
得到明 的認可後,他說︰“要不我們去問問保安,看她住幾號樓,是個什麼情況,千萬別是一棟樓、一個單元或者門對門。”
兩人快步走向門房,一個老頭正在里面悠閑地喝茶、抽煙。
明 笑問道︰“師傅,剛才進去的那輛車,車主住幾號樓?”
“你們是誰啊?”老頭警惕地盯著兩人。
江子岳說︰“我們是她同學,剛才喊她沒听見。”
“同學?”老頭不信。
明 只得報出名姓,“是啊,葉珊是我們大學同學,畢業後就沒見她了。”
听兩人報出葉珊的名字,老頭放心了,“她媽住三號樓一單元106,她沒住這兒,她跟她爸和後媽住。”
“謝謝!”兩人走進小區,特意從一號樓後面繞過去,這樣即便葉珊出來也踫不上。
除了樓號不同,葉珊媽跟他們的位置完全一樣。
兩人迅速回到家,站在房間窗口向三號樓看去。
對面傳來一陣嚎叫聲,燈光下畫面清清楚楚。
一個老女人歇斯底里地嚎叫,罵著難听的髒話。
一個稍年輕的女人從背後抱住她的腰,竭力阻止她攻擊對面的小女人。
而小女人就是葉珊,她正雙臂交叉抱在胸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張牙舞爪、惡語相向的親媽。
兩人面面相覷。
“這就不難理解了。”江子岳分析起來,“葉珊的媽百分之九十精神有問題,那個女的應該是她家保姆。
她爸媽離婚,暫時不知是精神問題導致的離婚,還是離婚導致了精神問題。
她不住這兒,也不願意住這兒,只是偶爾過來看看。
可能這就是她沒有安全感的原因,但主要原因是缺少男朋友的愛。”
“喲,你是戀愛專家還是破案專家?”
明 撇嘴奚落江子岳,不過他的分析她是認可的,因為過于直觀,根本不需要耗費什麼腦細胞。
幾分鐘後,葉媽發泄完了漸漸安靜下來,坐到椅子上。
葉珊拖過一把椅子,坐在媽媽對面,輕聲細語地跟她說著什麼,保姆則戒備地站在葉媽身邊。
明 不自覺嘆了口氣,哪怕是個瘋子,葉珊也是有媽媽的,而她在出事之前媽媽就像空氣,看不見摸不著,媽媽就是一個名詞、一個別人嘴著的稱呼而已,跟她無關。
江子岳完全理解明 此時的心情,雖說媽媽找到了,可媽媽仍然離她十萬八千里遠。
“姐,別看了,別人家的事跟我家無關,早點洗,早點睡。”他刻意把我們說成我家。
“還早,我想再看看。”明 似乎沒有意識到他的用心,下意識把耳朵往窗邊湊了湊,似乎想听听葉珊說什麼。
江子岳不再說話,他清楚明 心里在想什麼,便默默地陪在她身邊。
十幾分鐘後,葉媽的情緒穩定了,葉珊嘗試著向她伸出手。
葉媽猶豫了半天,終于慢慢把手伸向女兒。
捧住媽媽的手,葉珊站起來,葉媽也站了起來,母女倆相擁在一起,又傳來葉媽撕心裂肺的嚎哭聲。
葉珊不停地拍打媽媽的後背,極力撫慰。
等媽媽再次穩定了情緒,葉珊拿出一疊錢交給保姆,保姆推辭了半天才收下,然後她又叮囑了媽媽幾句,揮揮手走了。
“姐,水溫調好了,你快去洗吧。”江子岳適時走進來。
明 一愣,“啊,那多不好意思!”
江子岳淡淡一笑,“一個屋檐下,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呀,那個……紅糖生姜湯還要喝吧?”
明 突然有一絲感動,江子岳不像覃西早,為對方做點什麼總要表達出來,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
“喝,習慣了,不喝總覺得少點什麼!”
“好,你去洗,我去準備熬湯,再把電熱袋給你燒好,不得不說曾玨真是替我們想得周到。”
一本正經獻殷勤的同時,他也沒忘了夸小姨子。
兩人走出房間,打開客廳的燈。
而此時曾玨剛停好車,抬頭看見家里沒燈光,以為兩人還沒回來,正準備打電話問問,燈突然亮了。
“前後腳到家,不愧是雙胞胎,太默契了。”
她抿嘴笑了笑,鎖好車門,上樓,用鑰匙輕輕捅開門,她承認內心有一個齷齪的想法,那就是看看他倆在干嘛。
“偷窺狂!”她暗罵自己沒出息。
輕輕關上門,浴室里有人在洗澡,廚房里有響動,她便躡手躡腳走過去。
江子岳正認真地切姜片,突然一雙縴縴玉手從身後捂住了他的眼楮。
他的身體明顯怔了一下,手腳變得僵硬,心髒卻咚咚地一陣狂跳。
他慢慢放下菜刀,極力控制住雙手不叫它哆嗦,可發干發澀的嗓音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世界。
“這麼快就洗完了,不會沒穿衣服吧?”
他說著不是玩笑的玩笑話,誰能說那不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呢。
他雙手後舉,摸索並抓住那柔軟、細膩、冰涼的雙手。
“姐,別開玩笑好不好,你的手好涼,趕快把衣服穿好,小心感冒了!”
這是曾玨有生以來第一次被江子岳抓住雙手,這一刻那熟悉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洪流正溫柔地抓著她的雙手,雙手竟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見沒反應,江子岳便強硬地轉過身,如此近的距離,他的身體重重地從她胸前的那兩坨結實的肉團上劃過。
哦!一聲嬌柔的驚呼,曾玨身體疲軟得像沒有了骨架的支撐,眼看著就要癱軟在地。
江子岳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攬入懷中。
猛地他又睜大了眼楮,驚駭地問︰“誒,你是明 還是曾玨!”
心醉的感覺總是那麼短促,因而彌足珍貴,曾玨多麼希望這一刻成為永恆,沉睡在混沌的溫柔鄉里永遠不要醒來。
但江子岳的問話還是驚醒了她,她從迷醉中醒來,迷虛著眼楮問︰“你希望我是明 還是曾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