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許洛看著那杯被遞過來的茶,因著本身素養,面上表情絲毫未減,還是那一貫的假笑。
洛無歸見此,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原本平靜的臉上,換上了一副職業假笑,開口道︰“洛某見大皇子殿下,一見如故,二皇子殿下的這杯酒,不妨由洛某代勞。”
楚許洛會意,笑言︰“有勞四師弟了。”
楚搏軒這時候卻急了︰“此事不妥,這杯酒本是我想給二皇弟嘗鮮,洛兄何必代勞?”
“二皇子殿下,既已同意,君子絕無戲言,洛某不好拂了,二皇子殿下的顏面。”洛無歸只是笑著說。
楚搏軒因為身為皇家子嗣,面上不好發作,心里,卻已經有些微微的發怒。
所以此人的意思是。
楚許洛的面子不能拂,同為皇子的他,卻可以?
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這話里的意思。
楚搏軒暗暗咬了咬牙,忍住內心想要發作的沖動,用手緊緊捏了捏袖子,讓自己強裝鎮定。
這酒。
不能浪費。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洛無歸笑著看,楚搏軒這種想殺了他,卻不能殺了他的樣子,有些來了興趣。
他假意要,飲下那杯酒。
“洛兄何必如此?如若真的想要喝酒,我自是可以給你倒一杯,這杯酒,不如還是讓二皇弟吧。”楚搏軒見此,立刻說道。
“可我就是喜歡這杯。”洛無歸轉了轉手里的茶杯,笑著說。
楚搏軒見洛無歸執意不放過這杯酒,只能下意識,無助的,看向楚凌空身邊的女子,他的母後,越芙檸。
越芙檸見此,因著身邊有皇帝,下面還有一堆嬪妃子嗣,手上不敢有一個動作,只能一個略帶警告的眼神,讓楚搏軒,連忙收回了眼神。
楚搏軒只好說道︰“這宴席上的酒,有多種,洛兄,這是何必呢?”
“可惜了,大殿下,弱水縱有三千,我也只取最喜歡的一瓢。”洛無歸繼續笑著說。
楚搏軒著急的,緊緊抿了抿唇,手上的輕微顫抖,無一不在提醒他,此時此刻的場景,究竟有多緊張。
“大殿下如此執意這杯酒,莫非是在酒里下藥了?”洛無歸略帶調侃的說道。
這一句話,讓楚搏軒心下不由顫抖了幾分。
哪怕,不是第一次干。
因為,第一次的露餡。
他也依舊,會怕。
“你...你什麼意思?”楚搏軒抬起手,假裝是要喝酒,實則是在無人注意的角度,偷偷擦著,差點浸濕衣服的冷汗。
洛無歸挑了挑眉說道︰“隨口一說罷了,大殿下,莫非當真了去?”
下一刻,洛無歸長袖一擋,拿起了那杯酒,一飲而下。
這句話,在楚搏軒耳里。
卻是一句,若有若無的警告。
留給他的,只有洛無歸那一道冰冷的眼神。
在所有人未觀察到的地方,洛無歸輕輕轉了轉手中的計劑管,把那杯酒的剩余,抹在了的衣袖上。
這場宴會最終不歡而散,卻又不是如此。
因為真正不歡而散的組合,是楚許洛幾師兄妹和楚搏軒。
結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