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殿的晨鐘響起時,葉楓已經站在訓練場中央。胸口的蜜蜂紋身在晨光中泛著淡藍色微光,與懸浮在面前的時空信標產生微妙共鳴。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金章與皮肉結合處傳來的輕微刺痛,這已經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就像影刃之于他的右手。
“第三十七次基礎跳躍訓練。”墨無淵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殿主的星霧長袍在訓練場的特殊光照下顯得格外虛幻,“今天嘗試雙向傳送。”
葉楓點頭,將一枚血月徽章放在左側平台。徽章表面立刻浮現出細小的藍色紋路,與他的蜜蜂紋身如出一轍。
“記住規則。”白芷站在醫療監測儀旁,聲音冷靜如常,但葉楓注意到她今天多戴了一副防護手套,“物質傳送比單純的空間跳躍復雜三倍,有任何不適立即停止。”
葉楓的指尖輕觸徽章,偵查鏡自動記錄下物品的時空頻率。自從獲得金章後,他的偵查鏡被虛空殿改造過,現在能捕捉到更細微的時空波動。
“開始。”
隨著墨無淵的指令,葉楓集中精神進入“明鏡止水”狀態。世界在他眼中立刻變得不同,空氣里流動的不再是單純的氣流,而是無數細小的時空褶皺。他鎖定右側平台作為目標點,那里的空間結構比周圍區域略微稀薄,是長期訓練形成的自然通道。
蜜蜂紋身突然發熱,時空信標隨之亮起。葉楓感到一股熟悉的抽離感,仿佛有人用鉤子勾住了他的內髒。他迅速將這種感覺引導向血月徽章,看著金屬徽章逐漸變得透明
“停!”白芷的警告聲刺破訓練場的寧靜。
葉楓猛地收力,徽章“當啷”一聲落回平台,只傳送過去一半。被切割的邊緣光滑如鏡,泛著詭異的藍光。
“物質解構不完整。”星茫的聲音從觀測台傳來,她面前的星圖儀閃爍著危險的紅光,“藍楓,你的能量輸出曲線又出現波動。”
葉楓擦去額頭的汗水,胸口金章傳來陣陣刺痛。每次訓練失敗,這個烙印就會用疼痛提醒他的不足。
白芷快步走來,醫療掃描儀在他周身掃過。“時空傷痕又擴大了。”她皺眉看著數據,從藥箱取出一支銀色注射器,“需要加強穩定劑。”
針尖刺入頸動脈的瞬間,葉楓咬緊牙關。藥劑像液態金屬般流入血管,所過之處帶來刺骨的寒意。但效果立竿見影,蜜蜂紋身的藍光立刻穩定下來。
“謝謝。”葉楓低聲說,注意到白芷眼下濃重的黑眼圈,“你又熬夜了?”
白芷收起注射器,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特制藥劑需要月光下采集的時之花,只有午夜才能處理。”她轉身前,葉楓捕捉到她嘴角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別讓殿主等太久。”
第二次嘗試時,葉楓調整了策略。他不再強行推動徽章穿越空間,而是讓蜜蜂紋身與信標先建立穩定連接,再引導能量緩慢包裹目標物。這個過程比之前慢了三倍,但徽章終于完整地出現在右側平台,表面藍光流轉。
“進步顯著。”墨無淵的聲音罕見地帶著贊許,“物質結構保存度98.7,創下新人記錄。”
葉楓拾起徽章,發現背面多了一道細微的紋路,與他胸口的蜜蜂紋身如出一轍。“這是...”
“時空印記。”星茫走過來,手指輕觸徽章,“被你傳送過的物品都會留下這種標記,就像蜜蜂給花朵授粉。”
訓練持續到正午。當葉楓成功完成第五次雙向傳送時,偵查鏡突然發出警報,蜜蜂紋身周圍的皮膚開始呈現半透明狀態,能直接看到下面的肌肉組織。
“夠了。”白芷立即終止訓練,“今日已達到極限。”
墨無淵點頭同意︰“下午休息,晚上參加觀測台值班。”
離開訓練場時,葉楓注意到白芷刻意放慢腳步與他同行。走廊的藍光將她的側臉映照得如同冰雕,但眼角的疲憊出賣了她強裝的冷靜。
“給。”在拐角處,白芷突然塞給他一個小盒子,“睡前服用,能修復時空傷痕。”
盒子里是六粒銀色藥丸,每顆表面都刻著新月圖案。葉楓認出這是白芷親手調制的藥物,三年前他執行危險任務前,她總會準備這樣的藥盒。
“你一直...”葉楓的話沒說完,白芷已經快步走向醫療室,白大褂的下擺像翅膀般在身後飄動。
下午的休息時間,葉楓來到虛空殿的圖書館。這個圓形空間里,漂浮著數以千計的“流動典籍”,由液態金屬構成的書本,內容會根據閱讀者的需求變化。葉楓伸手觸踫一本標著《時空基礎理論》的書,金屬頁面立刻重組為他熟悉的惡魔島暗碼文字。
“尋找特定信息?”星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位時輪塔首席研究員今天換了一身星藍色長袍,面具上的星座圖案比平時更加活躍。
“想了解金章的原理。”葉楓指著胸口的蜜蜂紋身,“今早訓練時,我發現它能穩定時空裂縫。”
星茫的銀線突然繃直,指向圖書館深處︰“第七區,第三書架,《時空錨點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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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書比其他典籍更加厚重,封面上的金屬不斷變換著人臉圖案。當葉楓觸踫時,書頁顯示出大量關于“金章宿主“的記錄,其中一頁詳細描述了蜜蜂紋身的作用機制︰
“時空錨點通過與宿主的神經系統直接連接,形成穩定的時空共振。宿主情緒波動會導致錨點效能下降,反之,深度專注可增強效果...”
文字突然變化,顯示出葉楓的個人數據︰
【宿主︰藍楓】
【時空親和度︰92】
【穩定系數︰a級】
【適配度︰98.7】
“你是有史以來適配度最高的宿主。”星茫的聲音帶著罕見的興奮,“理論上,你的蜜蜂紋身可以穩定直徑三米以內的時空裂縫。”
葉楓想起訓練中那個意外發現。當時一道小型時空裂縫突然出現在訓練場,就在即將失控時,他胸口的蜜蜂紋身爆發強光,裂縫立刻穩定下來。
“這能力對組織有用嗎?”
星茫的銀線突然全部指向天花板︰“問得好。”
虛空殿的觀測台位于時輪塔頂端,是一個半圓形的透明穹頂。當葉楓晚上準時到達時,裂隙已經在那里調試設備。這位負責維度跳躍訓練的專家今天顯得格外疲憊,機械面具下的電子眼閃爍著不穩定的紅光。
“來得正好。”裂隙指向中央的星象儀,“今晚要記錄天蠍座α星的時空波動,數據對預測下月的時空潮汐很重要。”
葉楓很快掌握了記錄儀的操作方法。這項工作需要極高的專注力,因為星象儀顯示的不僅是天體位置,還有它們引發的時空漣漪。偵查鏡的時空感知模式讓葉楓能直接看到那些常人無法觀測的微妙波動。
“有意思。”三小時後,裂隙突然調整星象儀放大倍數,“藍楓,過來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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