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恩柚︰“事情就是這樣的。”
童夏︰“就是說，你們兩個一直都住在一起？”
“嗯。”
徐嘉一︰“那樓下和梅湘阿姨在一起那個漂亮阿姨就是你媽媽？”
“嗯。”
路楚澤︰“難怪開學那天是煦哥送你來的九中。”
“嗯。”
童夏︰“原來是借住啊！嚇我一跳，剛才一推門，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已經發展到同居那一步了呢！”
徐嘉一看著桌上的試卷課本直搖頭，“我就說煦哥怎麼成績突飛猛進了，原來白天在學校學，回家和柚子學啊！”
司南煦冷哼︰“你有意見？”
姜恩柚耷拉著腦袋︰“抱歉，我應該早點告訴你們的。”
童秋︰“我們是想叫你們一起出去玩的，給你和煦哥打電話沒打通，才直接找過來的。”
姜恩柚一拍腦門︰“我手機忘帶上來了。要出門嗎？那我下去換衣服。”
童秋笑笑︰“我表哥新開了家射箭俱樂部，可以包場玩。”
幾人簡單收拾了下就出發了。
徐嘉一撇下路楚澤他們，直接鑽進了司南煦的車後排。
司南煦擰著眉從車前鏡看他，“你不上你自己車來這干嗎？”
徐嘉一厚著臉皮︰“這不沒你這輛帥嘛！我的車給阿澤開。”
“再說了，咱們六個人，三個人一輛多平均，對不對柚子？”
姜恩柚眉眼彎彎地笑。
司南煦無語︰“那下次開三輛，再平均一下。”
徐嘉一怪聲怪調地附和︰“是是是，下次我和秋子一輛，不給你們當電燈泡！”
車停在地下車庫，他們幾人下車，坐電梯到七層的射箭俱樂部。
剛下電梯，司南煦兜里響起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
他接起︰“喂，舒靈？”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只看到司南煦朝他們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先進去。
“我馬上過去，你等我一下。”
電話被他掛斷，姜恩柚他們還在等他。
“我有點事得去處理，你們好好玩，”司南煦最後視線落在姜恩柚身上，“我盡量早點兒回來。”
姜恩柚乖順點頭︰“你忙你的。”
然後眼睜睜看著司南煦折返回去，乘著電梯一路下行。
姜恩柚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默默在心底一遍遍告誡自己——姚舒靈找司南煦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她不該這樣胡思亂想。
童夏上前摟住她︰“不管他了姜姜，我們去玩吧！”
姜恩柚︰“好。”
姜恩柚第一次射箭，連手臂上的護具都是他們幫忙佩戴的。
不過好在她學得挺快，一來二回就熟練了不少。
連童秋和路楚澤他們這種高手都夸她很有天賦。
姜恩柚垂眸笑笑，忽然想到如果司南煦也在，他應該也會夸她厲害吧？
司南煦從俱樂部驅車直接去了醫院。
姚舒靈正躺在病床上，看見他出現在病房內，蒼白的臉露出一絲笑容。
“阿煦。”
司南煦輕聲應了下，視線移到她磕破的額角︰“傷的嚴重嗎？”
“醫生說養幾天就好，不過要住院觀察兩天，沒事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嗯。”司南煦坐到床邊的椅子上，邊翻看姚舒靈的檢查報告，邊問，“又夢游了？”
姚舒靈垂下眼簾，沒否認，“自從去年那事兒以後，你也知道，老毛病了。”
“我本來不想打擾你的，可住院要有家屬簽字，我家人都在國外，只好麻煩你了。”
“別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回頭我再幫你聯系聯系其他的心理醫生，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治療方案，你安心養傷，這兒有我呢。”
……
姜恩柚下午回的御 灣，吃完晚飯後收拾行李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司南煦還沒有回來。
姜恩柚捏著手機一番糾結後，還是忍不住給他發了條消息。
姜恩柚︰【你那邊還好嗎？今晚還回來嗎？】
沒有像往常一樣，收到秒回的消息。
姜恩柚深吸一口氣，丟下手機準備去洗澡。
還沒走進浴室，又折返回來看了一眼手機。
屏幕上依舊沒有新消息提示。
姜恩柚猶豫片刻，索性帶上手機去洗澡。
頭發吹到一半，終于看到鏡子前的手機亮了一下。
司南煦︰【剛剛在忙，我今天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
姜恩柚眸底閃過一縷落寞︰【知道了。】
姜恩柚躺在床上始終沒有睡意，手機放在枕頭邊，時不時拿起來看一眼時間。
門口的風鈴沒有響，司南煦還沒有回來。
又過了許久，身旁的文葭蘭已經睡熟。
姜恩柚從床上爬起來，披了條毯子離開房間。
客廳的夜燈燈光昏黃柔和，偌大的房子里針落可聞。
姜恩柚輕手輕腳坐到沙發上，透過落地窗看到前院的海棠樹枝在寒風中劇烈搖晃。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恩柚正歪著腦袋望著天花板發呆時，忽然門口傳來風鈴清脆的響。
司南煦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望著她的眼楮劃過一抹詫異，“怎麼還沒睡？”
姜恩柚連忙坐正了身子，輕輕說︰“我在等你。”
司南煦一下緊張起來︰“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姜恩柚頓了頓，“我明天一早就要去高鐵站，走之前想再看看你。”
司南煦身體上的疲倦被她這話驅走了大半，踱步過去坐到她旁邊，玩世不恭的，“舍不得我？”
他身上帶著室外的冷氣，涼滋滋的，經過她時，姜恩柚的大腦都被刺激的清醒了許多。
“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趕快去睡覺吧。”
司南煦嗓子里溢出一聲笑，“等我這麼久，真就看看我就算了啊！”
姜恩柚沒說話。
司南煦喘口氣︰“是有點累，要不去我房間聊？”
姜恩柚︰“不要。”
“那行，那就在這說會兒話。”
司南煦起身從茶幾上摸了塊餅干，撕開包裝塞進嘴里。
“你沒吃飯嗎？”
“嗯，沒顧上。”
“冰箱里有我媽媽熬的紅豆湯，給你留了一碗，我去給你熱一下吧。”
姜恩柚利落起身，丟開身上的毯子，直接進了廚房。
司南煦緊隨其後，關上廚房門，倚在門口看著那道身影在里面忙忙碌碌。
姜恩柚穿著件長袖睡裙，裙擺下，是一雙筆直縴細的小腿和白皙的腳踝。
司南煦看得眼底灼熱，他輕咳一聲，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