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作弊?” 甦小妍下意識地扶了扶那副厚厚的眼鏡片,瞪大了眼楮,滿臉寫著不可置信。長這麼大,作弊這種事她連想都沒想過,更別提去做了。
“只有你這個文考第一能壓過裴虎一頭,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給別人當奴隸吧,那日子可慘了。”
葉星無奈地聳了聳肩,攤開雙手,一臉誠懇地向對方坦白自己的想法。他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這位學習成績優異的女同學身上。
“不白麻煩你。”
葉星說著,伸出手捏著兩枚金幣,在甦小妍面前晃了晃。
“這是定金,事成之後,如果成功了,裴虎那一百枚紫星幣咱們五五分。”
葉星信誓旦旦,他覺得自己給甦小妍提供了一個改變家境的絕佳機會,能讓她擺脫家徒四壁的困境,最主要的是讓她的母親不用再如此勞累。在他看來,沒有人能拒絕五十枚紫星幣的誘惑,畢竟那相當于前世的 50 萬 rb,更何況是一直生活在貧窮之中的甦小妍。
然而,就在葉星滿懷期待的目光中,少女卻輕輕搖了搖頭。
“嫌少?” 葉星急了,連忙說道,“六四也行…… 不然三七。” 見班長甦小妍還是沒有點頭答應,葉星又趕忙說道,“太貪了吧,難道要二八…… 一九?”
“算啦,要能贏,一百紫星幣全都歸你。” 葉星一跺腳,咬咬牙,如果能贏下賭約,不當奴隸,就算破財也認了。
少女望著對方手中的金幣,內心確實有過一絲動搖,畢竟這筆錢對她和母親來說,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但最終,她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葉同學,不是錢的事。我的母親從小便教導我,我們雖然窮,但是不亂說髒話,我們不去偷,我們不去搶,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我們不會拿,要我努力讀書,將來做個有用的人。”
說完這些話,少女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憧憬著未來,不過她希望是通過自己一步步努力去爭取,而不是靠走捷徑。
“額……” 葉星頓時愕然,一時語塞,沒想到對方如此堅決。
“不至于吧大姐,就做個弊而已……” 葉星還不死心,開始苦口婆心勸解,甚至差點哭出來,就差給甦小妍下跪了。可無論他怎麼說,磨破了嘴皮,甦小妍始終堅守著自己的底線,不為所動。
葉星欲哭無淚,滿心沮喪地離開了班長家。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成為別人的奴隸,他的心情就糟糕透頂,臉上寫滿了絕望。
“葉同學,吃過飯再走啊。” 買肉回來的婦女看到剛剛還一臉陽光的少年,此刻卻失魂落魄,像丟了魂一樣,不禁疑惑地問道。
“不了嬸子,家里還有事…… 我先走了。” 葉星強打著精神,擠出一絲笑容,向婦女告別。
婦女再次熱情挽留,可少年還是失魂落魄地走了。
甦小妍的母親回到屋內,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小妍啊,好不容易來個同學串門,怎麼飯都不吃就走了,還滿臉的沮喪?”
甦小妍的臉上閃過一絲歉意,說道︰“哦,他有事就先走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甦母一听,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作勢想將手中的肉丟下,卻又舍不得,只得狠狠拍了下破舊的木桌,“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要撒謊,你現在竟騙起我來了?”
甦母語氣惱怒,甦小妍從未見過母親發這麼大的火,心里明白不該欺騙母親,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包括葉星與裴虎怎麼打的賭,自己又是怎麼拒絕同學的。
“母親一直教導我,要做一個正直的人,所以我沒有答應他。” 甦小妍低著頭,小聲說道。
甦母听後,沉默了半晌,緩緩坐在炕沿邊上,開口說道︰“你的父親誤入歧途,染上了賭博惡習,把好好的家敗光了,還貪婪地將手伸進了公會的庫房,最終被公會除名。”
甦母緩緩道來,甦小妍听著卻一頭霧水,不明白母親為什麼突然提起過世的父親。
甦母眼中含淚,繼續說道︰“他有過錯,被公會除名理所應當,但是裴會長不該除名後,又將他打成重傷。他可是咱們一家的主心骨,沒了他這個星師,咱們娘倆該怎麼活?最終他撒手人寰,咱們過的是什麼日子,你也清楚。” 甦母看著女兒,這些年的苦,只有她們娘倆最清楚。
“所幸有個人,始終念著同僚舊情,每月偷偷接濟咱們,要不咱們娘倆活不到今天。” 甦母雙手掩面,淚水卻從指縫間不斷涌出,“葉大哥,如今你出了事,我們娘倆幫不上忙,現在又拒絕了你的孩子,我真愧對于你啊。”
母親的哽咽之聲,讓甦小妍心中猛地一顫,問道︰“娘,難道你說的葉大哥,是葉星的……”
甦母用粗糙的雙手抹了抹雙眼的淚水,正色道︰“小妍,因為你爹的前車之鑒,娘一直告誡你要做一個正直的人,不偷不搶當然也不能作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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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母淚水再次決堤,“也要知恩圖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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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一包七葉一枝花、八角蓮、假福王草的解毒粉。” 葉星心情愉悅,雙指有節奏地敲擊著藥店的櫃台。剛剛甦小妍那個丫頭,不知道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追上自己說願意幫助自己文考作弊。這讓葉星原本低迷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仿佛撥雲見日。
于是他便詳細地布置了一遍作弊計劃,甦小妍听後,沒想到竟然如此簡單,不禁目露懷疑的目光,隨後便離去了。
葉星心情大好,想到自己便宜老子腿上怪異的毒還在擴散,在沒找到徹底治療方法前,必須還要靠解毒散來壓制毒發擴散。便走進了【一本堂】的藥店,正當藥店的伙計將幾味中草藥研磨成粉之際,藥堂外卻突然沖進來一伙人。
帶頭人大叫道︰“給我砸,使勁砸。” 幾人不由分說,開始抄起家伙來,對著藥店的東西一頓猛砸。
“哎呦,幾位爺,這是做什麼?” 藥店伙計趕忙上來勸阻,卻被帶頭的一腳踹倒在地。
“少廢話,叫你們姚掌櫃滾出來。” 帶頭的惡狠狠地說道。
話音未落,內堂的姚掌櫃已經听到外面的吵鬧打砸之聲,慌忙趕了過來。他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陪著笑臉說道︰“谷爺…… 谷爺,是誰惹您老生氣了。”
“是誰?” 那個被稱為谷爺的人,盛氣凌人地抱著雙臂,說道,“野狼公會發出的公告,不允許任何藥店再出售藥物給葉世雄那個被公會除名的家伙。所有藥店都很給面子,怎麼就你們一本堂特殊唄。” 說罷,谷爺下顎微微抬起,指向了葉星。
從這些人進來,葉星便瞧見幾人的裝束上胸前的星徽,還有那顯著的狼頭圖案,便知道他們是野狼公會的星師。一開始他以為這些人是來藥店鬧事的,卻沒想到矛頭突然指向了自己。
姚掌櫃趕忙上前,滿臉堆笑地打哈哈道︰“幾位爺,小店這幾天整理藥材,實在是太忙了,沒有注意到您家的公告,還請諒解。” 姚掌櫃表面上笑盈盈地點頭哈腰賠罪,心里卻憤憤不平,“什麼時候一個公會,也能代替城主公差發公告了。還禁令所有藥店針對賣藥,這哪是一個合法公會該干的事?”
無奈胳膊拗不過大腿,野狼公會的實力在畔城如日中天,連城主大人都得給幾分薄面,何況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藥店,只能服軟。
“葉少,對不住您了,您請吧。” 看著面前的少年,姚掌櫃心底升起一絲難受。葉世雄在野狼公會時,經常領著一眾兄弟光顧一本堂,星師在外執行任務,難免受傷,所以與藥店關系不錯。那葉世雄從不拖欠藥錢,甚至還不允許一些宵小來搗亂,為人很是俠義。只是如今落到這般田地,自己卻幫不上忙,如今連他需要的藥品都不能賣了,姚掌櫃心中五味雜陳。
看著藥堂一片狼藉,葉星內心也很不是滋味,愧疚道︰“姚叔,給您添麻煩了。”
說罷便轉身離去,路過谷爺幾人時,葉星將幾人的長相牢牢記在心里,暗自想著︰“野狼公會是吧,今日你們苦苦相逼,等我修為有成,必將讓你們見識一下英雄聯盟的威力。”
正當葉星暗自立下誓言時,一股勁風突然逼近,葉星迅速回撤,卻還是被狠狠一耳光扇在了臉上。一天之內,連中兩耳光,葉星郁悶得簡直要吐血。
……
誰把狗給放出來了,汪汪。
——沙漠死神,內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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