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宮目前還是花家掌家,可剩下的這些老骨頭們看來都不怎麼服氣啊。
陳識就這麼毫不在意地走過童鑄身邊,童鑄猶豫了一下,沒敢出手。
先不說這不知深淺的來客了,現在就連對付秦伯符,他也沒把握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離去。
他這才上前去給左元解穴。
“這麼解。”他連點了十幾下,那力道恨不得要把手指頭戳進人的肉里,把左老頭點得眼楮通紅。
“咦不對,應該這樣…不對……還是不對…哎,怎麼又搞錯了?”
“噗噗……”
左老頭的眼神已經快吃人了。
……
陳識與秦伯符又走到一處簡易的碼頭,這里停著一艘龍舟。
秦伯符道︰“這是我天機宮按算學大家祖沖之圖紙做的千里船,行船之時,可依靠水力自行推動。”
不愧是天機宮,各種古怪機關層出不窮。
兩人乘船前行,河岸兩側,山勢陡峭險峻,猶如兩扇巨大的石門,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片刻之後,穿過一道溪谷,前方出現六道瀑布,從天際飛瀉而下,猶如銀河決堤,白浪翻涌,聲震山谷。
眼看著前方好似已經無路可走了,然而,秦伯符卻控制著千里船穿梭進了瀑布中,而待穿過瀑布,又在峽谷中悠悠前行了一陣,前方視野豁然開朗。
秦伯符立于船頭,抬手一指,道︰“先生,我們已到了棲月谷了,天機宮便在這谷中。”
陳識看了一眼,便贊道︰“確是個避世的好去處。”
極目遠眺,只見數條溪流從山間穿來,匯聚于此,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
湖水平靜,宛如明珠。青山峰翠,綠意盎然。
更有白鶴振翅,翩翩起舞,姿態輕盈優美,恰似仙子凌波,令人恍若置身于仙境之中。
更前方,赫然出現三道巨大的瀑布,宛如三條白色的巨龍,從山間奔騰垂落。
瀑布的沖擊之下,有三個巨輪扇葉在緩緩轉動著。
陳識贊嘆道︰“這三個水力輪車倒是巧奪天工。”
秦伯符解釋道︰“那便是我天機宮的天樞、天璇與天璣三個水力巨輪。自三百年前這巨輪建成之日起,它們便一直未曾停下轉動過。”
千里船繼續前行,穿過那三個巨大的水葉輪車。兩側懸崖相對而立,宛如兩扇巨大的石門,將天空都切割成狹長的一條。
陳識抬頭望去,終于看到了那一副聞名遐邇的天機對聯。崖壁上,兩行行書氣勢森然,上聯是“橫盡虛空,天象地理無一可恃而可恃者唯我。”下聯是“豎盡來劫,河圖洛書無一可據而可據者皆空。”
這些大字,每字都佔據數丈空間,氣勢雄渾。
陳識看到這對聯,眼中精光一閃,道︰“停一下。”
秦伯符聞言,按滅機關扳手,千里船當即穩穩停下。
陳識立在船頭,遠望著這兩行大字。只覺得一股凌厲的劍意撲面而來,仿佛有一把無形的劍,正抵在自己的咽喉之上。
那懸崖狹窄,兩側崖壁擠壓,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而這兩副對聯高懸于其上,銀鉤鐵畫,入木三分,放眼當世,已無人能夠寫出如此氣勢恢宏的字來。
再細看這些字,筆畫之間,毫無雕琢刻意之痕跡,顯然是被人用劍連貫地寫下來的,其筆順行雲流水,那劍意還殘留在字里行間。
陳識忍不住問道︰“這副對聯是誰寫上去的?”
秦伯符道︰“宮內記載是兩百多年前花流水祖師所留。流水公所在的那個年代,正是宮內營造入口陣法之時。此地已是陣法入口之處了。”
“花流水?”
“不錯,花流水祖師,可謂是我們天機宮這四百多年間,武道天賦最高、最具才情之人。也是在他這個時代,我天機宮的武功才獨樹一幟,在武林之中自成一脈。流水公也是當時當之無愧的武林第一高手,被尊稱為武林神話。”
秦伯符說起花流水,眼中滿是崇敬之色。
陳識若有所思,目光再次落在那些字上。
這里的每一個大字都蘊含著創作者那一身深厚的功力,仿佛所有的精氣神都凝結在其中。
普通人看到,可能只是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只有像他這樣,修為已臻至宗師之境,又或是對劍道有著極高天賦之人,才能看得出他在這筆畫中留下的劍意。
陳識心中暗自思忖︰如果真的像秦伯符所說,這些字是兩百多年前的那位天機宮的天才,武林神話花流水留下的,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
看這劍意,這可不像是通脈巔峰能夠留下來的,至少也是宗師境界,而且其劍道的造詣極高。
陳識立在船頭,便在此地感悟著那些劍意。
秦伯符站在一旁,雖然不知道陳識在看什麼,但也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靜靜地立在一旁,仿佛也沉浸在這神秘氛圍之中。
此刻,陳識的腦海中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無比的“劍影交鋒”。那並非是有人將他的腦海當作了劍道爭雄的戰場,實則是他自身意念在翻涌激蕩。
早在習練《紫府元宗》這門功法時,陳識便隱隱意識到,這方世界遠非他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雖說如今那些威名赫赫的絕世高手在他看來不過爾爾,但往昔歲月里,定然有宗師,甚至宗師之上的蓋世強者縱橫世間。
否則,又怎會有人能創造出如《紫府元宗》這般甚至勝過《太玄經》的功法,又留下陰陽球這般神秘的至寶呢?
陳識以浮光劍為根基,細細揣摩所見識過的其他劍法,在他的腦海中,漸漸勾勒出了屬于自己的第一式劍法的雛形。
這一式劍法,在他心中已然醞釀多日,每一日都在不斷雕琢完善。今日,那股劍意如靈泉般噴涌而出,他已感覺到,是到了這式劍法出世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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