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墟的晨霧還未散盡，楊超蹲在一堆發霉的玉簡前，星辰戰袍的袖口自動延伸出八條靈力觸須，正在對古籍進行精細分類。青玉懸浮在他肩頭，投射出淡藍色的鑒定文字︰【玄天宗賬本殘卷，可回收價值︰3靈石】
"主人，咱們不是來調查歸墟異動的嗎？"阿沅的靈體從青玉中飄出，化作巴掌大的小姑娘落在楊超肩頭，"怎麼又撿起垃圾了？"
"這叫資源回收。"楊超頭也不抬，從玉簡堆里抽出一本封皮焦黑的冊子，"你看，這不是找到線索了？"
通天閂"嗖"地飛過來，棍尖戳了戳冊子︰"《天庭垃圾分類管理條例》？這玩意能有什麼用？"
楊超神秘一笑，翻開扉頁。發黃的紙頁上赫然寫著︰【第三十七條︰違規投放天道級垃圾者，罰沒三千年修為】
遠處的山脊突然傳來悶雷般的震動。阿沅的靈體劇烈顫抖︰"主人！是歸墟的守門人！"
"來得正好。"楊超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星辰戰袍自動切換成戰斗模式，背後的補丁亮起復雜的陣紋。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嘗嘗我從瑤池順來的過期蟠桃核。"
山脊上的黑影越來越近。那是個由碎骨和銹鐵拼湊的巨人，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腐蝕的痕跡。它空洞的眼窩里跳動著幽藍的火焰，鎖鏈組成的舌頭垂到胸前，上面還掛著半截飛劍。
"違規投放垃圾。"楊超舉起那本管理條例，聲音突然帶上天道特有的回響，"證據確鑿。"
骨巨人突然僵住。它脖頸處的鎖鏈"嘩啦"作響，拼湊出一個模糊的"清潔司"徽記。青玉立刻投射出紅色警告︰【檢測到前清潔司員工，污染等級︰乙級上等】
"老同事啊。"楊超咧嘴一笑，突然從袖中甩出十二張符紙，"那就按規矩辦事。"
符紙在空中自動折疊，變成小紙人落在骨巨人身上。一個紙人爬上它的肩頭，舉起喇叭狀的符器︰"未按規定分類！"另一個紙人掀開它胸前的銹鐵︰"有害垃圾混投！"
骨巨人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笨拙地拍打身上的紙人。通天閂趁機飛起，一棍子敲在它後頸的關節處。" 嚓"一聲，巨人的腦袋歪向一邊，露出頸椎處發光的核心。
"找到了。"楊超指尖凝聚一縷金光，輕輕點在核心上，"根據條例第七百二十一條，污染源員工應強制退休。"
核心突然劇烈閃爍。骨巨人發出不甘的嘶吼，但身體已經開始解體。那些碎骨和銹鐵像被無形的手分類般，整齊地堆成三堆︰可回收、有害、其他。
當最後一塊銹鐵落下時，雪地上只剩個穿著破舊官服的老者。他渾濁的眼楮漸漸恢復清明，顫抖著摸向胸前的徽記︰"三千年了...終于..."
楊超蹲下身，遞過那包蟠桃核︰"嘗嘗？瑤池特供，雖然過期了。"
老者怔怔地接過，干枯的手指踫到桃核的瞬間，身上最後一縷黑霧也消散了。他抬頭望向楊超，突然老淚縱橫︰"大人...歸墟的垃圾山..."
"我知道。"楊超拍拍他的肩，星辰戰袍的袖口自動延伸出一塊干淨的手帕，"所以才要先把你這"活垃圾"分類處理了。"
阿沅飄到老者面前，靈體泛起柔和的波紋︰"前輩，歸墟深處那道金色門扉是什麼？"
老者的表情突然變得驚恐︰"不能開！那是..."他的身體突然開始透明化，"...青帝留下的..."
話音未落，老者的身影徹底消散。雪地上只留下那枚清潔司的徽記，在朝陽下閃著微光。
通天閂"嗖"地飛回來︰"這老頭話怎麼只說一半？"
楊超撿起徽記，青玉立刻投射出新的文字︰【獲得︰清潔司執事憑證。權限等級︰丙級】。他若有所思地望向歸墟方向︰"看來得找個懂垃圾分類的向導。"
正說著，腳下的雪地突然塌陷。一個毛茸茸的白團子從雪洞里鑽出來，抖了抖身上的雪沫，露出圓溜溜的眼楮和一對短小的前爪。
"雪...雪貂？"阿沅好奇地湊近。
白團子突然直立起來，前爪叉腰︰"你才雪貂！老子是歸墟第一代清潔工倉鼠精！"
楊超的眉毛挑到發際線︰"倉鼠精？"
"怎麼？看不起嚙齒類？"倉鼠精跳上一塊石頭，剛好與蹲著的楊超平視，"當年青帝大人親自給我發的聘書！專職處理歸墟的堅果類垃圾！"
通天閂笑得在空中打滾︰"難怪歸墟越來越髒！讓倉鼠管糧食倉庫？"
倉鼠精的胡須氣得直抖︰"你懂什麼！我們倉鼠一族最擅長的就是分類儲藏！"它突然從頰囊里掏出一顆發光的松子，"看！這是西王母的昆侖松果，我藏了整整三千年都沒發芽！"
楊超的眼楮突然亮了。他伸手接過松果，青玉立刻投射出金色文字︰【檢測到昆侖秘境鑰匙】。倉鼠精見狀，得意地鼓起腮幫子︰"想要？拿瑤池的蟠桃核來換！"
"成交。"楊超爽快地遞過油紙包，同時悄悄給通天閂使了個眼色。棍子心領神會，悄悄繞到倉鼠精背後。
當倉鼠精美滋滋地數著蟠桃核時，通天閂突然發難，一棍子敲在它藏東西的頰囊上。"噗"的一聲，無數奇珍異寶從倉鼠精嘴里噴涌而出︰太上老君煉丹爐的把手、月宮桂樹的落葉、甚至還有半塊玉帝的印章...
"職業習慣！職業習慣！"倉鼠精手忙腳亂地往回塞，"我們倉鼠看到好東西就忍不住..."
楊超撿起那半塊印章，青玉的鑒定結果讓他瞳孔地震︰【檢測到天道權柄碎片】。他蹲下身，與倉鼠精平視︰"伙計，想不想正式復職？五險一金，包吃包住。"
倉鼠精的耳朵豎了起來︰"管飯？"
"不僅管飯，"楊超指向遠處隱約可見的金色門扉，"還讓你繼續管理青帝的"堅果倉庫"。"
倉鼠精的黑眼珠轉了轉，突然從頰囊里掏出個小掃把︰"成交！不過先說好，加班要付堅果加班費！"
阿沅看著這一人一鼠擊掌為盟，靈體泛起無奈的波紋。通天閂則若有所思地嘀咕︰"所以歸墟其實是個被倉鼠塞滿的儲物箱？"
楊超笑而不語，把玩著剛到手的半塊印章。陽光照在星辰戰袍的補丁上，那些看似雜亂的針腳，此刻正隱隱組成一個"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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