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煦出國後沒多久，姜恩柚也正式開始了研一生活。
從四人間的本科宿舍搬到了雙人間的學碩研究生宿舍。
起初一個月，姜恩柚十分不適應，有時候特別想司南煦了，她就跑到晟軒住一晚緩解相思。
後來時間長了，漸漸也就習慣了。
他們兩個隔著手機不定時聊天，看到了就會回復，京市和費城整整差了12個小時的時差，但他們也會經常湊時間打打視頻，互相訴說一下每天的新鮮事。
十一月初的時候要在海城舉辦一年一度的國際數字經濟學會，京大每年也在受邀行列。
一般情況下導師會選帶自己門下的碩士生博士生一起去參加學術會議，不過研一學生很少有參加這種前沿會議的機會，所以姜恩柚收到沈教授的邀請時，心情可以說是又驚又喜。
“教授，我也能去？”
沈教授哼了一聲︰“你這是不想去？”
“想啊！”姜恩柚小聲說，“沒想到您會選我。”
沈教授︰“你上個月刊發的論文反響很不錯，成績也一直是名列前茅，加上你本科修的是經濟學和社會學的雙學位，剛好適合去參加這次會議，可以拓寬你的學術視野，希望你能抓住機會收獲成果。”
“我明白了，教授。”
姜恩柚回去立刻把這件事分享給了司南煦，她是吃完晚飯給司南煦發的消息，沒想到司南煦秒回了。
她這里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司南煦那邊才早上七點，他平時十點多上課，八點半之前很少出現。
姜恩柚打字都透著驚訝︰【你今天醒這麼早？】
這次沒收到回復，反而打來了視頻通話。
姜恩柚按了接听，手機屏幕里彈出司南煦那張帥臉，以及裸露的肩膀。
“你睡覺不穿衣服啊？”
司南煦睜開惺忪睡眼，“穿了啊。”說著還掀開被子，大方的把手機攝像頭對著自己下身晃了晃。
姜恩柚急忙別開頭，“不用給我看。”
“怎麼了，又沒光著，就算光著的你又不是沒見過。”
“……”
姜恩柚真慶幸她室友還沒回來，要不然就能看見她戴著耳機對著手機屏幕臉紅羞赧的樣子了。
司南煦撐著身體起床，“不逗你了，你去海城記得注意溫差，從海城回京市時當心感冒。”
“我知道。”
“嗯，我家寶寶真棒，這麼好的機會不給你，我會懷疑你們教授沒眼光的。”
姜恩柚抿唇笑笑，“你要把我捧天上去了。”
“我樂意，你飄多高，我都能接住你。”
“真肉麻。”姜恩柚吐槽。
“姜恩柚！”司南煦跳腳了，“你不解風情！”
姜恩柚下意識把音量調小，“你一大早就大喊大叫，精力真旺盛。”
司南煦不滿的哦了一聲，“每天無處釋放，‘精力’當然旺盛了。”
他故意咬重那兩個字，姜恩柚裝听不懂，沒搭腔。
司南煦看破沒說破，進了浴室把手機戳在洗漱台上，就準備洗澡。
姜恩柚嚇一跳，趕在他要脫掉最後那一件衣服前慌忙掛了視頻。
司南煦看著驚慌逃跑的小狐狸，揚了揚唇，明明什麼都做過了，她怎麼還是過不去害羞這個勁兒。
這次的經濟學會要開三天，他們整個團隊要在海城住兩晚，沈教授的團隊除了姜恩柚，還有研三的向依和一位姜恩柚不熟悉的博士師兄。
京大參加會議的幾支團隊一趟飛機去海城，去機場的路上姜恩柚在宏觀經濟學的團隊里發現了梁鶴，才得知他也去參加這次學會。
近一年來她和梁鶴的交集少之又少，研一後，姜恩柚多多少少刻意在回避著，這次也一樣。
上飛機時，姜恩柚發現她和梁鶴的座位中間只隔了過道，所以落座前和向依換了位置。
向依和梁鶴還算熟悉，之前系里合並改革時，曾經共事過一年，這兩年拆分後就接觸的少了許多，不過也有很多話可聊。
姜恩柚坐下後戴上眼罩開始睡覺，前一天晚上熬夜和司南煦視頻，正好趁著飛行時間補覺。
海城氣溫高，一下飛機大家就齊刷刷把外套脫了。
酒店訂的都是標間，姜恩柚和向依一間。
下午要去會場簽到，中午吃完飯他們可以在酒店午休一會。
姜恩柚和向依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刷手機。
向依忽然翻了個身︰“小姜，在飛機上你睡著沒？听沒听見我和梁鶴聊了什麼？”
姜恩柚被向依冷不丁的一問給弄懵了，“師姐你為什麼這麼問？你們聊什麼了？”
向依嘖了一聲，撇開手機︰“一看你就沒听見，梁鶴跟我打听你和你男朋友分沒分手來著。”
“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你沒看見人家小姜發的朋友圈嗎？人家兩個都訂婚了，哪那麼容易分手！”
姜恩柚被逗笑了︰“師姐，答得好！”
向依被夸的更來勁了，索性從床上坐起來，“當時你們本科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梁鶴對你有意思，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對你念念不忘呢！”
姜恩柚沒吭聲。
向依繼續道︰“不過他也挺優秀的，听說還放棄了這學期去倫敦做交換生的機會，哎——你說他不會是因為你放棄的吧？”
姜恩柚趕緊撇清︰“師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向依聳肩一笑︰“也是，你和他根本不可能，有那麼一個帥得人神共憤的男朋友，別的男生哪能入得了你的眼，我支持你和司校草，畢竟顏值即正義嘛！”
姜恩柚無言以對……
第二天他們在會場听了一整天的演講會，晚上的時候幾個團隊到海邊餐廳一起吃飯。
餐桌上，姜恩柚是在場唯一一位研一的學生，該說話的時候說話 ，該傾听的時候傾听，既不扎眼，也不透明。
聚餐到後半程，基本上都是各個導師在高談闊論，已經沒他們這些學生什麼事了。
姜恩柚趁機去了趟洗手間，回包間的時候跟剛從里面出來的梁鶴打了個照面。
好歹是本科的同門師兄，姜恩柚只能硬著頭皮不冷不熱地打招呼︰“梁師兄。”
她腳步沒停，剛要越過他，卻被他伸出的一只胳膊擋住去路。
“姜恩柚，能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