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後，你對你這辦公廳主任有什麼人選？”張澤謙看似很隨意地問道。
但其實張澤謙的目光一直緊盯著趙陽，想要從他的表情和回答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趙陽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回答道“省長，我這邊確實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趙陽的聲音平靜而沉穩，讓人感覺他並沒有在敷衍或者隱瞞什麼。
張澤謙對趙陽的回答似乎很滿意，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輕松地說道“那行，今天就這樣吧。”
“你回去後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們就回省城。”
張澤謙的語氣很溫和，透露出一種對趙陽的關心。
趙陽听到張澤謙的話，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好的，省長，您也早點休息。”
趙陽的態度十分謙遜，表現出對張澤謙的尊重。
張澤謙再次點了點頭，然後也站起身來，看著趙陽慢慢地朝著房間門口走去。
張澤謙的眼神一直跟隨著趙陽，直到他走出房間並輕輕地關上了門。
過了一會兒，韓軍走了進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然後開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和茶杯等物品。
“領導，海州市和蘭榆區的幾位同志想跟您匯報匯報工作。”韓軍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張澤謙面前說道。
張澤謙聞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對這個請求有些不悅。
隨即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我就不見了，你讓他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張澤謙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淡淡的不耐煩。
韓軍應了一聲，表示明白張澤謙的意思。
然後韓軍緩緩地轉身，朝著門口走去，準備去傳達張澤謙的指示。
待韓軍離開張澤謙便拿起手機給李佳陽打去了視頻電話。
………
次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招待所院子里的老槐樹還浸在薄霧里，張澤謙已經踏著露水走完了兩圈晨練的路。
回到房間洗漱時，鏡子里映出張澤謙眼底淡淡的青黑——昨晚和老婆李佳陽通完電話時，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
八點整，餐廳內。
二十幾張餐桌旁坐了大半，都是跟著調研的各部門干部。
見張澤謙走進來，原本低聲交談的聲音驟然停了，眾人齊刷刷地站起身“省長早。”
“早啊，都坐都坐，早飯涼了不好吃。”張澤謙擺擺手，眼角的笑紋舒展開來，目光掃過餐桌，看見有人碗里是白粥配咸菜，有人面前擺著油餅和豆漿。
“這兒的小米粥熬得不錯，韓軍，你也來一碗？”
韓軍剛把保溫桶里的茶葉蛋剝好，聞言應道“好 ，我去再添一份。”
他知道張澤謙的習慣，早餐不愛鋪張，一碟涼拌黃瓜，兩個茶葉蛋，再來碗稀粥就夠了。
不過韓軍還是多備了一份——張澤謙胃不好，總得多準備些溫熱的吃食。
兩人剛坐下沒多久，門口傳來腳步聲，馬杰披著件深灰色夾克走了進來，頭發梢還帶著點潮氣，像是剛洗過。
馬杰一眼就瞧見了靠窗的張澤謙，徑直走向取餐台，端了碗豆腐腦，又夾了兩個菜包，快步走了過來。
“馬省長。”韓軍立刻站起身，手里還攥著擦嘴的紙巾。
馬杰把餐盤往桌上一放，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坐著吃你的，我跟張省長說兩句話就行。”
馬杰的手掌帶著戶外的涼意，拍在韓軍肩頭時卻很有力。
“省長昨晚又忙到後半夜吧？你這當秘書的，也得盯著他按時休息。”
韓軍笑了笑沒接話，悄悄往張澤謙碗里又推了推茶葉蛋。
馬杰在對面坐下，剛舀起一勺豆腐腦，就被張澤謙的話問住了“啥時候回來的？”
馬杰吹了吹勺子里的熱氣，慢悠悠道“昨兒晚上九點四十到的招待所，本來過來一趟的，韓秘書說您房間有人匯報完畢，就沒打擾。”
馬杰頓了頓，夾起菜包咬了一口輕聲道“去的那幾個區縣，路不好走，最後一個鄉鎮離市區六十多里地，全是盤山公路，司機師傅開得手心冒汗。”
張澤謙正用勺子攪著碗里的粥，聞言抬眼“那邊的信訪問題主要集中在啥方面？”
“跟海州類似，都是征地補償和物業糾紛佔大頭，不過南溪縣有個新情況——他們搞鄉村旅游。”
“游客和村民的矛盾冒出來不少，村里想管又沒執法權，鎮上派干部駐點，效果倒是還行。”
馬杰從口袋里摸出個小本子，翻開夾著書簽的那頁。
“我讓他們把駐點干部的工作日志整理了下，有幾個案例挺典型，回頭讓辦公室給您送過去。”
張澤謙點點頭，夾起一筷子腌蘿卜“基層的事，看著小，樁樁都連著民心。”
“能沉下去看，比坐在辦公室里想強。”
張澤謙喝了口粥，瓷碗沿留下淡淡的光澤。
“對了，昨天海州區那個信訪大廳的數字化平台，你覺得能在其他區縣推嗎？”
馬杰正啃著菜包，聞言停了停，嘴角還沾著點芝麻“技術上沒問題，但得看地方財政。”
“我昨天問了，建那麼個平台得兩百多萬，有的縣一年的辦公經費都緊巴，怕是吃不消。”
張澤謙沒說話，指尖在桌沿輕輕敲了敲。
餐廳里的喧鬧聲漸漸起來，有人吃完了飯起身告辭，路過他們這桌時都放輕了腳步。
晨光透過玻璃窗斜斜照進來，在桌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把兩人面前的粥碗都映得暖融融的。
“這事回去後再說吧。”
“到時候看看財政那邊是什麼情況，這工作就交給你了，你盯著。”張澤謙想了想開口道。
“行，沒問題。”馬杰聞言點了點頭答應道。
隨後，張澤謙便和馬杰頭對頭的一起吃起了早飯。
上午九時分許。
海州市和蘭榆區的主要負責人便來到了招待所。
張澤謙和幾名負責人簡單聊了一會後便在眾人的送別下來到樓下上了考斯特。
隨後，車子便緩緩駛出蘭榆區朝著省城京州市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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