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鶴︰“你想好了嗎？”
姜恩柚的思緒被他的聲音拉回來，她笑笑，疏離回答︰“我還沒考慮好去哪個大學呢。”
沒听到想要的答案，梁鶴心里多少有些遺憾，“這樣啊，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來京大。”
“嗯，我會考慮的。”
“那留個聯系方式？有什麼想了解可以隨時問我。”
畢竟是學長，姜恩柚也不好拒絕，“我沒帶手機，你記一下我的手機號吧。”
上課鈴響了，姜恩柚跟梁鶴說完再見就回了教室。
梁鶴心滿意足的將姜恩柚的手機號存起來，轉身離開。
拐進樓梯口的時候，被杵在那兒的司南煦嚇了一跳。
“臥槽！你不會一直在這兒站著吧？”梁鶴直接笑出聲，“怎麼著？司少爺也有偷听別人牆角的嗜好啊？”
司南煦陰沉著臉，看著他的眼神像是想把他宰了︰“梁鶴，你想干嗎啊？”
“加微信啊，晚上我就能和她聊天了。”
“你別耽誤她學習。”
“我看你們倆不熟啊，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我是她哥。”
“不對吧，外面可都在傳你喜歡她呢。”
司南煦懶得跟他廢話，走之前直接冷冷警告︰“姓梁的，你要是敢騷擾她，我饒不了你。”
百日誓師之後的日子像是按了加速鍵。
一模考試成績出來時，京市已經柳絮楊絮滿天飛。
姜恩柚和徐嘉一雷打不動地佔據著八班成績表上下兩端的位置。
出人意料的是，司南煦這次拿了全班第二，全校第十的好成績。
要知道名次越靠前，進步就越艱難。
齊振海比當事人還要激動，在班里整整表揚了司南煦十五分鐘。
姜恩柚看著成績單上和自己的名字緊挨著的名字，揉揉眼楮，心中暗自為他高興。
童夏看姜恩柚對著成績單揉眼楮，驚訝地把腦袋伸過來︰“姜姜，你不會哭了吧？”
“啊？沒有啊。”姜恩柚把手拿開。
童夏長舒口氣︰“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看到司南煦在你的輔導下成績突飛猛進，流下了欣慰的眼淚呢！”
姜恩柚無奈一笑︰“怎麼會，我就是眼楮有點癢而已。”
姜恩柚一說，童夏也發現了︰“你眼楮怎麼這麼紅啊？”
“是嗎？”
“嗯嗯，下眼瞼全紅了，眼楮里面也紅紅的，你哪兒不舒服嗎？”
“還好，就是眼楮癢，鼻子也癢，想打噴嚏。”
“我陪你去醫務室拿點藥吧。”
童夏直接站起來舉手打斷齊振海︰“老師，姜恩柚身體不舒服，我陪她去趟醫務室行嗎？”
齊振海︰“好，快去！”
司南煦犯困的大腦立馬醒神，睜開眼就看到姜恩柚被童夏拉著出去了。
醫務室里，校醫給她檢查了一番，“你這是過敏了。一到春天柳絮楊絮太多，就有不少人會出現過敏癥狀，你這個有點嚴重，得趕快吃藥。”
從教室來醫務室路上，姜恩柚脖子上踫巧沾到了柳絮，現在已經紅腫一片。
姜恩柚忍不住想抓，被童夏攔住︰“姜姜別撓太狠，會撓破的。”
校醫姐姐也說︰“沒錯，盡量控制一點，來，先把藥吃了。”
“謝謝。”姜恩柚接過一次性紙杯和藥，仰頭吞了。
“這是口罩和次拋眼藥水，眼藥水每兩個小時滴一次，如果明天還沒好，再來醫務室拿藥。另外要做好防護，出門時戴好口罩，盡量別讓皮膚接觸到柳絮。”
“知道了。”
姜恩柚戴著口罩從醫務室離開，過敏的地方還是癢，但是不敢撓。
童夏一臉同情︰“我的姜姜啊，你可慘了！京市春天柳絮楊絮多得像下大雪一樣，這種苦日子，你怎麼也要挨到五月份。”
姜恩柚听了欲哭無淚，好好的春天，就這麼被過敏毀了。
放學時姜恩柚的下眼瞼還是紅紅的。
文葭蘭見了關切地問︰“怎麼回事啊？”
姜恩柚︰“校醫說是柳絮過敏，我已經吃過藥了，現在好多了。”
文葭蘭嘆口氣︰“這兩天的柳絮是有點嚇人……哎？小渺？你找什麼東西？”
姜恩柚抬頭望過去，果然看到司南煦正站在廚房門口。
算起來，他們已經有快兩周的時間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又破紀錄了。
司南煦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旁邊眼紅得跟小兔子一樣的女孩，晃了晃杯子答道︰“我想喝冰水，來拿點兒冰塊。”
“哦，我給你取。”
文葭蘭幫他把杯子裝好冰塊，扭頭繼續叮囑姜恩柚︰“你明天去上學一定要把衣服穿好，別把皮膚露在外面，也別用沒洗的手揉眼楮，听見沒？”
司南煦腳步停了一瞬，忍住了想回頭的欲望，抬腳走了。
第二天，姜恩柚“全副武裝”去上學。
帽子，眼鏡，口罩，圍巾，通通戴上，爭取不讓自己露出一點空隙。
天氣越來越暖和了，連風都變得和煦起來。
姜恩柚去教室的路上路過籃球場，司南煦他們幾個男生正在打籃球。
一大早的，虧他們這麼有活力。
籃球上的幾人正好中場休息。
徐嘉一擰開水瓶，眯著眼往姜恩柚的方向看︰“那誰啊？裹得跟個粽子一樣。”
路楚澤︰“看著像姜姜？”
童秋︰“是她。”
徐嘉一笑道︰“哈哈哈當初被煦哥的追求者們偷拍時，都沒見她捂這麼嚴實！”
路楚澤忽然反應過來︰“你們還別說，自從煦哥說了那句話以後，好像煦哥身邊的追求者少了不少啊！”
徐嘉一感嘆︰“那當然了，我們柚子那張臉就是抗打！”
說到這個，半天沒說話的司南煦忽然把球丟給徐嘉一︰“不打了。”
徐嘉一愣住了︰“才打十分鐘就不打了啊？”
司南煦已經走遠了。
路楚澤撿起外套︰“行了走吧，你沒看這學期煦哥天天因為姜恩柚不痛快嗎？我看他倆這回一時半會和解不了了。”
姜恩柚到教室，卸裝備卸了足足有兩分鐘。
把一切收好後，才發現自己桌子里塞了一個沒見過的紙袋。
她狐疑地拿出來看，頓時傻眼了——
整整一大袋子的東西，口罩，眼藥水，防過敏鼻膏，一次性消毒濕巾，生理鹽水，維c和過敏藥……
心里悄悄升起一種預感，
這些，不會是司南煦給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