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梵多 • 海軍本部 • 最高戰略會議廳】
厚重的金屬門緩緩閉合，鎖死外界所有聲音。
海軍最高層的全部主力，此刻匯聚一堂。
戰國坐于首位，面色沉穩卻藏不住眉宇間的疲憊與壓力。
長桌下方，兩側分列。
左側為“肅正派”，氣場森嚴︰
薩卡斯基、羅格、艾尼路、雷特、道伯曼、鼯鼠……皆為堅定主戰鷹派，目光如鋒。
右側為“穩守派”，氣息更為克制︰
卡普、黃猿、青雉、火燒山、茶豚等人沉默不語，神情各異。
戰國低沉開口︰“本次會議，首要議題是關于羅格中將與卡普中將于羅格鎮爆發的交鋒事件。”
“事件已由黃猿將詳細情報帶回——”
話音未落。
薩卡斯基一掌拍響扶手，面色鐵青，直接打斷︰
“元帥，這還需要‘調查’？！”
“堂堂海軍中將，為了掩護一群低端海賊，公然出手打傷海軍準將！”
他一字一句，聲音如火山轟鳴︰
“這種行為若不處置，從此以後，海軍內部還有何信念可言？！”
右側鴿派陣營神色微動，黃猿仍閉目假寐，青雉眉頭緊鎖，卡普則沒有開口，只是緊握拳頭。
戰國看了卡普一眼，又望向羅格，眼神微沉。
羅格神色平靜，一言不發，仿佛置身風暴之外。
艾尼路雙臂抱胸，一旁雷特冷笑︰“若當時不是頭兒收手……卡普那老家伙早就倒地不起了。”
卡普緩緩抬頭，聲音低沉︰
“我，不後悔。”
“我做的是我認為對的事。”
薩卡斯基冷笑，話語如刃︰
“‘對的事’是讓那個戴草帽的蒙奇•d•路飛逃走？”
“你不是在守護‘自由’……你是在庇護‘罪’！”
兩方火藥味陡然升騰！
氣氛驟然緊繃，會議室空氣仿佛凝固，霸氣無聲擴散！
戰國皺眉厲聲︰“這件事，必須定性。”
“但也必須清楚——羅格鎮事件，不是一次普通的沖突。”
“它牽動的，是整片大海未來的立場。”
羅格淡淡道︰“定性？你想定性什麼？我只想知道，卡普，到底還算不算海軍？”
“什麼意思？”
“蒙奇•d•龍，蒙奇•d•路飛，卡普，需要我明示嗎？”
在場眾人臉色沉重！
“我的士兵每天都在前線奮力殺敵，你們卻在因為私情包庇罪犯？”
戰國盯著羅格沉聲道︰“革命軍的誕生是屬于國家內亂！”
“拋開革命軍的身份，他們只是普通的民眾，他們並不是海賊！”
“所以就能一個兩個的來阻止我抓捕海賊？父子齊上陣？”
會議室內，一時間如地獄般沉寂。
——轟！！！
羅格緩緩起身，肩袍震蕩間，一股毀滅性的霸王色霸氣宛如颶風炸裂，橫掃全場！
牆面龜裂，桌椅震動，空氣仿佛要被壓垮！
左側道伯曼、鼯鼠等人手都不自覺放在了武器上，艾尼路背後雷光纏繞，雷特咧嘴戰意高漲！
仿佛只要羅格出手，他們就會爆發。
而右側陣營，火燒山等人面色驟變，青雉握拳攔在卡普前方。
【馬林梵多 • 海軍本部 • 訓練學院】
烈日當空，訓練場上響起陣陣號令，青年海兵正按部就班地進行戰斗演練。
但此刻，遠離操場的高樓中，一位老者卻猛然抬起頭，眼神如電。
他原本正與教官講解戰斗軌跡圖，一只手還握著粉筆，另一只卻瞬間捏碎了手中教鞭。
——霸王色！？
一道熟悉又令人心驚的霸王色霸氣瞬間橫掃過整個總部上空，如同龍卷過境般撕裂大氣。
“這是……羅格？！”
澤法猛地起身，臉色罕見地嚴峻，袖袍一拂，披風卷起。
“那幫混賬……居然當真要打？！在會議廳？！”
“澤法老師？”一名實習軍官試圖上前詢問，卻被他一聲怒吼打斷︰
“你們都不準靠近總部樓區五百米！！”
說罷，他腳步轟然踏出，霸氣如山從身後擴散而出，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朝主樓方向疾馳而去！
沿途海軍紛紛避讓，紛紛驚呼︰
“發生什麼了？！澤法老師氣勢太恐怖了！”
澤法一邊疾奔，一邊低聲怒罵︰“戰國你這老狐狸，真敢讓他們坐一桌？！瘋了啊你們！！”
“那倆再斗下去，今天不是分裂，是開戰！”
————
“夠了！！！”
戰國猛然拍案而起，音如雷霆，震得整座會議廳回蕩不休。
“你們真的要在這打起來嗎？！在海軍最高權力廳堂內互斗？！”
羅格緩緩收勢，但聲音依舊冰冷︰“如果這個廳堂包庇叛軍，那我確實該動手。”
“我不在乎是誰。”他語氣凌厲如刀，“哪怕他曾是‘英雄’。”
卡普眼神終于動了一瞬，卻仍不言語。
戰國沉沉吸氣，目光如山︰“羅格，這不是你肅清海賊的戰場。”
而薩卡斯基已毫不掩飾怒意，聲音如鐵錘砸擊︰“卡普，若你非要執拗于‘私人感情’，那我也不會再尊你為‘同僚’。”
轉頭望向戰國︰“元帥，這樣的行為再不定性，那今後所有海軍是否也可以各憑私情放人、殺人？”
“如果卡普無罪——那整個制度，本身就該廢除！”
戰國眉頭皺得更深。
“肅正……是你們的正義。”
卡普終于開口，語氣沉沉如海，“而我，已經看夠了你們嘴里‘正義’的樣子。”
“我要保的不是罪犯，是我認定有資格活著的未來。”
他緩緩看向羅格，“你把希望一刀刀砍死，然後再來談秩序。”
“可惜，你連‘自由’是什麼都不懂。”
——砰！
羅格右手猛然落下，重重擊在桌面，空氣瞬間如浪震蕩！
“扯你媽呢？！不就是因為他是你孫子？”
“我不懂？”
他緩緩起身，目光如刃，語氣不高卻透著壓迫︰
“我在大海最深處看過無數尸山血海……那些喊著‘夢想’的海賊，是怎麼把一個個平民、軍人、孩子推入深淵。”
“我給那幫雜碎海賊機會了嗎？我確實沒給。”
“我不會容忍任何一種‘自由’，是以他人生命為代價的！”
他看向卡普，字字如雷︰
“你縱容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你若下不去手，我替你清算。”
卡普听到此話臉色陰沉，仿佛即將克制不住要出手，空氣頓時繃到極致。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一刻——
空氣沉凝，雷鳴般的“——夠了！！！”猶在牆壁回蕩。
戰國站在會議長桌中央，身軀巍然，披風無風自揚，眼神冷冽如刀。
他一字一句地將那裁斷之言落下，仿佛在為海軍這個龐然組織，親手刻下新時代的戒律︰
「任何海軍，不得因私情包庇、協助、掩護通緝罪犯。」
「違者，交由司法廳裁決。」
「無論軍餃……無論身份。」
「哪怕是——海軍英雄。」
會議室內，針落可聞。
左側肅正派無聲震動，雷特抿緊唇角，艾尼路雖面無表情，指間卻閃過雷光。
道伯曼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認可。
右側鴿派沉默不語，黃猿眼皮微掀，終究沒打破沉默。
青雉神情復雜地望著桌面，火燒山低頭，咬著牙未出聲。
卡普依舊坐在原位，他的拳頭，緊握得關節泛白，額角青筋暴起。
薩卡斯基冷哼一聲，眼中殺意不減。
羅格站著，眸中如冰封雪崖，寒氣逼人。
“我不在乎你是什麼身份。”
他低聲道，聲音仿佛沉在海底，卻壓得所有人心頭發悶，“只要誰敢擋在正義前，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他看了一眼戰國，意味不明地說道︰
“既然你定了規矩，就別忘了某些人該怎麼執行。”
戰國沒有回應，只是緩緩坐回元帥之座，閉上雙目，沉聲落下今日會議的最後一句話︰
“本次會議，至此結束。”
“各人回歸職責。”
“但願，你們都還記得自己為何而披這身軍裝。”
他睜眼的瞬間，眾人紛紛起身，或冷或默地魚貫而出。
門緩緩開啟，陽光從高天灑落進來。
但誰都知道——這是最寒的一縷光。
【會議室外 • 長廊】
肅正派一方率先離開。
羅格走在最前，步履堅定，氣勢未散。
薩卡斯基緩步跟上，低聲道︰“沒受傷吧，羅格。”
羅格淡然應聲︰“放心吧大叔，他還沒資格傷到我”
“不過他居然忍住了，估計戰國沒少給他洗腦”
艾尼路哼了一聲，眼角余光掃向會議廳方向，冷笑道︰“該死的老頑固，還在講‘未來’……”
而在另一側。
卡普獨自站在陽光下，背影沉重如山。
他沒有和任何人交談，只是望著遠方那蔚藍無邊的大海，神情悲涼而堅定。
黃猿靠在走廊一側，手插口袋，嘴角那點笑意已經徹底收斂，喃喃一聲︰
“這海軍啊……越來越不像個‘家’了。”
青雉站在他身側，久久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