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召集十大殿主議事，葉楓特意提前了五分鐘到場——這是他當上殿主以來的第一次。
“稀奇。”冷無霜面具上的霜花微微顫動，“幻音殿主居然會準時。”
葉楓打了個哈欠，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早到五分鐘，就能多睡五分鐘。”
其他殿主︰“……”
會議開始後，冥王詳細闡述了接下來三個月的戰略部署。葉楓一開始還強打精神听著，但冥王的聲音太過低沉平緩，像極了他小時候的催眠曲。不到十分鐘，他的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的，像只啄米的小雞。
音無相站在他身後，用腳尖輕輕踢他的椅子，但毫無作用。
冥王正在講話，突然發現葉楓的腦袋已經完全垂下去了，嘴角還掛著一絲可疑的晶瑩。
“……藍楓。”
葉楓猛地驚醒，擦了擦嘴角︰“啊？冥王大人有何指示？”
冥王異色的雙瞳微微眯起︰“你對本座的計劃有何看法？”
整個永夜王庭鴉雀無聲。所有殿主都等著看葉楓出丑——除了墨無淵，他的星霧面具完全靜止，看不出情緒。
葉楓眨了眨眼，一臉真誠︰“冥王大人的計劃高瞻遠矚，屬下深感佩服！特別是那個...呃...跨界協同的部分，簡直是天才構想！”
冥王︰“……”
冷無霜面具上的霜花暴長三寸，炎天燼的火蛇差點把自己打成結，音無相默默捂住了臉。
冥王沉默片刻，居然點了點頭︰“看來幻音殿主對本座的意圖理解得很透徹。那麼，幻音殿負責的聲波結界升級任務，就由你全權負責了。”
葉楓的笑容僵在臉上︰“……啊？”
音無相在後面無聲地嘆了口氣——她就知道會這樣。
散會後，葉楓垂頭喪氣地往外走，音無相跟在他身後，手里拿著冥王剛下發的任務清單。
“殿主，”她聲音平靜得可怕，“聲波結界升級需要重新校準所有鳴骨柱，至少要三個月的工作量。”
葉楓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抓住音無相的肩膀︰“音副殿主！我相信你能搞定！”
音無相的水晶面具“ 嚓”一聲，裂開了一道大口子。
音無相終于爆發了。
當她連續工作很多天後，發現葉楓不僅把冥王交代的任務全甩給她，還趁她忙碌時偷偷給聲紋鎖系統添加了“打哈欠模式”——只要有人說“好累”，系統就會自動播放搖籃曲。
“藍楓！”她一把推開殿主寢室的門，水晶面具已經碎得差不多了，露出下面氣得通紅的臉，“你到底要不要當這個殿主？！”
葉楓正坐在窗邊畫畫，聞言抬頭，一臉無辜︰“我在當啊。”
“當殿主不是整天摸魚曬太陽！不是把工作全推給別人！不是往系統里添加那些亂七八糟的功能！”音無相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都劈了叉。
葉楓放下畫筆，示意她坐下︰“音副殿主，你太緊張了。來，喝杯茶。”
音無相沒動︰“我不需要喝茶！我需要一個正常的殿主！”
葉楓嘆了口氣，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數據板︰“看看這個。”
音無相皺眉接過，發現是幻音殿近三個月來的各項指標對比。
“殺手訓練效率提升40，任務完成率提高35，聲紋鎖系統故障率下降60……”她念著數據，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這怎麼可能？”
葉楓笑眯眯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我的"快樂管理法"效果不錯吧？”
“什麼快樂管理法？”
“讓人開心地工作，效率自然就高了。”葉楓喝了口茶，“殺手們不再被嚴苛的規矩束縛，有更多自主權，自然更願意發揮實力。聲紋鎖系統添加娛樂功能後，大家更願意學習使用它，故障率自然下降。”
音無相愣在原地。
“至于我把工作交給你，”葉楓眨眨眼，“那是因為你比我專業啊。一個好的領導者不是事事親力親為，而是知道把正確的事交給正確的人。”
音無相突然覺得有些眩暈——這個整天看起來游手好閑的少爺殿主，居然真的有在認真管理幻音殿？
“那...那你整天摸魚...”
“那叫"戰略性休息"。”葉楓嚴肅地糾正，“保持頭腦清醒才能做出正確決策。”
音無相︰“……”
她突然很想把數據板拍在葉楓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上。
“對了，”葉楓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從畫架上取下剛才畫的畫，“送你的。”
畫上是音無相站在訓練場中央，長發飛揚，聲波四射的樣子，背景是一片狼藉。畫得意外地好，連她當時那種暢快淋灕的表情都捕捉到了。
“你...你看到了？”音無相的聲音有些發顫。
葉楓點頭︰“那才是真正的你，不是那個整天板著臉的執行官。”他笑了笑，“幻音殿需要的不是另一個音無相，而是一個能讓大家發揮真正實力的環境。”
音無相看著畫，又看看葉楓，突然明白了什麼。
“所以...那些惡作劇..”
“都是為了打破僵化的氛圍。”葉楓伸了個懶腰，“不過往白芷的茶里加變聲孢子純屬個人愛好，那個真的很好玩。”
音無相︰“……”
她決定收回剛才那一瞬間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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