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孫靜瀟一直遲疑,澤彥也不為難他,笑道︰“不急,大人回去再好好想想,若是有意,你再來回我。”
“寶鵑。”
寶鵑回神,從懷里將提前準備好的荷包拿出來,上前塞到孫靜瀟手上,“多謝大人。”
孫靜瀟習以為常的握住荷包,“謝小主。”
澤彥笑道︰“有勞孫太醫去稟報皇上了。”
“應該的,小主客氣了。”
待孫靜瀟離開,澤彥吩咐道︰“寶鵑,延禧宮里每人賞一月月例銀子,伺候在正殿的多賞一個月。還有,找出下藥之人。”
寶鵑強壓下喜憂參半的心緒,應道︰“是。”
“寶鵲,你去稟報皇後娘娘,今日的請安我就不過去了。”
寶鵲心情沉重的應道︰“是。”
景仁宮
看著剪秋欲言又止,表情為難的模樣,宜修不悅的沉下臉來,“什麼事兒?”
剪秋覷著宜修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娘娘,方才延禧宮的寶鵲來稟,說是安嬪被診出了三個多月的身孕。”
聞言,宜修眼神瞬間犀利起來,“究竟怎麼回事兒?”
剪秋解釋道︰“今兒個安嬪被毒壞了嗓子,請來太醫一瞧,結果還診出了三個多月的身孕,太醫說安嬪的身體並無大礙,龍胎也無事,就是嗓子被傷到了,需要出了月子才能治。”
宜修越听越來火,“之前我就覺著安嬪恐要脫離掌控,如今看來果不其然。哼,真是燈下黑,沒想到叫她給混了過去。”
剪秋提醒道︰“娘娘,此事恐怕不是安嬪有意隱瞞。”
“什麼意思?”
宜修眉頭緊蹙,厲目橫向剪秋。
剪秋緩聲道︰“娘娘您想想,安嬪兩個多月前便就被皇上禁足在延禧宮靜修,就連中秋宴都沒能出席,直到熹妃出了月子,這才在您的勸說下讓皇上解了她的禁。”
“禁足期內,那些個最是擅長明哲保身的太醫如何肯去給安嬪請什麼平安脈,再加上安嬪月月都有來月事,可不就給略過去了嗎?”
“你說得也是。再往前兩個多月,月份還小,胎脈稀弱,太醫沒診出來,如今加在一塊兒,可不就讓安嬪坐穩了胎嗎?”
宜修氣得怒拍軟枕, “真是可惜啊,祺貴人那藥竟然沒落了她胎,早知道我們該再加點藥進去。”
當初看著安陵容有脫離掌控,自立山頭的趨勢,宜修便縱容了文鴛對安陵容的迫害,想要安陵容跌落谷底,認清失去她的庇護,在宮里將會如何艱難後重新扒上來,叫她如臂使指。
未免文鴛下手太重,徹底廢了安陵容這把刀,就連那精準的只壞嗓子的藥都是宜修讓太醫給的。
氣歸氣,嬪妃被毒害,還診出了喜脈,宜修身為皇後,還是得親自過去探望探望的。
“剪秋,備禮,等會兒隨我過去瞧瞧。”
“是。”
養心殿
皇帝剛下了早朝,換上常服,甦培盛便硬扯著笑臉上前,“皇上,延禧宮傳來消息,安嬪有孕三個多月了,為安嬪診脈的太醫正候在殿外,您可要問話?”
“宣。”
皇帝有些驚喜,他子嗣稀少,年紀也不輕了,如今接二連三的能有嬪妃爆出孕信,這如何能不叫他歡喜。
歡喜過後,皇帝的心情又是惱怒的。
能懷上龍嗣的人怎麼可能會不祥?
“微臣孫靜瀟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轉動的手串一收,皇帝平淡道︰“仔細說說。”
“是。”
孫靜瀟恭敬道︰“半個時辰前,延禧宮的小涵子神色慌張的去太醫院請太醫。等到了延禧宮,臣這才知道安嬪娘娘一早起來發現自己的嗓子壞了,說話聲音嘶啞,音量細小,且說話時還會喉嚨疼痛。經過檢查,發現原是安嬪娘娘昨晚喝的安神湯有異,其中被加了能夠壞人嗓子的藥材。”
想到安陵容之前的示好,出于賣個好的心思,孫靜瀟又道︰“依臣看,那毒藥的藥方極為刁鑽,劑量也十分精確,恰好只壞嗓子,不損害身體。”
“與此同時,臣還診出了三個多月的喜脈,因那毒藥控制得恰到好處,安嬪娘娘也已坐穩了三個月的胎的緣故,龍胎雖多有損傷,但臥床調理一陣子也能無虞。不過,安嬪娘娘的嗓子就得等產育之後才能治了。”
沉吟須臾,皇帝嚴聲道︰“甦培盛,嚴查。”
這兩年精力著實有些不濟,不如往年,每一個孩子他都不舍得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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