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文正在廚房戰斗。
他偶爾停下來甩甩發酸的手腕，休息片刻後又立刻繼續捶打。
季清月幾次想上前幫忙，都被他一個眼神制止——這種體力活他怎麼可能讓季清月來。
當時針指向三點，楚天文終于長舒一口氣，放下 面杖。
案板上的肉蓉已經呈現出完美的狀態。
楚天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轉頭看向窩在沙發上的季清月。
她正抱著筆記本電腦皺眉思考，時不時咬一下筆頭，顯然在為視頻內容發愁。
“先下一碗給你嘗嘗。”
突然，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廚房的寧靜。
楚天文的手上沾滿了肉蓉，一時騰不出空來。
季清月眼疾手快地拿起他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上“媽媽”兩個字正在歡快地跳動。
“是你媽媽的電話。”季清月將手機舉到楚天文面前晃了晃，後者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繼續專注于手中的活計。
“可能是他們到青城了。”楚天文隨口說道。
季清月點點頭，縴細的手指劃過屏幕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鐘紅艷爽朗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在廚房里回蕩︰“兒子，我和你爸到青城了，你家地址在哪，我們現在過去。”
季清月連忙接話，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阿姨，地址我一會給你發過去，天文這邊正忙著做丸子呢。”
“正好，你們來了正好嘗嘗天文的手藝。”
電話那頭傳來鐘紅艷愉悅的笑聲︰“好，那我和他爸就等到時候去嘗嘗。”
掛斷電話後，季清月低頭快速在手機上輸入地址，指尖在屏幕上輕快地跳動。
發送完畢後，她抬起頭，正好對上楚天文投來的目光。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
“老公，一會你可要多下一點丸子湯了。”
楚天文輕笑出聲，手上的動作依然不停︰“知道了...幸虧我準備的多，我們四個人一頓都吃不完。”
“對了，要不這樣，晚上回你家怎麼樣？丸子湯正好送過去。”
季清月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好呀好呀！正好可以跟叔叔阿姨商量下訂婚的事。”
她說著，不自覺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手指輕輕撫過腰線，聲音突然變得柔軟︰“還是早點把婚定下比較好...我怕再過段時間，穿禮服就不好看了。”
她像只粘人的小貓一樣從背後環抱住楚天文，把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聞著他身上混合著淡淡油煙味的清爽氣息。
楚天文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溫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無奈地晃了晃沾滿肉蓉的雙手︰“別鬧，我手上都是油。”
廚房里彌漫著濃郁的香氣，丸子湯在鍋里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約莫一個小時後，正當楚天文專注地將最後一顆丸子下鍋時，清脆的門鈴聲突然響起。
季清月像只歡快的小鹿般蹦跳著跑去開門，拖鞋在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叔叔阿姨好！”她甜甜地喊道，臉頰因為興奮而泛起淡淡的紅暈。
站在門口的楚雲和鐘紅艷風塵僕僕，卻都帶著慈愛的笑容。
鐘紅艷一把拉住季清月的手，上下打量著︰“哎呀，怎麼感覺又瘦了？我家那小子沒照顧好你吧？”
“天文在廚房呢。”季清月不好意思地絞著手指，聲音越來越小︰“其實...現在都是天文做飯，我廚藝太差了...”
楚雲已經迫不及待地探頭往廚房張望，鼻子不停地嗅著︰“好香啊！我兒子這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鐘紅艷溫柔地拍拍季清月的手背︰“傻孩子，誰做飯都一樣。兩個人過日子啊，重要的是互相體諒，不是計較誰做得多做得少。”
廚房里傳來楚天文故作委屈的聲音︰“我可沒偷懶啊，現在廚藝都練出來了！”
鐘紅艷聞言立刻笑罵道︰“能娶到月月這麼好的姑娘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做個飯還敢抱怨？”
“冤枉啊！”楚天文夸張地叫屈，端著熱氣騰騰的湯鍋從廚房走出來︰“我巴不得天天給她做飯呢，總比她下廚強——我可怕她做飯再給我送進醫院！”
楚天文說著朝季清月眨了眨眼，後者立刻羞惱地抓起抱枕作勢要打他。
一時間，小小的客廳里充滿了歡聲笑語，溫馨的氣氛讓整個屋子都暖洋洋的。
楚天文小心翼翼地將湯鍋放在餐桌中央，得意地宣布︰“來，都嘗嘗你們大廚兒子的手藝！”
鐘紅艷第一個拿起勺子，輕輕舀了一顆圓潤的丸子。
她吹了吹熱氣，小心地咬了一口，眼楮頓時亮了起來︰“嗯！鮮香可口，這味道真不錯！”
“那必須的！”楚天文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可是特意加了葷油提香，能不好吃嗎？”
……
夜幕低垂，季家別墅的客廳里燈火通明。
兩對父母圍坐在真皮沙發上，茶幾上擺放著精致的茶點，裊裊茶香在暖黃的燈光中氤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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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項和楚雲正襟危坐，臉上帶著嚴肅又掩不住喜悅的神情，而朱琴容和鐘紅艷則湊在一起，翻看著手機里的黃歷。
“我看下周一就是個好日子。”鐘紅艷指了指黃歷上的日子︰“宜嫁娶、納采，最適合訂婚了。”
朱琴容湊過去仔細端詳，發間的珍珠發飾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確實不錯，那就先定在這個時候？”
經過一番細致討論，最終敲定了時間安排。
半個月後舉行訂婚儀式，一年後正式舉辦婚禮，等到楚天文二十二歲生日當天再去民政局領證。
這樣既照顧了傳統習俗，又符合法律規定。
商量妥當後，楚天文和季清月悄悄退出了客廳。
季清月挽著楚天星的胳膊，臉頰因為興奮而泛著淡淡的紅暈，像只偷到魚的小貓般竊喜。
兩人輕手輕腳地上了二樓，走廊的地毯吸收了腳步聲，只留下衣料摩擦的細微聲響。
客廳里，兩位母親很快熱絡地聊起了訂婚宴的細節。
朱琴容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精致的筆記本，上面記滿了各種婚禮籌備事項︰“我覺得可以在私宴辦，他們家的宴會廳最近剛裝修過...”
“鮮花一定要用新鮮的，我認識一個很棒的花藝師，上次給市長千金做的捧花可漂亮了。”
兩人越說越起勁，筆記本很快就被寫得密密麻麻。
與此同時，季項和楚雲已經轉移到了書房。
紅木棋盤擺在茶幾中央，楚雲執黑，季項執紅，兩人一邊對弈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將軍！”楚雲得意地推進炮︰“你閨女都要結婚了，怎麼還這麼心不在焉的？”
季項不慌不忙地移象擋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不也一樣？兒子要成家了還在這下棋。”
二樓走廊盡頭，季盛陽正拽著楚天文離開季清月的臥室，拉著對方往自己房間走。
少年清秀的臉上寫滿興奮，眼楮在走廊壁燈的照射下閃閃發亮︰“姐夫姐夫！我有個超棒的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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