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關閉的瞬間，金屬合頁發出幾乎不可聞的“嘶”聲。葉楓的偵查鏡捕捉到林雨晴戰術腰帶上的門禁卡，金色瓖邊在頂燈照射下泛著光澤，卡片邊緣磨損的痕跡顯示它經常被使用。最高權限。如果能拿到它...葉楓的指尖在工具箱側面輕輕摩挲，那里藏著納米級復刻裝置。
“听說今天要討論黑暗組織的清剿計劃。”葉楓故意用閑聊的語氣說道，他的視線恰到好處地避開林雨晴的眼楮，落在她肩章上新增的那顆銀星上，“技術部讓我們提前檢查所有設備，看來是很重要的會議。”這句話尾音微微上揚，帶著技術人員特有的好奇與怯懦。
林雨晴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脈沖手槍，指甲與聚合物槍身踫撞發出細碎的“嗒嗒”聲。葉楓注意到她的食指第二關節有一道新鮮的傷痕，結痂處還泛著粉紅色。“不該問的別問。”她的聲音冷得像冰，“對了，上周技術部的安全培訓，你怎麼沒參加？”
是個陷阱，葉楓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馬克•韋恩的檔案顯示他參加了所有培訓。他的瞳孔在偽裝眼鏡後微微收縮，但面部肌肉保持著完美的松弛狀態︰“我去了，可能您記錯了，是周二的生物識別系統升級培訓。”這個日期精確到培訓記錄第三頁第七行的日程安排。
林雨晴的眼楮眯起，她的右手悄悄移向腰間的脈沖手槍，指腹已經按在指紋解鎖區，這個動作在葉楓的偵查鏡中被分解成慢動作。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電梯突然劇烈震動，燈光閃爍幾下後完全熄滅，應急燈的紅光照在密閉空間里。
“怎麼回事？”林雨晴立刻進入戰斗狀態，手槍出鞘時滑套與戰術手套摩擦出細小的火花。
葉楓的偵查鏡顯示，這是虛空殿主安排的干擾，總部地下三層的變電室剛剛發生了“意外”短路。數據流顯示干擾將持續5秒，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當時之沙的銀色光暈從他頸間的吊墜擴散開來，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林雨晴拔槍的動作被拉長成詭異的姿態，她的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擴大，呼出的白霧在空中凝滯成霜花狀的晶體。
在這被拉長的時間里，葉楓的手如毒蛇般探出。納米復刻裝置無聲滑入手心，在接觸門禁卡的瞬間完成掃描與建模。他的小指擦過林雨晴的戰術腰帶。
當時之沙的效果結束，燈光重新亮起的瞬間，葉楓已經退回原位。林雨晴的脈沖手槍卻已經指向葉楓的眉心，槍口的能量指示環閃著刺眼的紅光︰“不許動”她的聲音里帶著某種高頻振動，這是聲音識別系統激活的標志。
葉楓舉起雙手，指關節刻意保持微微發抖的狀態，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驚恐︰“發...發生什麼了？“
林雨晴的目光像探針般在他身上來回掃視，最終她慢慢放下槍，但食指仍虛扣在扳機上︰“系統故障。”她的聲音依然充滿懷疑，“到了，去做你的事。”電梯門開啟時，她刻意用身體擋住了大部分出口空間。
走出電梯，葉楓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第一次使用時之沙就如此接近暴露。但門禁卡的數據已經通過特制儀器傳送到復刻裝置，計劃可以繼續。
通過三道安檢時，葉楓的每一步都精確計算。第一道金屬探測門，他讓工具箱通過的速度比身體慢幾秒；第二道生物掃描儀，他控制心跳平穩；第三道時空波動檢測區，時之沙的殘余能量被引向事先準備的干擾器。當最後一道安全門的藍光掃過他的耳朵時，葉楓注意到守衛的耳麥里傳來模糊的指令聲，這是例行檢查即將升級的信號。
來到頂層走廊，這里的安保嚴密到令人窒息，每扇門前都有兩名全副武裝的特工把守，他們的眼楮不斷掃視著每個角落。
“權限驗證。”為首的特工攔住葉楓，聲音冰冷。
葉楓遞上復刻的門禁卡，卡片邊緣特意做舊成與原件相同的磨損程度。同時他的左手在口袋里按下干擾器，這個微型裝置會制造半秒的信號延遲。剛好覆蓋系統對卡片的加密驗證過程。特工將卡片插入讀卡器時，葉楓注意到他的小指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這是神經增強手術的典型後遺癥。
綠燈亮起的瞬間，葉楓的肌肉微微放松。但下一秒，警報聲響徹整個走廊，聲波強度達到驚人的120分貝。“警報！非法入侵！第七區封鎖啟動！”機械女聲在喊到“第七”時出現了1秒的延遲，這是系統被干擾的證明。
葉楓的偵查鏡顯示，干擾器只起了0.3秒作用，系統隨即檢測到時空波動異常。十名特工同時拔槍的動作在鏡片中被分解成多個步驟，脈沖武器的充能聲如同死神的低語，能量指示環從藍變紅的瞬間，葉楓看到最前排特工的面罩上反射出自己頸間吊墜的銀光。
沒有選擇，葉楓再次觸發時之沙。這次銀色的光暈帶著細微的電流聲，以他為中心擴散，將周圍五米範圍內的時間流速減緩到十分之一。特工們的動作變成了慢鏡頭，脈沖彈如同蝸牛般在空中爬行，能量束在空氣中拉出長長的紅色尾跡。
但這需要付出代價，葉楓手臂上的銀色紋路開始蔓延，他咬緊牙關沖向最後一道安全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門禁系統需要三重驗證︰門禁卡、眼楮掃描和聲音識別。葉楓迅速插入卡片，同時從金屬盒中取出技術部主任的視網膜復制品。當掃描儀亮起時，他將復制品貼在眼楮上。
〞視網膜驗證通過。”
聲音識別是最後一個障礙。葉楓按下領口的變聲器，調整到技術部主任的聲線︰“馬克•韋恩，權限驗證。”
半秒的沉默後，系統回應︰“聲音驗證通過。歡迎，理查德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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