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慌吧。”岳菲兒說︰“听說你們要來,一大早我就把菜買回來了。
該做中午飯了,我們先做飯吃飯,然後慢慢聊。
對了,今天都不許走!
昨天夜里九哥托夢給我,說不管多忙,也要留你們在家里住一晚,大半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讓他也高興高興!”
“菲兒,吃飯、住一晚都不是問題,只要有空我會經常來的,就怕你煩。”
曾令秀盡可能平靜地說︰“問題是我吃不下去啊,就想看看樵夫跟我說了些什麼,他對我有什麼交待。”
江子岳也在一旁幫腔︰“媽,曾媽媽不是外人,跟她就別客套了,快把信拿出來吧。
放哪兒了,我來拿!”
“還是我來吧!”岳菲兒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揀出一把,打開書桌抽屜,取出一個信封。
曾令秀雙手接過信封,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江子岳輕輕拉了拉媽媽的衣袖,示意她出去,又向明 和曾玨丟去眼色,四人先後退出房間。
冷劍鋒迎上來,對岳菲兒說︰“嫂子,中午別忙著做飯,我和小江出去找家飯店,我們在外面吃。”
“這都到家了,哪有去外面吃飯的道理……”
岳菲兒還想說什麼,被冷劍鋒和兒子同時用手勢制止了。
冷劍鋒說︰“嫂子,二十多年前就該請的,可惜拖到今天,樵哥不在了,你就讓我盡一份心吧。”
江子岳也對姐妹倆說︰“你們在家陪媽媽,我和冷叔叔去點菜。”說完,陪冷劍鋒下樓去了。
岳菲兒則把姐妹倆領進江子岳的房間,一邊小聲說話,一邊側耳傾听隔壁房間的動靜。
曾令秀忐忑不安地打開封口,從里面抽出一張信箋還有一個存折。
她早從江子岳口中知曉存折的事,于是放回信封,展開了信箋。
“阿秀,見字如面。”
“阿秀”,就像江耕樵正親切地呼叫她的名字,她心里不由自主地答應了一聲,誒!
“見字如面,”還別說,他潦草有力的字體簡潔明快,一如他平時的話語,他的音容笑貌頓時栩栩如生地呈現在她面前,他正向自己娓娓道來。
“樵夫!”曾令秀哀傷地叫了一聲,以更加迫不及待的心情讀下去。
“那年匆匆一別,轉瞬已過二十余載,兒女都已長大成人,實屬幸事。
……
我已交待過菲兒,如果將來有緣見面,一定要他叫你一聲媽媽。
請看在我的薄面上,誠盼你待他如己出,就讓他跟兩個寶貝做兄妹吧。”
曾令秀早已哭成淚人。
病弱的身體,沉重的債務,尚不能完全自立的兒子,這是江耕樵把江子岳托付給她了啊!
“放心吧,樵夫,你的兒子已經來到了我身邊,我相信是你在指引他。
同時還要告訴你,你的兒子正和我的大女兒珠珠談戀愛,我看好他們,將來我們還要做親家。
但是我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小女兒曾玨也喜歡他。我害怕,怕我們的悲劇在他們身上重演。
樵夫,你做了神仙,不能光逍遙自在,還要管事啊,你听到沒?”
“很懷念我們仨在一起的日子,心中有你,有我,有她,有天堂。
惟願你和你的家人一切安好,祝福你們。”
讀到這里時,曾令秀心中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有你有我有她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有天堂。
眼前這個岳菲兒太反常,她肯定不是當初那個岳菲兒,莫非是冒牌貨?
或者他倆離婚了,樵夫又娶了一個跟菲兒長得很像的女人?
不應該啊,樵夫不是這樣的人!
那她到底是誰,真正的岳菲兒呢,她去了哪里,難道她不在了?
曾令秀突然被這個恐怖的想法嚇得失聲大叫起來︰“菲兒,菲兒!”
听到叫聲,岳菲兒和明 姐妹倆一起跑了進來。
“怎麼了秀姐?” 岳菲兒慌張地問。
“怎麼了媽?”曾玨緊張地問。
明 不能開口,但她關切地注視著曾令秀。
“沒、沒什麼!”曾令秀不敢說出心中的疑慮,只好把存折晃了晃,問︰“這存折是怎麼回事?”
“九哥在信里不是說了嗎,這是借你的錢啊。”
岳菲兒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說︰“秀姐,既然你來了,就該把錢還給你了,哪怕是最難的那段日子,他也沒動這筆錢。
對這筆錢,九哥可是一直耿耿于懷啊。收下吧,也好了了他的心願。”
“不對呀,菲兒。”曾令秀看著余額,“當初他借了十萬塊,這怎麼有十五萬多?”
岳菲兒解釋道︰“九哥說了,十萬是本金,那五萬多是利息。
他還說這只是錢的方面,別的他無法計算。
收下吧,再欠的就讓岳兒替我們還吧。”
明 默默遞上紙巾,曾令秀接過,拭去淚痕,突然就莫名地笑了起來。
“天啦,百分之五十的利率,你當我放高利貸呢,我有那麼黑嗎?”
見狀,岳菲兒也笑了,“九哥的意思,肯定有他的道理,我遵照執行,不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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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令秀卻執意要問,“現在可以說說了吧,當初為什麼要借錢,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嗯!岳菲兒點點頭,“我當時生下岳兒後,大出血,差點兒把命丟了。
岳兒生下來差點兒也死了,後面身體一直也不好,病病歪歪的。
九哥只好把他留在身邊,快到十歲才上學,所以他的基礎比同齡的孩子要好很多,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考大學也沒費什麼勁兒。”
曾玨嘟嚷道︰“怪不得二十多歲才高中畢業,我以為他老留級呢。”
岳菲兒說得有鼻子有眼,曾令秀竟然找不出破綻。
她困惑了,只得順著岳菲兒的話痛心疾首地說︰“既然考上了,為什麼不拿這錢去讀書呢?
中原科技大學多好的學校,你知道嗎,你這是毀了他一輩子呀!”
“唉,怎麼說呢?”
岳菲兒倔強地抿緊嘴唇,最後還是說道︰“本來九哥是不想動這錢的。
眼看扛不住了,臨死前他交待我,動用這筆錢供岳兒上學,他說他欠你的債由他下輩子再還……”
“唉,樵夫迂腐啊!”
曾令秀的眼楮又一次被淚水模糊,不由得責怪起岳菲兒來,“菲兒,你也太听他的話了,以前可不是這樣啊,對的要听,錯的就不能听啊!”
岳菲兒苦笑著搖了搖頭,“秀姐,這房子都抵押給別人了,萬一還不了就把房子給人家唄,這樣岳兒的壓力會小一些,但你的錢終歸還是要還的!”
曾令秀欲哭無淚,“菲兒啊,為了兒子你不會做個無賴嗎,就算還不了,我能把你咋的!”
“秀姐,你知道做出不上學決定的是誰嗎?”
岳菲兒憋了半天終于憋不住,突然用雙手捧住臉,追悔莫及地哇哇痛哭道︰“是岳兒、是岳兒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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