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思陽，你是魯州人？”
呂思陽點點頭︰“父母都是魯州，搬到青城來生活的。”
楚天文在一旁暗自點頭。
怪不得坐姿排序都有這麼多講究。
這一刻，刻板印象照進了現實。
季家人內部的事，楚天文沒興趣多參與，他只是默默的一邊吃瓜，一邊涮火鍋。
季清月優雅地拿起筷子，輕輕夾起楚天文為她挑選的那塊肉，放入口中細細品味。
肉質緊實q彈，新鮮順滑，是正宗且上好的黃牛肉。
這個味道，在青城確實不易嘗到。
揭陽牛肉火鍋，主要吃的便是新鮮，這家店雖然規模不大，但味道卻十分正宗。
“你家是做什麼的？”季清月隨口問道，目光在呂思陽身上打量。。
呂思陽微笑著回答︰“我家是普通人家，父母都是打工的，最普通的工薪階層。”
季清月聞言，再次上下打量了姑娘兩眼。
呂思陽穿著普通，臉上未施粉黛，皮膚也沒有那麼白皙水潤，確實像是普通家庭的女孩。
這讓季清月更加迷茫。
自己的弟弟，到底是看上這個姑娘哪里了？
唐青花好歹還有一個容貌和天賦，這個姑娘看起來卻太普通了，普通到扔在人海中完全看不出特殊。
她要是和自己弟弟結婚了，豈不是現實版的《霸道公子愛上我》？
季清月想到這，瞥了自己老弟一眼。
然後就看到了炸裂的一幕。
唐青花涮肉，夾給季盛陽。
季盛陽涮肉，夾給呂思陽。
在這三人身上，季清月仿佛看見了愛情變成貨幣，然後在三人之間流通的樣子。
“我對你……不是很滿意。”季清月直截了當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你要知道，我們季家不是一般的家庭。”
“季家人選擇的對象，要麼是有某方面的天賦，要麼是背後的身份底蘊。”
“呂姑娘，你有什麼？”
呂思陽抿了抿嘴唇，沒有言語。
她沒有撒謊，她確實是普通姑娘一個，特殊天賦沒有，家族底蘊也沒有。
倒是千年齊魯傳承下來的規矩，她倒是記得不少。
不過所謂的規矩，放在七八十年前，應該算是被打倒的對象才是。
見呂思陽窘迫，季盛陽罕見的皺起眉頭。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敢頂撞自己的姐姐。
“姐，你別說了，有什麼咱們回去再聊好吧？”季盛陽試圖緩和氣氛。
季清月輕哼一聲︰“如果有什麼問題不能當面說，那見面的目的又是什麼？你不會傻乎乎的以為，見面了就能獲得我的認同吧。”
“姐！”季盛陽突然大吼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無奈。
不過下一秒，季清月冷峻的目光落在季盛陽的身上，又讓他的聲音軟了下來。
“我......我沒這麼想過。”季盛陽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
季清月輕哼，剛要說什麼，便感覺一旁的楚天文用胳膊捅了捅她。
“我有點事想了解一下。”楚天文放下筷子，目光在三人之間掃過。
呂思陽和季清月二人，一起看向楚天文。
卻見楚天文笑了笑說道︰“再過幾年，你們三個都快考大學了。你們三個都有什麼目標嗎？盛陽，你想考哪里？”
華夏沒有頂級的私立大學，只有頂級的公立大學。
也正是因為大學是公立的，也才讓華夏的教育體系，有了最後的堡壘。
季盛陽沒有猶豫，立刻回答︰“自然是帝都大學的人工智能專業！這個專業，還能再活一百年！”
楚天文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唐青花︰“你有信心能考上？”
不等唐青花說話，季盛陽立刻笑著搶答道︰“那肯定可以啊，青花已經受到帝都大學人工智能專業的專項招生了，她要不是還想沉澱兩年，她現在就能去上大學，而且還是學費全免。”
楚天文斜眼看了一眼有些與之榮焉的季盛陽。
他歪嘴一笑，淡淡的說道︰“是嗎，那呂思陽同學呢？”
一瞬間，三人一同沉默了下來。
不用再多說什麼了，這個態度就能看出來，呂思陽百分之百考不上帝都大學。
人有天賦之分，在季盛陽和唐青花看來，帝都大學是平坦大陸。
但是可能在呂思陽看來，考上一所末流的985，可能就是傾盡了所有的天賦。
甚至更大可能的概率，呂思陽連末流985都上不去，最多只能考上一個普普通通的二本而已。
這個話題，對于還是小孩子的三人，未免有些太沉重了。
他們可能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從沒人血淋淋的撕開過真相。
而這個真相，今天就被楚天文撕開了。
“所以你們可以說一萬句愛能敵過千難萬險，可是等到現在的日子結束，未來的分別降臨。”
“四年的異地相隔，你們要怎麼辦？”
“空口白話的一句等他她，可顯得你們太幼稚了，還是給出成熟一些的答案比較好，不然盛陽你的姐姐，會擔心你的。”
楚天文說著，轉頭看向季盛陽。
季盛陽掐著手指，有些不知所措。呂思陽也低著頭不說話。
是她太笨了，拖了她們兩個人的後腿。
其實仔細想想，如果她和唐青花是情敵的話，那她真的沒有任何優勢。
無論是學習天賦，還是外貌外表，她都比不過唐青花一點。
似乎主動選擇放棄，才是最好的路？
“那我可以和思思，上同一所大學。”季盛陽語出驚人，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
季清月立刻皺緊眉頭，就要開口反駁。
楚天文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季清月。
“是嗎？”楚天文立刻說道，目光直視季盛陽︰“你確定要賭上自己的未來？你可以接受這個後果，但是你的父母和姐姐呢？”
季盛陽張了張嘴，十六歲的少年，看似心高氣傲，實則一旦被問道事情的本質，所謂的自信就會迅速土崩瓦解。
楚天文對季盛陽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坐下。
“你知道你錯在哪了嗎？”楚天文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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