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晶雪落在葉楓裸露的肩頭,化作一縷紅煙鑽入皮膚。他盤坐在煉獄之塔頂層的修煉室,紫幽靈寶石在眉心微微發燙。回到惡魔島的第七天,葉楓終于有時間系統研究這顆神秘寶石的能力。
“看見靈魂只是基礎...”葉楓輕撫寶石,回憶星螢靈魂消散前的低語,“你說過紫幽靈能溝通生死兩界。”
他取出一枚雷光貂的晶核——這是從獵人部落學來的技巧。當紫幽靈能量注入晶核時,半透明的貂形虛影浮現,展示著這種生物生前的活動軌跡。但葉楓要的不只是回放,他需要的是干涉。
“如果能影響晶核記憶...”葉楓突然加大能量輸出,晶核劇烈震顫,虛影中的雷光貂突然轉頭,對著不存在的威脅齜牙咧嘴。
這個微小變化讓葉楓眼前一亮。他立刻取出三顆不同屬性的晶核排列成三角陣,紫幽靈能量如蛛網般連接它們。當能量頻率達到某個臨界點時,三顆晶核的虛影突然扭曲交融,形成一團混沌的灰霧。
灰霧中隱約浮現出模糊的畫面——那是葉楓自己殺死雷光貂的記憶片段。
“反噬?”葉楓急忙撤去能量,但已經晚了。灰霧化作利箭射向他的眉心,紫幽靈寶石自動防御,在葉楓眼前炸開一片紫色光幕。
光幕中,無數記憶碎片如走馬燈般閃過︰星螢被冥王挖心的瞬間、霜月贈予玄冥冰魄時指尖的溫度、永寂深淵底部那些扭曲的靈魂...最可怕的是最後那個畫面——一個與葉楓一模一樣的人影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手中淵蜂之刃滴落的不是血,而是融化的黃金。
“啊!”葉楓猛地後仰,光幕應聲碎裂。冷汗浸透後背,他急促喘息著,紫幽靈寶石傳來安撫的波動。
這次意外讓葉楓意識到兩點︰第一,紫幽靈能挖掘深層記憶;第二,這些記憶可以被扭曲重組。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海——如果能將這種記憶干涉施加給他人...
次日黎明,葉楓潛入惡魔島外圍的森林。這里游蕩著被赤晶雪污染的“瘋獸”,是理想的實驗對象。他很快鎖定目標——一頭雙頭魔狼,左側頭顱的眼楮已經渾濁,顯然精神不穩定。
葉楓躲在一棵古樹後,紫幽靈寶石對準魔狼。能量如細絲般延伸,悄無聲息地連接魔狼的傷眼。
起初什麼也沒發生。魔狼依舊在撕咬一具野獸尸體。葉楓改變策略,不再強行灌輸影像,而是輕輕“撥動”魔狼原有的記憶——那些最痛苦的片段。
魔狼突然停止進食,左側頭顱發出嗚咽。在它的意識里,正在啃食的尸體突然變成了自己的幼崽。這個幻覺只持續了三秒,但足以讓魔狼發狂——它瘋狂撕咬自己的右頸,直到血肉模糊。
“有效!但不穩定。”葉楓記錄觀察結果。魔狼最終掙脫幻覺,但精神明顯受損,走路都搖搖晃晃。
接下來三天,葉楓不斷調整參數︰能量強度、連接角度、記憶選擇。他發現恐懼效果最好的不是血腥場景,而是那些模稜兩可的異常——牆角閃過的影子、背後莫名的呼吸聲、黑暗中若有若無的觸踫。
第五天夜里,葉楓終于將這套技巧系統化。他站在永寂深淵邊緣,對著水面整理儀容。倒影中的他雙眼泛著紫光,眉心的寶石已經與血肉完美融合。
“該取個名字了...”葉楓凝視深淵,忽然輕笑,“就叫"靈魂壓制"吧。”
第七天,葉楓站在煉獄之塔頂端,任憑赤晶雪落在裸露的皮膚上。紫幽靈寶石在眉心微微發燙,像一只半睜半閉的眼楮。他深吸一口氣,影淵呼吸法讓心跳降至每分鐘二十次,毛孔完全閉合鎖住能量。
“靈魂壓制...”葉楓低聲自語,指尖輕撫眉心的寶石,“就像鬧鬼一樣。”
他閉上眼楮,紫幽靈寶石的能量順著經脈流向雙眼。當再次睜眼時,世界已變成半透明的藍紫色——靈魂視界中,整個惡魔島漂浮著無數扭曲的靈魂,有些是怪獸的殘魂,有些則是人類死後的怨念。
葉楓的目光鎖定在塔下一名巡邏的守衛身上。那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腰間別著腐毒殿的徽章。在普通視野里,壯漢只是機械地沿著固定路線走動;但在靈魂視界中,他的魂魄像一團渾濁的黃色火焰,表面布滿黑色斑點——那是殺孽留下的痕跡。
“試試看。”葉楓集中精神,紫幽靈寶石射出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紫色光線,連接在壯漢的後頸。
壯漢突然停下腳步,疑惑地摸了摸脖子。葉楓能清晰看到他的魂魄劇烈波動起來,黃色火焰中突然冒出幾縷黑煙。
“不夠強...”葉楓皺眉,加大能量輸出。紫幽靈寶石的溫度驟然升高,那道光線變得更粗更亮。
壯漢的身體猛地僵直,雙眼瞪大到極限。在他的靈魂視界中,周圍的空氣突然扭曲,浮現出十幾個模糊的人形——都是他曾經殺死的人。那些靈魂伸出腐爛的手,抓向他的身體。
“啊——”壯漢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跌跌撞撞地後退,撞在石牆上。他瘋狂拍打著自己的身體,仿佛要趕走看不見的東西。“滾開!滾開!不是我殺的!是殿主下的命令!”
塔頂的葉楓嘴角微揚。守衛的慘叫聲引來了同伴,但在他們眼中,這個壯漢只是突然發瘋似地對著空氣拳打腳踢。
“怎麼回事?”一個瘦高個守衛按住壯漢的肩膀。
“鬼...有鬼...”壯漢的瞳孔擴散,口水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流下,“他們在咬我...啊!我的腿!”
瘦高個皺眉,一記手刀劈在壯漢後頸將他打暈。“吃菌子中毒了吧,拖去醫療室。”
葉楓撤去靈魂連接,若有所思。效果比他預想的還要好——不僅能精準影響一個目標,而且旁觀者完全看不出端倪。但消耗太大,才維持了十秒就讓他額頭滲出冷汗。
“需要改進。”葉楓盤腿坐下,內視丹田。白色漩渦比平時旋轉得慢了些,顯然是剛才消耗過度。他取出一顆赤晶雪結晶含在舌下,清涼的能量立刻順著喉嚨流下,補充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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