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教室應該是有人用過的,畢竟這里樓層不高,而且有幾套桌椅很干淨,羅溫摸了把椅子發現不髒就順勢坐了下去。
彼得無視詹姆善意的邀請,找了個遠一點的位置。西里斯和萊姆斯一個靠窗一個靠桌椅,都沒打算讓屁股親密接觸這些表面上非常干淨的木頭制品。
詹姆看著三個好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還是不爽地拽過來一把椅子放在羅溫對面。不過椅子腳和地板摩擦的聲音有些刺耳,羅溫平靜地看著他最後一個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
“從哪里開始,或者你有什麼想說的?”
羅溫開門見山,不和詹姆廢話。
“…說什麼,說你這麼久不和你的朋友說話?”詹姆避免和羅溫的眼楮對視,移開視線看著頭頂上的燈具或是遠處的木雕擺件。真不錯,布置這間教室的人還給它配了個背景,掛著一大片帷幔。
羅溫本來想著詹姆不管說什麼,她都要扯嘴角冷笑表示諷刺和懷疑,但她現在連冷笑都笑不出來。
“…如果詹姆•波特的記憶沒出錯的話,是我和你打招呼然後你無視我的。”
西里斯在後面默默點頭作證,那天他在休息室,羅溫出寢室習慣性打招呼,詹姆扭頭就走了。
詹姆可看不到背後的西里斯在干什麼,他替自己辯解只是太生氣了心情不好,所以才沒有回應的。羅溫听後無語至極︰“對,所以是我單方面不和你說話。”
詹姆倒顯得有些慌亂。不過還沒等他說出來一個完整的單詞,羅溫又開口了,只不過這次听起來毫無溫度︰“說出你的想法,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今天必須有一個結果。”
萊姆斯適時開口勸說,循循善誘︰“詹姆只是不理解你的好意罷了,解釋一下就好。”
羅溫表情有些松動,西里斯趕緊乘勝追擊︰“沒錯,再說那天你不也準備去找詹姆說開的嗎?”
詹姆看著這兩個幫羅溫說話的好朋友滿臉不可思議,他覺得自己又被當小孩子看待了,什麼叫“不理解羅溫的好意”——他明明理解!
“我當然听得懂!”詹姆拍桌,下一秒一大團灰塵從桌子縫隙里快速蹦跳出來,馬上又停滯在空中暴露在投射進來的陽光下,尤其明顯。
“我能不知道你的好意嗎!我只是覺得你根本沒有想听我解釋的意思。你連是誰挑起的事端都不清楚,就讓我不要招惹他們,你怎麼不想想到底是誰先招惹誰?”
詹姆說著說著頭發都翹了起來,不過他沒空管這些,說話的語氣都帶點委屈了。
這一大段話把眾人都听沉默了。彼得暗暗又肯定了一次自己,萊姆斯和西里斯驚訝對視,認為詹姆今天這麼快就把真心話說出來實屬不容易。
而羅溫也有點吃驚,隨後又是懊惱和愧疚——因為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真的沒有听詹姆解釋,就直接給他定了性。
“好吧,是我的錯。那你現在解釋,我一定听。”羅溫深吸一口氣,十分認真。
羅溫有錯就認,不過她也得听听到底詹姆想說什麼,自己誤解了他多少。畢竟她對這些人的印象來自于前世的書、影視和同人。
詹姆清清嗓子︰“首先,黑湖那次是鼻涕精先在魔藥課上嘲諷我,他以為沒人听見,實際上那大鼻子漏風程度不比普林格維修失敗的喇叭差。”
“其次,圖書館那次他故技重施,在你和伊萬斯來之前他可沒半點遮掩對我們的惡意!”
說到這兒詹姆停頓了一下,接著大聲控訴坐在教室中間的羅溫︰“——我都招手了你還是坐到了鼻涕精那邊!你可是我們的朋友!”
羅溫听著有些頭痛,她解釋莉莉也是自己的朋友,如果不坐過去說不定莉莉會尷尬,下次去圖書館坐一起不就行了嗎?
詹姆不听這些,還在滔滔不絕地告訴羅溫那些真實事例。比如瑪麗被羞辱那次斯內普也在附近,他只是冷笑著圍觀,眼里的惡意不比其他人少。又比如他和西里斯偶遇過斯內普和一個斯萊特林的高年級爭吵,似乎是為了一些見不得光的咒語和魔藥配方,一听就不是好東西!
詹姆氣沖沖地說著積壓在心里的話,耳朵都紅了。他最近連魁地奇訓練都沒那麼集中了,因為自己認定的好朋友誤解了他,多麼令人傷心的事情!
一直沉默的彼得這次非常機靈,他眼珠子轉了兩圈,用那細嗓子輕輕地開口︰“瞧,詹姆多在乎你——我是說,在乎他的朋友。”
察覺到詹姆甩過來的眼刀,彼得立馬閉嘴又不說話了。
“你省省吧!”詹姆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彼得課上說那些話,他怎麼會又被扣分,還是被最好說話的斯拉格霍恩扣分!
羅溫被這一打斷,又想起魔藥課詹姆奇怪的反應了。于是她也好奇地問︰“彼得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在乎朋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怎麼詹姆听完就像自己追球手的位置被人取代了一樣惱怒。
詹姆一下子泄了氣,他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只能朝彼得大聲吼要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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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收到這個信號立馬就往前移了幾個座位靠近羅溫,並自信十足地解釋了自己的說辭,听得羅溫外焦里嫩啞口無言哭笑不得亂七八糟。
“——但是詹姆說他不是這樣,要不我們听听他的解釋?”
在緊要關頭彼得保住了自己一條性命,詹姆的雙手都快抑制不住地朝他脖子伸過去了,他總要轉變一下說法的。
詹姆一听自己還有解釋的空間,立馬坐好非常嚴肅地表示他沒有任何意思,大家都是他的好朋友︰“我前段時間總是看到你和西里斯說話,但我跟你說話你又不理我。到頭來你們倆的關系反而變好了,我當然不開心!”
羅溫無語,原來是對于自己介紹朋友a和b認識,結果最後ab關系好過自己的擔憂。她不知道該說詹姆幼稚還是重友誼,他們也才13歲不到而已。
“這可不怪我,跟我有什麼關系。”西里斯語氣不滿地小聲吐槽,不過估計只有萊姆斯听到了,因為顯然詹姆和羅溫那邊已經進入到了和好如初的階段。
“…所以,我該道個歉。是我有些不講理了,下次一定會听你解釋完再發表我的看法。”羅溫正色說道。
詹姆有些緊張,但還是認真思考︰“呃…我也有錯。我不該太沖動,也不該不回應你主動打招呼。”
西里斯離開那扇好像長在他身上的窗戶,開心地攬過詹姆的肩膀哈哈大笑,似乎對這友好的一幕十分滿意。于是在他的影響下詹姆也憋不住壞,開始控訴和羅溫冷戰太難受了,羅溫反唇相譏毫不留情。彼得一直在旁邊豎起耳朵听,時不時露出贊嘆之色。
萊姆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提醒他們再不去禮堂就過了晚餐時間了。其他四人才驚覺已經傍晚了,羅溫解完抗擾咒就感覺身邊一陣風吹過,西里斯和詹姆的身影已經跑遠了,隱約還能听到他們在說比賽誰先跑到禮堂。
羅溫自己都沒發覺她露出了笑容,她此刻才意識到,照著書本影視的平面理解去看待這幾個人,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從今以後她必須拋開原有的刻板印象,好好了解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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