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東聞言便笑著開口道︰“那行，我就不知道您和澤謙書記了。”
楊雲聞言笑著點了點頭。
待潘曉東離開辦公室後，楊雲看著張澤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微笑，輕聲說道︰“澤謙書記，請坐。”
張澤謙見狀，臉上也浮現出笑容，他緩緩走到楊雲對面的椅子前，緩緩地坐了下來。
楊雲的目光落在張澤謙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突然開口問道︰“張書記的身體還好吧？”
這個問題來得有些突兀，張澤謙稍稍一愣，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笑著回答道︰“一切都好，謝謝您的關心。我還經常听他老人家提起您呢。”
“哦？”楊雲的眉毛微微一挑，似乎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那他老人家是怎麼說我的呢？應該是批評吧。”
張澤謙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不能說批評吧，他只是一直責怪您太講究原則了，所以導致您當年……呵呵。”
楊雲听到這里，臉色微微一變，原本的笑容也漸漸收斂。
隨即楊雲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道︰“是啊，我當年確實太堅持原則了。”
張澤謙看著楊雲，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辦公室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凝重，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
只見楊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開口說道︰“唉，老領導說得確實沒錯啊。”
“想當年，如果不是他的話，我恐怕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會流落到何處呢。”
張澤謙听到楊雲的這番話，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但他並沒有過多地追問下去。
然而，楊雲似乎察覺到了張澤謙心中的疑惑，于是他緊接著繼續說道︰“那時候，我擔任的是紀委書記一職。”
“雖然說是同級監督，但實際上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做到呢？”
楊雲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當時的我，也是年輕氣盛，頭腦一熱，就把這件事情捅了上去。”
“可是……結果卻讓我大失所望啊。”
說到這里，楊雲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說道︰“後面發生的事情，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當年，我和書記一起共事了整整三年，他也不希望我最後落得那種下場，所以就特意找到了當時的葉主任。”
張澤謙听完楊雲的講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之情。
張澤謙一直都知道這些年來楊雲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但他卻並不清楚其中的具體緣由，更不知道原來是他的父親找了老領導幫忙。
而此時的楊雲提到的葉主任，其實就是之前在甘南擔任書記的葉輝。
後來，葉輝轉任了主任一職，也就是現在大家口中的“黃”。
只不過，下個月月初，葉輝就要正式退休了。
………
“呵呵，說的有點遠了，唉，這次也得感謝老領導啊，要不是他我明年就退二線了。”楊雲感慨地說道，臉上流露出對張仲愷的感激之情。
張澤謙听了楊雲的話，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說道︰“我想我爸他也不想看到一直為民做主的好官就此隕落吧。”
張澤謙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楊雲的敬意和對他父親的了解。
楊雲听到張澤謙的話，不禁有些贊賞地看了張澤謙一眼。
他覺得張澤謙雖然年輕，但思考問題卻很成熟，而且還能理解他父親的想法。
接著，楊雲話題一轉，笑著問道︰“呵呵，我听說過段時間的培訓班你也要去？”
楊雲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好奇。
張澤謙聞言，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道︰“目前我還沒接到通知，也只是听說而已。”
張澤謙的回答顯得有些謹慎，似乎對這個消息並不是很確定。
楊雲听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就應該是了，這次你去了要放下包袱，好好沉澱沉澱，我听說這次汪書記會出席還會上幾節課呢。”
張澤謙听到楊雲說汪書記會出席並上課，心中不禁一驚，臉色微微一變。
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笑著回答道︰“好的，謝謝您，我明白了。”
張澤謙的聲音雖然平穩，但內心卻有些忐忑不安。
………
辦公室里，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楊雲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目光透過金絲眼鏡望向張澤謙，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呵呵，咱倆之前無需如此見外，學習完你應該也要離開了吧？”
尾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試探，鋼筆尖在文件上洇出小小的墨點。
張澤謙看著楊雲身前的文件只是有些好奇，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個東西啊。
張澤謙垂眸摩挲著茶杯邊緣，杯壁殘留的茶漬勾勒出深淺不一的紋路。
張澤謙斟酌片刻，喉結動了動︰“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沒人跟我明確說過。”
“不過我想應該會這樣吧，畢竟一直待在甘南也不是個事。”
“嗯。”楊雲輕輕應了聲，伸手將文件整齊碼好，金屬鎮紙磕在桌面發出清脆聲響。
“那我就預祝你一切順利。”楊雲說著便站起了身。
張澤謙連忙起身，掌心微汗，握住那只溫熱干燥的手︰”謝謝，也祝您諸事順遂。”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相視而笑，指節相扣的力度里，藏著職場人獨有的默契與疏離。
張澤謙走出楊雲辦公室時，皮鞋踏在水磨石地面發出規律的聲響。
不遠處他的臨時辦公室虛掩著門，透過門縫能看見牆角堆疊的文件箱。
隨即張澤謙推門而入，看了眼辦公室後張澤謙便給辦公廳打去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安排工作人員過來處理一下。
不多時。
兩個年輕人便敲門走了進來。
“書記，您好。”兩人有些緊張的開口道。
“嗯，省政府的文件分類整理好，下班前送到潘秘書長辦公室。”
“其他物品裝箱，聯系省委那邊送回去。”張澤謙望著窗外天色，輕輕嘆了口氣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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