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突然竄回少年肩頭,爪尖捻著塊金屬碎片獻寶似的舉起。甦靈兒用鑷子接過碎片︰“82號青銅合金——金字塔頻段阻斷裝置的核心材料。”她的義眼掃過少年後腦,“能讓你的烙印降溫嗎?”
少年遲疑點頭︰“但岩甲啃的時候像扒我頭皮...”話音未落林夜已撕開止血貼按在他後頸,少年痛抽冷氣時听見對方壓抑的低吼︰“忍著!”
鋼軌深處猝然傳來空洞回響。地下水沖破幽傀鑽出的孔洞上涌,水面漂浮起更多作戰服碎片。水流漫過少年腳踝的瞬間,後腦星芒驟然爆出灼目青光!數十段記憶殘片轟進腦海——火焰中墜落的星艦、凍住半座城市的冰花、插進胸口的黑紅斷簪——
“快逃夜哥!”少年抱住劇痛的頭顱嘶喊,“它們引爆了源晶反應堆!”穿山甲驚惶撕咬星芒邊緣試圖降溫,鱗片剝落的青銅屑在水面凝成細小光點。林夜掰開少年緊扣頭顱的手指,將浸泡過抗體提取液的紗布按在星芒上︰“看著我!”
倒映水面的星芒光斑漸漸黯滅。少年渙散的目光逐漸聚焦,瞳孔里映出林夜下巴緊繃的弧線︰“我好像...在反應堆爆炸時推開了誰?”
林夜猛地攥緊作戰服殘片,獠牙徽章在他掌心壓出血痕。甦靈兒突然將監測儀轉向水面︰“偽火種毒素濃度歸零了!”
隧道深處倏然死寂。共振器的嗡鳴徹底消失,只有水珠從拱頂滴落的單調聲響。穿山甲埋頭舔舐少年後頸,被青銅屑覆蓋的星芒再無絲毫熱度。林夜松開掌心,作戰服殘片滑落水面,獠牙徽章隨波光沉浮如微縮的墓碑。
“從今天起,”林夜按在少年肩上的手帶著鐵鑄般的分量,“跟我學怎麼讓那鐵皮畜生閉嘴。”
庭院里的櫻花枝椏交錯成青銅色牢籠,械化紋路在樹皮表面搏動如暴露的血管。甦靈兒將沾滿幽綠黏液的防護服扔進焚燒爐,腕帶監控屏跳出數值︰“抗體擴散半徑310米——超載風險82”。
“根系在抗拒抗體。”林夜蹲在虯結的樹根旁,鑷子尖端刺入鼓起青筋的樹皮,褐色汁液滲出瞬間凍結成冰晶,“傳導效率比昨天下降0.82個基點。”
金屬籠門開啟聲驚飛了停棲的烏鴉。少年抱著穿山甲跨過門檻,岩甲忽然掙脫懷抱竄上櫻花樹,鱗爪刮擦械化樹皮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別亂跑!”少年急追兩步,後腦星芒被樹隙透下的陽光照得隱隱發紅。林夜起身時手中治療儀突然蜂鳴,82hz的檢測音在庭院共振回蕩。少年像被電擊般僵住,星芒紋路猝然熾亮如燒紅的烙鐵!
“呃啊——!”少年跪地抱住頭顱,指縫間溢出皮肉灼燒的白煙。前世記憶碎片轟進腦海︰冰錐刺穿胸腔的劇痛、黑紅斷簪在視網膜殘留的十字光斑、喉間噴涌的血沫堵住最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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