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詹又夏疑惑地看著他,高峻深吸一口氣,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麼,然後迅速站直身體,詹又夏眉一挑,他看著臉漲得通紅的高峻,勾了勾手指。
“高隊,你過來一下。”
高峻愣了一下,然後緩緩俯身,詹又夏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
“哎喲,好痛啊詹老師……”高峻一臉委屈。
“輕浮。”詹又夏冷冷地丟下一句,從高峻身邊走過。
高峻揉著腦門,嘴里嘟囔︰“是陳法醫好奇又不是我,再說了都是男人看一下怎麼了……”
回到房間,詹又夏拿出手機,打給了褚諾。
“詹老師,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今天下午,木喬來了嗎?”
“沒有,也沒打電話來。”
詹又夏的眸色一沉,木喬……到底是什麼人?
深夜,詹又夏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猛地坐起身,神情陰沉,該死,被高峻那家伙傳染了。
他披上衣服,走出臥室,客廳的燈亮著,高峻坐到沙發上,一只手舉杠鈴,另一只手拿著手機。
“高隊。”
听到詹又夏的聲音,高峻抬起頭。
“詹老師,你也還沒睡?”
詹又夏走到高峻身邊,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是那封自白書的照片。
詹又夏坐到沙發上,伸手接過手機和杠鈴,高峻有些驚訝︰“詹老師,你不是不能運動?”
“不是不能運動。”詹又夏目光沉靜,“只是運動會刺激我的大腦分泌大量內啡 ,從而達到一種極致專注的狀態,我現在……需要這種狀態。”
詹又夏一下又一下地舉著杠鈴,眼楮盯著屏幕,隨著他的呼吸急促,他的精神高度集中,自白書上的每一個細節都印入他的腦海。
他仿佛來到了那個灑滿陽光的窗台,就站在那個女人的身邊,她的臉是一個巨大扭曲的黑色空洞,手臂上也是黑乎乎的一片,如同燒焦了一般。
女人埋著頭,不停地在紙上寫,她渾身散發著強烈的恨意,又因為幻想他人的苦難而得到滿足,這種扭曲矛盾的感情讓詹又夏快要無法承受,突然,他注意到,第三排第六個字旁邊,有一點隱隱約約的墨印,詹又夏一下子反應過來。
女人手里的紙變成了一個厚厚的筆記本,她落下最後一筆,緩緩地合上了本子。
詹又夏猛地睜開眼楮,手一滑,杠鈴脫落,高峻眼疾手快,急忙接住,他扶著詹又夏的肩膀,關切問道︰“詹老師,你沒事吧?”
詹又夏的頭歪到一邊,呼吸急促,眼楮往上翻,看上去意識不清的樣子,高峻急忙沖進廚房,接了一點水,彈到詹又夏臉上,嘴里焦急地呼喊︰“又夏!詹又夏!!醒醒,你清醒一點!!”
高峻拍著詹又夏的臉,詹又夏深吸一口氣,捂住胸口咳嗽,高峻松了一口氣︰“詹又夏,你真的嚇死我了。”
原來他精神高度集中時是這個樣子,高峻擔憂地看著他,詹又夏喘著粗氣︰“高隊,能不能讓陳法醫再做一次物證鑒定?”
“再做一次?”
“沒錯,就是那封自白書。”詹又夏眼神凝重,“那上面,一定還有遺漏的線索。”
第二天,法醫辦公室,陳絮端著茶杯,眉頭一皺︰“再做一次鑒定?”
高峻點了點頭,陳絮沉吟幾秒,說道︰“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高隊,你有幫我看嗎?”
高峻看著陳絮期待的目光,不住皺眉,道︰“陳法醫你到底什麼意思?怎麼對詹老師的骨頭這麼好奇?不會真看上他了吧?”
陳絮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面容依舊冷艷︰“你急什麼?我沒有那個意思。”
陳絮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張未完成的骨架圖紙,開口道︰“我在制作人體骨架圖,所以需要最標準完美的骨頭做參考,僅此而已。”
高峻的神情緩和了些,他抬起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陳絮仔細看了一會兒,搖頭道︰“你家天才還挺暴躁的。”
高峻小聲說︰“也不能怪他吧,突然提出那種要求是挺突兀的。”
“……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
“咳咳咳。”一陣咳嗽聲響起,高峻和陳絮轉過頭,詹又夏面無表情︰“兩位是不是忘了我還在這里?”
陳絮起身,說道︰“我去做物證鑒定了,二位自便吧。”
陳絮走出了辦公室,詹又夏走到桌邊,拿起那幅骨架圖。
兩個小時後,陳絮大步走了進來,她神色嚴肅︰“那張自白書上的確有新發現,在某些字的旁邊,有一些墨印。”
“果然……”詹又夏低聲呢喃,“凶手不是單獨寫在一張紙上的,而是用了一個筆記本,合上本子時,上一頁未干的墨跡,就印在了案發現場的自白書上,這個凶手應該不只是編造張恬一個人的經歷,她在寫一本連載小說。”
高峻瞪大了眼楮,沉聲道︰“也就是說,被害者不只張恬一個。”
陳絮把報告遞給高峻,說道︰“我們盡力還原了那些墨跡,只能湊成三個完整的字︰新、瀧、圾。”
高峻接過,露出了激動的表情︰“辛苦你了陳法醫,太給力了。”他和詹又夏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走出了法醫辦公室。
陳絮走到辦公桌邊,看到一支鉛筆壓在骨架圖上,圖紙已經被詹又夏補全了,她拿起來,對著燈光看了一會兒。
“畫得還挺好。”
會議室里,韓澤和白雨帆看著線索白板,眉頭緊鎖,高峻和詹又夏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韓澤愣了一下,驚訝道︰“詹老師,你怎麼來了?”
高峻說道︰“自白書不止一封,受害者也不只一個,關于這三個字,大家能聯想到什麼?”
高峻拿起筆,在白板上寫下新、瀧、圾。
喜歡當調查一隊來了個天才畫家請大家收藏︰()當調查一隊來了個天才畫家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