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聖誕節總是會提前幾周開始裝扮，學生們早上去禮堂時能看到弗立維教授站在教師席揮舞魔杖，下完課後來吃午餐時他還在這兒。
“怎麼回事，我們剛剛上的是魔咒課沒錯吧？”
羅溫嘀咕著，弗立維教授的動作也太迅速了。
“也許是因為他熱愛這份兼職，”莉莉說，“他在每年的不同節日都會換花樣。”
兩人才剛找到位置坐下，瑪麗就興奮地告訴他們今年聖誕節或許會有小晚會。
“晚會！這代表可以穿著裙子跳舞，對不對？”
羅溫覺得她一定是看童話故事看多了，那些禮服長裙穿起來可沒那麼舒服，更別說還得跳舞了。
“或許吧，不過大多數人應該都不會留校吧。”
羅溫邊說邊拿起刀叉找尋餐桌上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她掃視了一圈，興高采烈地叉起了一根香腸。
“那可不一定。”
熟悉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是西里斯和詹姆坐了過來。
詹姆神秘兮兮地讓她們湊過來︰“我們打听到了很多東西，有沒有興趣听一听？”
莉莉說自己還有事，抓了個三明治就離開了。她上午和羅溫說過，約了和斯內普一起解決魔藥課上的困難。
羅溫疑惑地問她，魔藥課的東西大家在課上都能消化完，他們需要解決哪門子的困難？
“噢，羅溫。”莉莉撫摸著她栗色的頭發溫柔地說，“我們已經預習完了四年級的魔藥學內容。”
羅溫一聲不吭地別過了臉。
此刻她看著莉莉離去的背影感嘆，光努力確實比不過有天賦還願意努力的人。
詹姆表情有那麼一瞬間是失落的，不過他馬上調整好情緒，繼續和圍在桌子旁邊的人說他打听來的消息。
“報紙上提到的那個伏地魔和他的手下正在醞釀什麼大事，今年暑假我和西里斯還有——”詹姆意識到了什麼，看著給他打眼色的羅溫咳嗽了兩聲，“總之，現在大家都知道魔法界不安全，今年留校的人一定會很多。”
羅溫長舒一口氣，她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暑假經歷了什麼，朋友們了解就好。
“說的沒錯，我家里人讓我留在霍格沃茨過聖誕，他們說這里有鄧布利多。”瑪琳點頭說道。
“事實上，詹姆還偷看了麥格教授桌子上的留校名單——那比她布置的論文還要長。”
西里斯看上去心情還不錯，說完後還得意地和詹姆踫拳。
“我還以為你們真的神通廣大，能夠打听出什麼絕密消息。”
羅溫認為這兩個人一向愛說大話，他們今天說的這兩個消息但凡仔細觀察就能知道。
“我們的神通廣大可不是體現在這方面。”西里斯不贊同，盯著她說，“等我們學習的東西夠多了，你將會被我們的聰明才智震驚。”
羅溫捧場地點頭，繼續喝湯。
不一會兒萊姆斯和彼得也過來了。他們的狀態都不太好，萊姆斯是因為剛過月圓之夜還沒休養好，彼得則是作業里漏洞百出，被弗立維教授留下抄寫咒語，萊姆斯答應陪他一起，順便在教室里休息了一會兒。
羅溫看這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近，干脆一口吃完了剩下的三明治起身走人，她本想坐這兒再和寢室的姑娘們聊會兒天的。
“嗨，你們來得真晚，趕緊吃午餐吧，”她笑著說，“我吃飽了，先走啦。”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羅溫這一個多月來一直如此，看到彼得過來就不會繼續和他們待下去。
“又留堂了，彼得？”
西里斯語氣懶洋洋的。
“你最近怎麼總是被留堂？”詹姆關心地問他，“作業哪里不會嗎？你可以來問我們的。”
“不。”彼得搖搖頭坐下，他把下巴擱在桌子上沉重地說，“我每天總想著如何獲得羅溫的原諒——梅林啊，她總這樣不冷不熱的樣子，還不如直接不理我呢！”
“畢竟你可是欺負了她的好朋友。”萊姆斯倒是想安慰他，但是彼得做錯在先，他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那太沒道理了。
“我都道歉了，足足三次，但是米勒和那個赫奇帕奇還是不願意原諒我。”
“那你就不要指望羅溫會原諒你了，你連赫奇帕奇的名字都記不住，談何原諒？”詹姆遺憾地說。
“嘿，說得好像你記得住一樣！”彼得不滿地說。
“我？”詹姆疑惑地指指自己，“我為什麼要記住她的名字，招惹她們的又不是我。”
彼得崩潰地把整張臉埋在了桌子上。
•
羅溫離開禮堂去了寢室，她和安娜約定每天中午聊一會兒，這個時候她們都有空。
“——所以，我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和他做朋友。”
羅溫向安娜解釋她最近看起來不太開心的原因。
最近一個月她對待彼得用了冷處理的方式，她依舊會打招呼問好，但永遠是禮貌又疏離的。如果不是突然叫他佩迪魯非常奇怪，那麼她一定會這麼做。
“你看，你說你總覺得他以後會是一個壞人，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根據他現在的行為猜測出來的，但是確實有很多黑巫師，他們在學生時代的行為會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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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和諾亞都在鏡子里看著她，認真地為她分析。
“令我感到驚訝的是，你在最開始並沒有放棄去引導他，而是一次又一次包容他。”諾亞說，“但要我說，這樣下去他只會越來越過分，過于包容可不是什麼好事。”
羅溫頭痛的可不就是這點嗎。
“……或許我本就應該只當他是普通的同學。”
聊天結束後羅溫把雙面鏡收好，她本想去室外散散步，但窗外又開始飄雪花了。
于是她只能走出寢室來到公共休息室，坐在沙發上，盯著壁爐發呆。
“沒有去圖書館嗎？”
西里斯突然出現在她身邊，一個人。
“我可是在圖書館里看到伊萬斯了，你們今天居然沒在一起？”
羅溫回答他︰“她和別人一起呢，而且我在休息室就能完成作業。”
西里斯像听到了什麼討厭的事情，表情夸張地吐舌頭︰“我猜是和那個鼻涕精一起。”
“……要不我們別提他？”羅溫頭疼地說，她暫時不想听到斯內普和彼得這兩個人的消息，這會讓她繼續焦慮。
“當然，事實上，這一學年我和詹姆他們聊天也不會主動提到他，除非他主動招惹我們。”西里斯解釋道，“說起來今天午飯後你都沒等到甜點就走了，我帶了一份蛋糕——呃，是麥金農讓我拿來的，她們今天下午有選修課。”
“謝謝你，西里斯。”
羅溫接過那個碟子，上面的蛋糕裹著奶油，用好看的櫻桃裝飾著。
“不客氣。”他坐在沙發上往後仰著頭，又突然坐起來。
羅溫發現他的頭發已經散開了。
西里斯黑色的發絲依舊柔順，泛著光澤。他的手指穿插在其中，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西方人果然身體發育比較快。
不知道西里斯的頭發摸起來什麼感覺，她這樣想著。
西里斯用手挽住了已經散開的頭發，一邊束頭一邊繼續說話︰“你上次送我的束發帶很好用，不過我今天把它忘在寢室了，不然頭發一天都不會散開，我倒是很好奇這上面用了什麼咒……”
“我幫你剪頭發吧。”
羅溫突然說。
“什麼？”西里斯下意識地反問，他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說，我來幫你剪頭發吧。”
羅溫歪著頭，笑盈盈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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