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淡聲道︰“我無礙。”
幾人見他不欲多言,便也不再追問——到底是丹道出身,自會留意自身狀況。
雲崢卻覺出幾分異樣。以往行路時,四師兄總要隨口說些見聞,此刻卻沉默得過分。
莫非是……情事糾葛?
可若盛望真有心上人,以柳寒舟那張快嘴,怕是早就同他講了,他搖搖頭,許是自己多心了。
“確是鬼界無疑。”寧久微忽然駐足,眸光掃過眾人,“入界後勿以師兄弟相稱,直呼名諱即可。”
“此地鬼修對宗門氣息尤為敏感。”
幾人點頭應是。
柳寒舟擰眉望向空寂的街巷︰“怎麼走了這許久,連個鬼修影子都不見?”
“莫不是因著白天?”雲崢話音未落,便見寧久微轉頭看過來,“鬼界無晝夜之分。”
“切記!”
雲崢暗暗咋舌,大師兄懂得真多,簡直就是行走的百科全書,
“那黃泉漠究竟怎麼走?”柳寒舟眼神有些疑惑,“總不能瞎摸吧?”
寧久微望著遠處翻涌的灰霧,眉心微蹙︰“先尋個落腳處,設法探听消息。”
“那靈石在這里有用嗎?”雲崢又問道。
幾人愣了下,目光紛紛看向寧久微。
寧久微輕輕點頭,“有用。”
幾人這才放下心來,萬一他們因此暴露了身份可就不好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
才看到一個客棧。
幾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眾人尚未踏入門廊,一道墨色屏障驟然彈出,將幾人震得後退半步,黑影裹挾著陰風掠至眼前,滿臉縱橫交錯的裂紋如蛛網蔓延︰“何人擅闖?”
“投宿。”寧久微聲線平穩如常。
“投宿?”黑影歪頭打量他們,眼窩深處泛起幽綠微光,“外鄉人?”
“正是。” 黑影沉默片刻,袖中甩出幾縷黑霧卷開屏障。
誰能料到一個小小的客棧居然設置禁制!
“要幾間?”黑影摸出一疊烏木牌。
寧久微目光掃過雲崢與盛望︰“四間。”
“拿好這通行牌。”黑影將烏木牌懸浮在他們面前,“若無此牌,你們進出不了客棧。”
雲崢隨便取了一個。
這黑影在收完靈石後,直接消失了,甚至懶得多問一些其他的,還真是稀奇。
“大——”寧久微眼尾一挑,雲崢立刻識趣地摸了摸鼻尖,“那個嫂子?咱們是先歇著,還是……”
嫂子?
寧久微眉峰輕蹙,“雲崢,我像女子?” 這話落得蹊蹺。
雲崢眨眼看向默不作聲的雲知時,只見少年耳尖泛紅,他頓時咋舌︰“你倆不是道侶?”
寧久微唇角揚起一抹淡笑,余光掃過雲知時驟然發亮的眼楮,“你們都喚我大哥即可。”
“哦……”雲崢拖長聲音應下。
“先上樓。”寧久微轉身語氣平淡,雲知時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柳寒舟低笑出聲︰“你怎就篤定他倆是道侶?”
雲崢輕哼一聲︰“這不是很明顯?”
柳寒舟搖頭失笑,“我倒是眼拙。”
“你們倆只知道膩歪。” 雲崢瞥了眼他與沈硯冰交疊的袖口,唇角揚起促狹笑意。
柳寒舟挑眉︰“老六道侶要是在身邊,可比我們膩歪多了。”
老六!!
雲崢是多久听過這個稱呼了。
他欲哭無淚。
兩人說話間,被寧久微領進一間客房。
他指尖拂過門框,一道淡金色結界悄然蔓延開來︰“日後便以兄弟相稱,我是大哥。”
“按長幼排序,不易出錯。”
“那他是不是該叫我六哥?”雲崢沖雲知時揚了揚眉。
寧久微眉心輕蹙,“雲崢,休要胡鬧。你二人...各論各的。”
這也行?
“那老六讓給他?”雲崢挑眉輕笑,他可一點也不想當這個老六。
寧久微瞥他一眼,語氣平淡︰“師父賜下的身份牌早記了名次,如何讓得?何況——”他目光轉向雲知時,“他既是你雙生兄長,便該以長幼為序。”
雲崢垮著臉嘆氣︰“我知道了。”
幾人都以為他不想認雲知時這個哥哥,其實他是不喜歡老六這個稱號。
雲知時心里多少都有點不可開心的。
沒人知道他內心是多渴望親情的。
寧久微似是察覺到他的情緒,輕嘆出聲道,“這鬼界確實透著古怪。自入城至今,除了客棧老板,竟未遇見半個活物。”
“或許他們慣于夜間行動。”
“鬼修屬陰,本就厭避日光。按人界時辰算,此時正當午。”
“今夜再出門探查,切記謹言慎行,莫要暴露分毫底細。”
他又叮囑眾人幾句,才讓各自回房。
等人走後,寧久微一把將雲知時扯到身邊抱住︰“不開心?”
雲知時沉默不語。
寧久微輕吻他側臉︰“雲崢脾氣直,沒惡意的,你們兄弟總會和好。”
雲知時抬眸看向他︰“你在外連親近都不能,他又不認我這個哥哥,我努力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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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我氣?” 寧久微眉峰輕蹙。
雲知時偏頭避開他的視線,卻被指尖掐住下頜強行轉過來,“你心性未定,便想與我落實關系?”
“我對你的心何時變過?” 雲知時直視著他,聲線漸軟,“你罰我夠久了吧?”
寧久微低笑︰“想翻身做主?”
雲知時仰頭輕啄他唇瓣︰“你若喜歡,我不爭這些,只是想有個名分。”
寧久微扣住他後頸,俯身重重吻住他︰“知時,從前敢引我犯錯,如今膽子呢?”
“怕你生氣......”雲知時悶哼一聲,寧久微指尖輕輕扯開他的腰帶,“我伺候得不舒服麼?”
“舒服。”
寧久微咬住他唇角,反手將人按在榻上,雲知時環住他脖頸,滾燙的臉頰蹭過他耳垂︰“久微,我按照你的指令,已立下心魔誓,你給我個名分……” 話音未落便被壓進被褥,寧久微捏著他泛紅的臉輕吻︰“先解渴。”
“久微……”雲知時尾音發顫。
一陣酥麻竄過脊柱,雲知時指尖掐進他後背,眼尾泛出淚珠︰“久微,疼。”聲線顫得不成調子。
分明是報復他!
寧久微舔去他眼角淚珠,唇齒間溢出低笑︰“難怪你從前如此迷戀,原來味道如此之好。”
雲知時喉間溢出破碎悶哼,額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我錯了,當年是我不知輕重。”
“久微,求你……輕點。”尾音卷在熾熱的氣息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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