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姚舒靈宣誓主權的一番話，姜恩柚心里窩著一股火。
她坐下拿筷子攪著自己的碗，不冷不熱地說︰“多謝提醒，不過我和司南煦的情況可能和你不太一樣，他挺心細的，也很主動。”
姚舒靈沒想到姜恩柚會直接懟回來，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停頓了好一會才說道︰“也是，每個人的相處模式都會有不同嘛……”
兩個人沉默了沒多久，司南煦就提著奶茶回來了。
吃飯的時候還算太平，姚舒靈和司南煦聊到的人，姜恩柚都不認識，全程也沒有插嘴，好在她也不怎麼感興趣，一直在一旁默默吃飯。
司南煦用公筷給她不停夾菜，她悶頭吃了個十分飽。
吃完飯，司南煦結了賬，帶著姜恩柚先給姚舒靈送回宿舍，然後和姜恩柚步行往校門口走。
午後的京大安靜了許多，湖面還未結冰，無波無瀾地倒映出白雲的形狀，干枯的樹枝遮擋不住日光，冬陽盡數灑到地面上。
“感覺京大怎麼樣？”司南煦問。
姜恩柚認真思索一下，點頭︰“很好。”
司南煦停頓片刻，試探著問道︰“那…還想去交大嗎？”
有風拂過臉頰，帶來冬日特有的冷冽味道。
姜恩柚彎彎唇，眼楮朝前方看︰“那是我隨便填的。”
“不過——”
她緩緩說，“就現在而言，我可能更想來京市。”
因為京市有你在。
司南煦深眸注視著她的側臉，直截了當問出口︰“你願意和我一起來京大嗎？”
姜恩柚︰“啊？”
司南煦斂斂神︰“我是說，我努力，爭取考上京大，說不定還能和你做同學。”
姜恩柚朝他笑笑，聲音輕柔︰“嗯，我也希望。”
司南煦格外受用的微微點下頭，又想到什麼，拖長尾調地帶了幾分委屈問︰“剛剛吃飯，為什麼推開我？”
姜恩柚狐疑了一瞬，才想起來他指的是點餐的時候。
認認真真地答︰“就是覺得……不太好。”
司南煦挑眉，顯然是想听她進一步的解釋。
姜恩柚垂下頭，額前的碎發被風揚起弧度，有些不敢抬頭看司南煦的眼楮。
“我就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深吸一口氣，“司南煦，總之各種原因，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司南煦緘默良久，幾秒後，他抬起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故作輕松笑道︰“是有點兒早，我家柚子還小，不急。”
姜恩柚擰起眉推他︰“誰是你家的，你別亂說！”
司南煦混不吝的︰“嗯？那你現在不是要和我一起回家麼？”
“哦。”姜恩柚一張小臉臭起來，“那真是要感謝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了。”
司南煦忽然笑起來，“姜恩柚，你脾氣怎麼這麼臭？”
姜恩柚睜大眼楮，“你才臭呢！”
說完不等他，自己大步流星往前走。
司南煦仗著腿長三兩步追上她，哄著︰“好了好了，我脾氣臭，不說你了。”
他追上去拉住她的衣袖，被她迅速甩開。
司南煦也不惱，反而樂在其中。
她明白他的心意就好，其他的，他願意等。
姜恩柚作文聯賽拿了一等獎，這類比賽九中常年被慧豐壓著打，這次難得扳回一城，周一的全校大會上，校領導特意在台上表彰了一番姜恩柚。
比賽作文被賽事主辦方發表在了公眾號平台上，終于堵住了那些蜚短流長，再加上領獎照片的公布，姜恩柚的名號也算是在京市的各個中學里小有名氣了。
還有半個月到聖誕節，學校同學里的聖誕氛圍就已經格外濃烈。
課間，童夏神秘兮兮地拉著姜恩柚埋頭在課桌下研究聖誕禮物。
有SWitCh游戲卡，羊毛圍巾，卡包，香水……
童夏指著手機︰“姜姜，你覺得送哪個好？”
“送男生？”
“嗯。”童夏轉頭看了眼路楚澤的方向，“想送路楚澤聖誕禮物。”
“你們——”姜恩柚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童夏一把捂住了嘴巴。
童夏︰“不是不是！”
“周末的時候我發燒，剛好我爸媽不在家，童秋也去補習了，當時家里就我自己，正好路楚澤來我家，他就帶我去了醫院，我就想送個禮物感謝他。”
姜恩柚點點頭，等童夏松開她的嘴巴，才笑著低聲問︰“夏夏，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畢竟一般的感謝禮物哪用這麼細心的挑選啊！
童夏身體一僵，像被戳中心思一般，磕磕巴巴的︰“我，我就是，想表達一下謝意！”
姜恩柚看著她甜甜一笑，想著感情的事還是交給當事人順其自然比較好︰“好好好，那我繼續幫你選感謝禮物吧！”
中午在食堂，姜恩柚和童夏先打完菜，佔好位置等司南煦他們四個。
童夏對著座位猶猶豫豫的︰“姜姜，要不今天你坐中間吧？”
平時吃飯都是司南煦、徐嘉一、童秋他們三個坐對面，路楚澤坐在童夏旁邊，和她們兩個女生坐一排。
童夏本來覺得沒什麼，今天上午被姜恩柚提醒了下，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姜恩柚倒是無所謂，一口就答應下來︰“好啊。”
等他們四個過來時，路楚澤習慣性地往對面走，一抬眼才發現今天姜恩柚和童夏換了位置。
司南煦端著餐盤給了路楚澤一個眼神，自己坐到了姜恩柚旁邊。
姜恩柚手里還在剝橘子，看見司南煦一愣，小聲問︰“你們怎麼換位置了？”
司南煦掏出消毒濕巾擦手，不忘吐槽︰“你們先換的。”
徐嘉一︰“我新弄了台PS5，聖誕都去我家玩玩怎麼樣？”
童秋︰“聖誕節是周一，要上課的。”
徐嘉一︰“那跨年夜總可以吧？”
童夏︰“笨啊，你忘了，跨年那天要給姜姜過生日的！”
徐嘉一一拍腦門︰“對啊！我的錯，那要不就這周末？”
童秋、童夏︰“可以。”
司南煦踫踫姜恩柚的手臂︰“想去麼？”
姜恩柚一雙眼楮亮晶晶的，殷殷切切點頭。
司南煦笑笑︰“我們也去。”
徐嘉一把目光轉到一直沒說話的路楚澤身上︰“阿澤？”
“阿澤？”徐嘉一又叫一遍。
路楚澤回過神，發現大家都在看著自己。
“哦，我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