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司慕白和司南煦在房間里打游戲，梅湘讓文葭蘭給他們兄弟倆準備點水果送上去。
文葭蘭把水果洗好切好，交給姜恩柚，“柚柚，媽媽忙不過來，你把水果送到小渺房間去。”
姜恩柚捧著水果盤上樓，敲門。
里面拿著手柄打游戲的某人听見敲門聲，唇角上揚，嘀咕了句︰“小郵差來了。”
司慕白沒听明白︰“什麼？”
司南煦笑了笑，喊了一聲︰“進來吧。”
兩秒後，姜恩柚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把水果給他們放到身後的茶幾上。
正要走，卻被司慕白叫住了︰“柚柚是吧，你要不要過來跟我們一起玩？”
姜恩柚客氣一笑︰“不用了，我不會玩游戲，謝謝。”
正好趕上一局游戲結算，司慕白放下手柄，耐心勸她︰“很簡單的，我可以教你。”
“真的不用，我還要回去寫作業。”
“明天不是周末嗎，明天再寫也不遲，小渺也沒寫呢，正好咱們也熟悉一下，我還要在家住一段時間，總這麼生分也不好啊！”
話說到這份上，姜恩柚實在不好繼續拒絕，余光下意識瞄了眼一直沒出聲的司南煦，輕聲答應︰“那好吧，我先看著你們玩。”
姜恩柚坐到他們後面，睜著大眼楮看著屏幕。
司南煦終于回頭，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坐過來，我教你。”
姜恩柚搖頭︰“我打游戲很菜的。”
她曾經給雲知打輔助，可是被雲知罵到退游的。
司慕白︰“沒關系，我玩得也一般。”
姜恩柚挪到司南煦旁邊，安安靜靜听他講。
“這個是跑，這個是跳，這個是蹲，這幾個是方向，這個是開槍，這個是切槍……”
“怎麼這麼多啊，我記不住。”
“你數學考一百五的腦子，記不住這麼幾個按鍵？”
姜恩柚先試玩了一局，不出預料的菜。
剛有點灰心，就听見司慕白輕聲鼓勵她︰“你打得挺好的，一開始都這樣，慢慢就熟練了。”
姜恩柚難得在游戲上被夸，眼楮唰地亮了，望著司慕白欣然一笑︰“真的嗎？”
司慕白也笑︰“當然，而且你反應很快，很有潛力。”
姜恩柚心情更好了，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愉快暢聊，完全沒注意到他們兩個中間臉色鐵青的司南煦。
司南煦氣不過，找了個理由支開司慕白︰“哥，你不說給我從國外帶游戲卡了麼，拿過來咱們玩那個吧。”
“好，在我房間，我去拿吧。”
司慕白剛出去，司南煦就忍不住瞪著姜恩柚說︰“不許那樣對別人笑。”
“啊？”姜恩柚沒明白，“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笑怎麼了？還有，我為什麼要听你的？”
“不听我的也行，”司南煦故意靠近了些，伸手慢慢抓住她的手腕，壓低嗓音，“那我也不听你的，不再跟你保持距離了。”
兩個人距離靠得太近，仿佛連呼吸都纏在一起，姜恩柚嚇了一跳，心跳加速著胡亂甩開他，心虛地看了眼房門，生怕司慕白忽然推門回來撞見這一幕。
“你，你別亂來！”
明明是自己拒絕了他，怎麼好像反倒被他拿捏了呢？
司慕白再回來，細心地發現房間里的氛圍明顯和之前不同了。
姜恩柚坐得遠了些，別扭的一個眼神也不願意給司南煦，新游戲卡裝上玩了沒一會就找了個借口溜了。
等姜恩柚走後，司慕白才淡淡笑了聲，篤定地說︰“你喜歡她啊。”
司南煦坦然道︰“這麼明顯嗎？”
他們兩個雖然沒怎麼說話，但司南煦的注意力明顯都在姜恩柚身上。
“還挺明顯的。”
司南煦將手柄扔一邊，把胳膊搭在屈起的那條腿上，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那你覺得她喜歡我嗎？”
司慕白不解問︰“你想知道干嘛不直接問她？”
司南煦搖頭，他能想象到他問姜恩柚這個問題後她的反應，估計會找一堆理由堵他的嘴，然後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他最受不了她那個眼神。
“她在我面前狡猾得很，問不出實話來。”
“哈哈，想不到我弟弟在感情方面這麼弱勢啊！”
司南煦嘆口氣，他有時候挺拿她沒辦法的，低頭時不經意瞥見腕間的手鏈，又揚了一下唇，
“她可能也有點喜歡我吧。”
“我倒覺得不止一點，至少我看得出，她在你面前，很自在。”司慕白回憶著姜恩柚的模樣，長嗯一聲，“眼楮很亮，笑起來也甜，臉更是一等一的漂亮，你眼光不錯。”
司南煦扯扯嘴角，冷冷道︰“讓凌霜姐知道你這麼夸別的女生，恐怕鼻子都要氣歪了。”
司慕白不以為然，聳了聳肩站起身，“行了，我回屋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司慕白走後，司南煦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沒動。
還有兩個月就高考了。
他忽然想起姜恩柚當時對梁鶴說的話——“我還沒考慮好去哪個大學呢。”
那究竟是她回避梁鶴的說辭，還是她的真心話呢？
她已經拒絕了他，那她還會遵守承諾去京大嗎？
如果她食言不去京大，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之間就只剩這兩個月的時間了。
司南煦眉頭緊鎖起來，生平第一次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覺……
司慕白回來後，司遠忠來御 灣的頻率明顯高了。
文葭蘭一個人忙不開，梅湘從鴻園額外調來了三位阿姨過來幫忙。
御 灣一下子熱鬧了不少。
姜恩柚懂事嘴甜，很快就和阿姨們打成一片了。
周末早上，姜恩柚早早起床，去花房給花澆水。
雖然她和司南煦之間交流變少，但兩個人對共同種下的花的關愛卻一點沒少。
天氣回暖以後，花房上方的玻璃頂也已經打開了。
姜恩柚澆完花回客廳，司慕白正好下樓。
“早啊柚柚！”
姜恩柚規規矩矩對他笑︰“慕白哥早上好！”
“你吃早餐了嗎？要不要一起坐下來吃點？”
“我吃過了。”
姜恩柚說完往房間走，司慕白猶豫著開口︰“柚柚——”
“怎麼了？”姜恩柚頓住腳步問。
“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
司慕白略顯為難的柔聲說︰“一會兒我有朋友要來，你能坐我旁邊陪我吃個早餐嗎？”
姜恩柚眉心揪起來，直接問︰“你的朋友是女生吧？”
“嗯，你願意的話以後有什麼需要也可以找我幫忙。”
姜恩柚輕搖了下頭，嗓音甜軟卻堅定︰“不好意思啊慕白哥，我不擅長這個，幫不了你。”然後直接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