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間,一道流光閃現。
一位錦衣玉帶、風采照人的年輕男子,突然出現在七個老者身側。
來人氣宇軒昂劍眉星目,年齡約二十歲出頭。英俊略顯稚嫩的面容上,散發著一縷英氣。
見到來人的那一刻,北宮忠頓時大驚失色,大聲嚷道︰
“少宗主快走!”
“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快去請宗主前來擒賊!”
年輕男子微微皺眉,細細打量了柳逢春一眼,旋即雙手疊加,長身一禮。
“這位姐姐,還請高抬貴手!”
柳逢春收起銅鑼,眼波流轉,歪著頭問道︰
“你又是誰?”
“在下蕭樂安,是這兒的少宗主!”
“哦!少宗主,所以你是來替他們幾個出頭的?!”她冰冷的語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怒火。
蕭樂安眉眼彎成兩道月牙,笑得像個偷到蜜罐的熊崽,連連擺手。
“不不不……姐姐誤會了,我是來替七位叔叔求情的。”
他突然撲通跪地,情真意切,誠懇地說道︰
“他們雖莽撞,卻曾教我御劍之術——求姐姐慈悲,饒他們性命!”
柳逢春雙眼放光,狡黠的眼神兒凝視著跪在腳步的小年輕,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暗道︰
“太阿劍宗底蘊深厚,號稱西域第一仙門,這位少宗主身上,肯定有不少寶貝。”
“既是主動送上門的肥羊,傻子才會放過!”
她旋即雙手抱胸,抬頭望天,氣鼓鼓說道︰
“放過他們?你可知他們幾個得罪了我師尊?”
“方才還險些殺了我們……你上嘴皮一踫下嘴皮,就想讓我高抬貴手??”
蕭樂安跪在地上,唯唯諾諾、連連賠笑。
“姐姐說得對,歸根結底是我們有錯在先”
“是我這幾位叔叔冒犯了二位,我願代他們賠罪、受過。”
“若姐姐肯高台貴手,有什麼要求,您盡管提,樂安絕不推辭!”
柳逢春回應他一個欣賞的眼神,這小年輕雖年紀不大,倒也上道。
她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
“我和師尊的神魂,被他們的陣法所傷,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寶、靈石療養”
“有有有……規矩我懂!”年輕男子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臉諂媚。
他急忙從腰間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寶葫蘆、一個荷包、五個儲物戒指、三個小寶箱,獻寶似的雙手捧在女子身前
葫蘆中逸出九轉紫金丹的異香,荷包里裝著三十六顆月華凝珠,戒指內更有千年份的龍血參、冰魄玉髓等稀世奇珍……
“這里面是我平日從宗門里搜集來的至寶,靈石、靈草、金珠……都在這兒了,您隨便挑!”
北宮忠望著少宗主的舉動,捂著心口一臉肉痛,喉間發出" "的聲音那枚青鸞戒指,是他三百年前拼死從古戰場中帶回的!
此刻竟被少宗主隨手送人,氣得他百爪撓心肝膽欲裂,偏偏又無力阻止。
柳逢春盯著一堆寶物,頓時兩眼放光,心里樂開了花,狐疑地望著蕭樂安。
沒想到她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竟讓這傻小子瞬間就拿出這麼多好東西。
不愧是千年大宗的少宗主,財大氣粗!
不知是這小子,平日里揮霍無度大手大腳慣了??還是說踫到地主家的傻兒子了,人傻錢多??
亦或是他平日里經常被人打劫,習慣了?!
見她遲遲沒有接過寶物,神色古怪,陰晴不定,蕭樂安誤以為是柳逢春嫌少,或者她眼界高遠、見多識廣,瞧不上他這些寶寶。
他捏忽地將所有東西放入儲物袋中,直接把整個儲物袋呈給她。
“請姐姐笑納——您若覺得這些不夠,我再去谷叔叔的玉衡峰偷一些靈丹妙藥來。”
“姐姐需要什麼靈草,列個單子出來,我到搖光峰的靈草園去偷,包您滿意。”
說到“偷靈草”時,他瞬間腰桿挺直兩眼放光,顯然此事沒少干。
看著七個侏儒老者瞠目結舌,一臉肉疼,似乎整顆心都在滴血,淚流滿面的模樣,蕭樂安誤以為是叔叔們被他的舉動所感動,隨即出言安慰。
“七位叔叔不用感動,你們平日對我關照有加。”
“為你們做這點兒事,也是應該的。舉手之勞”
北宮兄弟聞言,氣得嘴唇直哆嗦,郁悶的快要吐血,不禁在心中暗罵︰
“感動??誰說我們感動了?!你看不出我們的心在滴血嗎?”
“你個敗家子!這麼多寶物說送人就送人了?”
“還怕不夠,主動要求去偷,上趕著送給人家?!”
“真是家賊難防,英名神武的宗主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傻兒子?!”
少宗主忽然瞥見北宮信眼角抽搐,還當老者在強忍熱淚,忙掏出一方鮫綃帕子遞了過去。
“信叔莫要傷感!佷兒听聞天璇峰藥園近日結了批朱果,待會兒便去摘來,給諸位叔叔補身子!”
七長老聞言目眥欲裂,北宮廉更是急火攻心,“哇”地噴出一口老血——那朱果可是他耗費百年心血,培育的破境聖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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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逢春指尖輕顫,強作鎮定地接過儲物袋。神識悄然探入的剎那,險些被其中堆積如山的極品靈石、靈草晃花了眼這哪是賠禮?分明是座移動的仙藏!
她喉頭微動,面上卻端得八風不動,用老氣橫秋的語氣說道︰
“罷了!念在你一片赤誠、一片孝心的份上……姐姐就放過他們這次!”
“若是再敢有下次——定斬不饒!”
站在一旁看戲的紫東來,不動聲色收起了柳條,蕭樂安再次抱拳稽首。
“多謝兩位!”
“您二位高風亮節寬宏大量,樂安欽佩之至!”他驀然轉身,向身側的太阿七杰遞了個眼色。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七位叔叔,還不快快謝過兩位大恩!”
七個老者一臉豬肝色,遲疑片刻,終究是礙于少宗主的身份,不情不願的向紫東路抱拳一禮。
“多謝閣下寬宏大量!”
他們正打算轉身離去,卻不料蕭樂安撲通跪倒在那個紫衣年輕人腳下。
“前輩容稟,晚輩有個不情之請”
“請您收我為徒!”
北宮兄弟頓時大跌眼球,吹胡子瞪眼,顫聲道︰
“少宗主,你這是干什麼??”
“您貴為少宗主,咱們太阿怎麼說也是西域第一大宗。”
“就算要拜師,宗內長老大有人在,犯不著拜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人為師。”
“況且,他還是一個煉氣期,您此舉有辱宗門聲譽,您讓老宗主的顏面往哪兒放?!”
“還請三思啊!”
蕭樂安頓時大聲駁斥︰
“拜師是我自己的事兒,與我爹有何關系?!”
“方才我躲在遠處親眼所見,就是你們瞧不起的煉氣期,一拳打敗了你們七人!”
“你們不用再勸我了,我意已決。”
“請前輩收下我吧!”說完,便重重一頭磕在地上。
紫東來神色淡然,語氣淡漠。
“常言道,法不輕傳,道不賤賣,師不順路……你用區區一點寶物,就想讓我收你為徒?!”
“我這個師父,未免做得也太便宜了吧?!”
蕭樂安恭敬地凝視著紫袍男子,態度極為誠懇。
“究竟要我怎麼做,您才肯收下我?!”
“還請前輩指條明路晚輩鐵了心要拜您為師!”
柳逢春望著他,淺笑道︰
“傻小子,想做師尊的徒弟,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師尊收徒有三不收——”
“請問是哪三不收?”蕭樂安听聞,猶如在洪流中抓住了一根岸邊的垂柳,捕捉到一線生機,瞬間眼放精光。
她偏著頭,緩緩踱著步子,老神在在,繼續補充道︰
“第一︰不忠心的不收!”
蕭樂安重重點頭︰“我絕對忠心!”
“我對師尊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片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
“我對天立誓,絕不背叛師門,絕不背叛師父,若有違逆,讓我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柳逢春︰“第二︰不听話的不收!”
蕭樂安︰“我保證听話,師尊讓我往東,我絕不向西。師尊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
柳逢春︰“第三︰品行不端,心術不正的不收!”
蕭樂安︰“我秉性善良品行端正。”
“自幼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罩紗燈。從未做過半點傷天害理、人神共憤之事。”
柳逢春微微點頭,側目看向紫東來。
“師尊,照這麼說,他的基本條件倒也符合您的要求……”
後者俯視著年輕男子許久。
“你先起來,收不收你還需觀察,且看我心情!”
蕭樂安躬身一拜,“多謝師尊!”
“是誰??敢將本座的山門破壞至此?!”
忽地,遠空傳來一道頓喝,聲浪如驚雷碾過天際,方圓百里雲層驟然消散。
一道偉岸的身影踏空而來,澎湃的氣勢威壓、熊熊燃燒的怒火猶如江海決堤席卷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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