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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項端起青花瓷茶杯，裊裊茶香在空氣中彌漫。
“所以你小子研究ai，就是為了對付陳飛志啊？”
季項咂了咂嘴，他濃密的眉毛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你這不是用核彈打蚊子麼。”
季項一邊說著，一邊搖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
他放下茶杯，從抽屜里取出一份最新的科技雜志，封面上赫然印著天清ai的標志。
季項翻開雜志，指著上面的報道說︰“這可是在老美那邊登報，霸佔半個月下載榜前五，甚至還登上過第一的華夏軟件。”
“無論是功能創新，還是用戶體驗，甚至你們那個特殊的收費模式，都很讓上頭喜歡。”
老人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楚天文︰“這個席卷全球，在 谷都掀起技術風暴的軟件，居然一開始是為了對付陳飛志那個小破公司研發的？”
“唉，算了，時也命也。”
見楚天文不為所動，季項長嘆一口氣，重新靠回太師椅上，椅背發出輕微的吱呀聲︰“要是早知道你是這個目的，我就讓你把軟件藏起來好了。”
他擺擺手，眼中閃過一絲惋惜︰“至于陳飛志那，我幫你擺平不就好了。”
楚天文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溫和卻堅定的笑容。
“爸，我和清月一樣，盡量不依靠家里。”
“既然是我們自己的事，那就用我們自己的方式解決。”
季項盯著女婿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書房里回蕩。
他拍了拍楚天文的肩膀︰“好小子，有志氣！”
“不過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季項說著，話風一轉。
“我這邊和你爹媽也溝通了。”
“下個月初十，咱們兩家在香山會所見個面。”
窗外一陣微風拂過，帶來庭院里桂花的香氣。
“順便把你們訂婚的日子定下來。”
“估計不會很遠，不過你還是要提前做好打算。”
“按照我們青城的習俗，訂婚宴是不邀請朋友同學，只叫血親的。”
季項頓了頓，眼角浮現出幾道細紋︰“不過我听說你們家那邊有叫朋友的習慣。”
“咱們兩家都互相通融一下，你可以叫幾個關系好的，我女兒也可以叫上關系好的朋友。”
“到時候簡單吃一頓就算了。”
季項說完，站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精心修剪的庭院，幾個園丁正在修剪灌木。
他背著手，聲音低沉下來︰“大擺筵席不合適，經濟下行的時候老百姓都不好過。”
“鬧出去到了網上，只怕要惹人非議。”
在別人餓得時候，吃飯不吧唧嘴也是一種美德。
就和大明王朝中的田縣丞一樣，不當著災民的面吃雞，那也是一種智慧。
季清月坐在沙發上，縴細的手指絞在一起。
她咬著下唇，眼中閃爍著不滿的光芒。
楚天文悄悄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傳來的溫度。
所謂人禍，是無數個不起眼的小細節堆砌而成。
作為世家大族，季家自然深知保全家族的道理。
一直沉默的季清月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壓抑的委屈︰“那結婚呢，也不可以很豪華嗎？”
她可是一直盼著，要風光大辦的嫁給楚天文的。
她抬起頭，杏眸中盈滿期待，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
季項聞言，表情明顯一滯。
他布滿皺紋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扶手，目光變得復雜起來。
客廳里一時陷入沉默，只有古董座鐘的滴答聲在空氣中回蕩。
作為父親，他何嘗不想讓掌上明珠風風光光地出嫁？
季項的眼前浮現出女兒小時候穿著公主裙轉圈的模樣，心頭涌上一陣酸澀。
但作為一家之主，他又必須考慮家族的長遠利益。
這兩種情感在他心中激烈交鋒，讓這位向來果斷的老人罕見地陷入了兩難。
“這個...”季項的聲音有些發澀，他避開女兒期待的目光，轉而看向窗外。
楚天文察覺到氣氛有些凝滯，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
他修長的手指緩緩覆上季清月的手背，感受到她肌膚傳來的微涼觸感。
“我們華夏的傳統文化，婚姻大事一來講究喜慶，越是喜慶越好。”
他邊說邊輕輕捏了捏季清月的手指，像是在安撫她的小情緒︰“二來講究貴不可言，如甦州園林一步一景，又是富藏在內而不露外。”
季清月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楚天文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你要是想要豪華的，我百分之百支持。”
“但是豪華也一定就要大場面。”
楚天文繼續說道︰“比如客人的飯食，我們的穿著，場地和用度都可以下功夫。”
“富展示給同樣富貴的人看，這才是我們華夏的風格。”
季清月歪著腦袋，一縷發絲垂落在她白皙的臉頰旁。
她眨了眨眼楮，長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密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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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月從未思考過這些，以往在短視頻里看到的都是西式婚禮的奢華排場。
“那這個喜慶要怎麼喜慶呢？”
她輕聲問道，聲音里帶著好奇與期待。
楚天文松開她的手，轉而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要不……普天同慶？”他突然眼楮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比如，你可以和斗音後台聯系一下嘛。”
楚天文邊說邊比劃著︰“到時候搞個類似集五福的小活動，一人發一點，發的不多，但是勝在沾沾喜氣。”
“又因為發的不是很多，所以也不會顯得特別炫富。”
季清月的眼楮越听越亮，像是盛滿了星星。
“至于用度的豪華……這個我就不懂了。”
楚天文攤了攤手，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這個我懂！”季清月幾乎是跳了起來︰“我去操辦！”
她的聲音里滿是雀躍，臉頰因為興奮而泛起淡淡的紅暈。
一旁的季項看著女兒雀躍的樣子，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老人布滿皺紋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目光復雜地望著窗外。
他在心里默默計算著這場婚禮可能要花費的數字，不由得心疼起即將從家族賬戶上劃走的幾個億。
但看著女兒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老人最終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嘴角浮現出一絲無奈又寵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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