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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見母校
    “是有這麼回事,怪不得覺得在哪里見過他。”
    明  指指曾令秀,小聲問︰“那阿姨是怎麼知道你的?”
    “我的名字。”江子岳也輕聲說。
    “熟悉我爸媽的人很容易想到我是江進九和岳菲兒的兒子,他們不提我媽我哪里知道我爸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我更不會想到他們曾經是好朋友!”
    曾玨說︰“我媽說你的爸媽也是我們的爸媽,這怎麼理解,莫非我們三個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瞎說!”江子岳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曾玨的言辭相當于污辱了他的父母。
    “我有爸媽,你們也有爸媽!我理解曾媽媽的意思可能是說他們上一輩很親近,我們下一代也要像兄弟姐妹一樣。”
    “有道理。”明  听出了端倪,她相信江子岳一定得到了比她們更多的信息,否則不會說出“我有爸媽,你們也有爸媽”的話來,看來她的尋親之路越來越有實質性的進展了。
    曾玨習慣性地掃了一眼後視鏡,不禁驚呼道︰“你們看媽!”
    不知何時,曾令秀將頭安逸地靠在冷劍鋒肩頭,嘴角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而冷劍鋒的左手也不知何時繞過她的後背摟住了她的肩頭。
    明  和曾玨對視了一眼,一個令她們都感到驚悚的念頭同時閃現。
     ,莫非……
    三人沉默了,曾玨將導航音量調到只能听到的地步,除了胎噪和風噪,只有曾令秀和冷劍鋒平靜均勻的細微鼾聲,他們實在太累,睡得也太香了。
    車出匝道時明顯顛簸了一下。
    “樵夫!”曾令秀突然驚叫一聲,雙手在空中一陣亂抓。
    “阿秀,怎麼了!”
    冷劍鋒被驚醒,本能地抓住她的雙手。
    這一呼一應、這默契程度遠超一般朋友所能及。
    曾玨默默把車停靠在路邊,打開窗戶透氣。
    明  推門下車,彎腰對兩人請示道︰“叔叔阿姨,坐了一個多小時,要不下來活動一下吧!”
    “哎呀,不好意思,睡著了,說夢話了吧?”
    冷劍鋒尷尬卻又心虛地打著哈哈。
    曾令秀則冷臉問江子岳離家還有多遠。
    江子岳說二十分鐘可以到家。
    “不活動了,直接走!”曾令秀面色冷峻地說。
    冷劍鋒不反對便沒人敢反對,明  重新鑽進車里,問江子岳通知岳媽媽沒有。
    江子岳點頭,“通知了,出發前又給她電話了,這時候一定準備好了茶水在家里等我們。”
    曾令秀突然驚喜地望向明  ,“明  ,你叫菲兒岳媽媽?”
    明  抿嘴笑了笑,“是的,她是江子岳的媽媽,所以我一直叫她岳媽媽!”
    哦哦!曾令秀尷尬地哦了兩聲,神情低落。
    見機會難得,曾玨趁勢說︰“姐,我媽也是你媽,叫媽吧,叫阿姨多見外呀,讓岳媽媽听見不好!”
    明  抿緊嘴唇,低頭不說話。
    曾令秀卻笑了,“別听曾玨的,就像我叫你珠珠或者明  一樣,只要你高興,叫阿姨、叫媽都行,我都答應。”
    “謝謝阿姨理解。”既然曾令秀都這樣說了,明  不有所表示說不過去。
    不過她的話是有深意的,只有我真正從心里認可了你,你才是我的媽媽,否則只能客氣地叫阿姨。
    曾玨無奈搖頭,啟動汽車。
    哎,姐又錯過了一次撲進媽媽懷抱的機會,叫聲媽有那麼難嗎,要知道你眼前的這個媽那是許多人求之不得的呀。
    曾令秀目不轉楮地盯著窗外,感慨道︰“老冷,樵夫的家鄉山清水秀,難怪他們父子眉清目秀了,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曾令秀主動說話,冷劍鋒連忙附和,“對,這地方人杰地靈,出大帥哥!”
    曾令秀不覺好笑,“這話听著怎麼有一股酸氣!”
    “可不是嘛!”冷劍鋒似笑非笑,“那會兒好事都讓江耕樵佔了,誰身上不帶點酸氣,可又能怎樣呢,架不住他帥氣啊!”
    “是啊,他這人天生有女人緣,是不是因為這個老天爺才嫉妒他的。
    唉,可惜樵夫了,他才剛剛五十出頭啊!”
    看得出來曾令秀強作歡顏,唯有如此才能壓抑心頭隨時會爆發的悲傷。
    江子岳只得好言安慰。
    “曾媽媽,怪不得誰,這可能就是我父親的宿命吧,他活著的時候也這樣跟我感慨過。”
    誰知這句話竟成了引爆曾令秀情緒的導火索。
    “他這是有多不甘啊!
    他有才華、有才能,實習那會兒就有人說他將來可能是院長,二十多年過去了,就連當初不如他的葉小謙都做了院長,他卻作古了……”
    說著,聲音哽咽了。
    “誰說不是呢,還真應了那句天妒英才。”
    冷劍鋒說︰“老江雖然醫術上有一套,但他不走上層路線,倒是跟同事和病人關系處得不錯。
    他那性格即便到了今天,頂破天也就是個科主任到頭了,上不去。”
    “九中!”明  突然指著窗外興奮地驚叫起來,江子岳也連忙扭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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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叔叔,阿姨,曾玨,那就是我和江子岳的母校!”
    此時,汽車正飛馳在倒水河河堤上。
    時隔半年,這是江子岳第一次回到家鄉、又一次看到夢過幾回的九中。
    遠遠望去,校園處在一年四季變換著不同顏色的大片大片的田野中間。
    學校回字型的構造清晰可見,周圍是教室和宿舍,中間是操場,也是籃球場,那兒常常活躍著他生龍活虎的身影。
    老槐樹下吊著一塊很特別的鋼板,既是上下課的鈴聲,也是吃飯的號角,此刻那清脆的聲音正回蕩在他的耳畔。
    他的眼楮模糊了,那個田梗上晨讀、燈光下答題的自己,曾被老師們一致認為是能進校史室的人。
    他本來可以從這里起飛的,但他的隕落也是在這里,他的苦難正是從這里展開的。
    高考倒計時警示牌更新到80天,模擬考試正在進行,氣氛有如實戰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班主任趙凱歌突然看見隔壁班的紐扣兒站在門外火燒眉毛似的向他招手,便趕忙走出去。
    “紐扣兒,什麼事?”
    “江子岳家出事了!”
    紐扣兒湊近趙老師耳朵焦急地說︰“听說有個病人死在診所,他爸爸急火攻心病倒了!”
    “這樣啊!”趙老師皺起眉頭抬腕看了看表,說︰“還有一刻鐘交卷。這樣,你先幫忙找車,等交了卷我叫他去門口找你!”
    “車已經到了,我去南門口等他。”
    紐扣兒說完匆匆朝南門口走去。
    江子岳一臉自信地把試卷平鋪在講台上,趙老師卻抓住他的手把他拽到門外,小聲說︰“你家里有點事,快去南門口,紐扣兒在那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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