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縴細的手指輕輕點著下巴︰“晚上一起吃不是更好嗎？還能多玩會兒游戲。”
周處方聞言頓時漲紅了臉，黝黑的皮膚上浮現出尷尬的紅暈。
他局促地抓了抓後腦勺，支支吾吾道︰“那個...家里那位定了規矩...”
“要是過了八點還沒回去，怕是連臥室門都進不去，只能睡客廳地板...”
听到這話，季清月眼楮突然亮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她轉頭看向楚天文，琥珀色的眸子里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楚天文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脖子︰“你...你看我干什麼？”
“我什麼時候超過八點沒回家了？”
季清月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揉了揉楚天文的頭發，像在安撫一只大型犬︰“也是呢，我家天文最讓人省心了。”
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季清月轉向周處方問道︰“對了，韓姐最近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周處方的表情立刻柔和下來，眼角浮現出細小的笑紋︰“都挺好的，前幾天剛去醫院做了產檢。”
“醫生說寶寶發育得很健康，就是昀冉年紀...”
說到這里，周處方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要是能早點遇見她就好了。”
楚天文聞言挑了挑眉，毫不留情地吐槽道︰“早點遇見？”
“她大學的時候你才多大？要是早點遇見，那韓姐可就得去吃牢飯了。”
三人推開網吧厚重的玻璃門，午後的陽光傾瀉而下，刺得他們不約而同地眯起了眼楮。
周處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骨骼發出‘ ’的聲響。
他像只獵犬般四下張望，鼻翼微動，似乎在捕捉空氣中食物的香氣。
“嘿！”周處方突然用手肘捅了捅楚天文的肋部，力道大得讓後者齜牙咧嘴︰“那家燒烤店剛開門，就它了！”
楚天文揉了揉被撞疼的側腹，順著指引望去。
透過明亮的玻璃窗，能看到後廚的老師傅正用鐵鉗撥弄著炭火，火星四濺。
穿著整潔的服務員在擦拭桌椅，地面瓷磚光可鑒人。
“看起來挺靠譜的。”他點點頭，轉頭看向季清月︰“你覺得呢？”
季清月正整理被風吹亂的發絲，聞言輕輕搖頭︰“我都可以。”
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楚天文，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對她來說，吃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楚天文待在一起。
推開燒烤店的玻璃門，撲面而來的是炭火特有的焦香。
老板是個膀大腰圓的東北漢子，一見客人就熱情地迎上來，嘴里說話也全都是東北的味道。
“誒呀，三位貴客啊！”
“坐散台還是上包間？要我說啊，包間清淨，說話方便！”
楚天文和周處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會意的笑容。
這口音听著就讓人對燒烤充滿期待。
東北人開的燒烤店，味道絕對差不了。
“就包間吧！”周處方大手一揮，跟著老板往二樓走去。
包間不大但很干淨，牆上掛著幾幅森林雪景的裝飾畫。
周處方一屁股坐在靠窗的位置，熟門熟路地點了兩份涼拌菜和兩箱冰鎮啤酒。
“今天可得喝個痛快！”他拍著桌子宣布。
服務員很快端上冰涼的啤酒，玻璃瓶外凝結的水珠在桌面上留下一個個小圓圈。
楚天文的視線不自覺地飄向季清月，眼神中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他仔細觀察著女友的表情變化，直到確認她臉上沒有絲毫不悅的神色，這才如釋重負地點點頭︰“行，今天就陪你喝個痛快。”
周處方見狀，咧開嘴露出促狹的笑容，故意拖長聲調︰“喲——這喝酒還得先請示領導啊？”
“某些人這是被管得死死的咯∼”
楚天文冷哼一聲︰“這叫互相尊重懂不懂？”
“要是韓姐現在坐在這兒搖頭，我看你連酒杯都不敢踫吧？”
這話像是一記精準的直拳，打得周處方瞬間蔫了下來。
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飄忽地望向別處。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無奈——在這個問題上，他們誰都沒資格笑話誰。
楚天文翻開油膩膩的菜單，快速勾選了幾樣招牌烤串，對老板說道︰“老板，麻煩涼菜先上！”
周處方彎腰從紙箱里掏出一瓶冰鎮啤酒，瓶身上凝結的水珠順著他的手腕滑落。
他轉向季清月，晃了晃酒瓶︰“嫂子要不要也來點？冰鎮的，可爽口了。”
季清月縴細的眉毛輕輕蹙起，她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還是不了...總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楚天文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身體不自覺地前傾，臉上寫滿擔憂︰“怎麼了？是不是著涼了？”
他的手指已經下意識地探向季清月的額頭，想要確認她的體溫。
季清月主動讓額頭貼上楚天文的手，嘴上卻說道︰應該不是感冒，我感冒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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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突然有點暈乎乎的，說不上來的難受。”
周處方在一旁突然說道︰“等等！該不會是有了吧？”
“什麼？！”楚天文和季清月同時驚呼出聲。
周處方得意地搓了搓手，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這事兒我可太有發言權了。”
他掰著手指頭開始細數︰“記得昀冉剛懷上的時候，就跟我說胸口悶得慌，還老是頭暈腦脹的，像是要發燒又沒真燒起來，整個人都不對勁。”
楚天文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張著，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季清月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暈，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當時我也沒當回事，直到後來她開始孕吐，我們才確定是中獎了。”
“後來不是有次楚哥陪我去買嬰兒用品嘛，我加了那個店員小姐姐的微信，她給我發了好多孕期知識。”
“我才知道懷孕初期就有反應，只是比較隱蔽，像是感冒差不多。”
周處方的語氣突然變得專業起來︰“像這種低燒感，就是典型的早孕癥狀之一。”
說到這，周處方又頓了頓，謹慎地補充道︰“不過這個也不一定準，最好再觀察一個月。如果這種不適感持續，還總覺得渾身乏力，那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了。”
現在的周處方儼然成了三人中的“孕期專家”，連季清月這個女生都沒他懂得多。
畢竟照顧孕婦好幾個月，實踐經驗那是相當豐富。
季清月听完陷入沉思，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迅速拿起手機開始飛快地搜索起來。
楚天文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僵在了座位上。
這就...要當爸爸了？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季清月平坦的小腹上，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周處方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斟滿一杯酒，露出過來人的表情︰“這種癥狀啊，通常都是受孕後頭半個月才會出現的。”
“要是現在才開始覺得頭暈乏力，那應該就是最近四五天的事。”
算日子？
楚天文眉頭一跳，這不就是在大理的時候，把安全措施用完的那一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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