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喜歡你,
有點討厭你。
坐在城樓邊緣,望著走遠的白衣身影。當時天都城突發起瘟疫,
怎麼你趕來得總是那麼及時。
我們的……
底線與原則就是……遵循自然的規律,但也不要隨便傷害性命。
這一次,
我們不再選擇靠近。
這一次,
我們選擇彼此信任。
讓他們可以應自由選擇,
由自然促進。
戴著面紗的人輕輕伸手,將遮擋面容的紗帛取下來。拋向空間寬敞的林葉角落,將憑空滴落的淚水接住,雨水打濕的感覺不太暢快。我有點冷,
依靠風力的吹拂,清冷的感覺得要命,不如將現實接納,是因凍得實在打了噴嚏。
望著天都城的大門,此時緊閉嚴關,還是想辦法出去吧。拂拂手臂的單薄衣衫,
簡直慪心得要命。貪小便宜買二手貨就算了。這麼冷的天氣就算了,
非要買薄的衣服,
非要搞美麗凍人那一套,
你猜你以後的身體寒不寒,精神狀態慎不慎得慌。忽得一陣溫暖包裹,
好吧當我沒說過。不管是誰,扯住垂側身邊另一人的手腕,緊接著是一陣朝城外的狂奔。想要沖刺,跑出去。
不要被命運找到,
我要帶 逃離命運的襲擾。不管風的冷與刺在臉頰的疼,
然而怎麼跑,也跑不動一步。緊裹在身體的力道驟然提增,但是斗篷真的很暖和。
“天氣寒冷,城中戒嚴,”
“姑娘,
……最好不要亂跑。”然時間的流向,似乎有人給我做出了選擇。
手腕被曲折一下,卓翼宸低眸掃了一下對方疑似服軟的舉動,
隨後鎖住了嫌疑犯。
然後我就被抓了。因為眼前這初來乍到的醫女,疑似是讓全天都城人同時性地吃壞肚子的真凶。卓翼宸確認。
沒招了好吧,確實是。
手里數數,遂靠近旁邊的人獲得溫暖,自來熟的舉止惹得旁邊人頻頻出現回頭,
偶爾時,也能被可愛到。
卓翼宸听她說︰
“我做的飯有那麼難吃嗎?”雖然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路過濟心堂,溫宗瑜的身體顯得挺拔不少,狀態很年輕。他的娘子還活著。
舉止良善。
想必他的娘子是還活著吧。溫宗瑜與旁邊那位風韻詩涵的婦人關系親近。
想必她就是。攏共就一食盒的飯菜,是怎麼讓全城人都拉肚子的。
……況且我只是給小遠吃,
而且味道很不錯。
哦哦,
魂吃的人不能吃,不然會生出大愛心。但這確實是她最真實的模樣,
只要我照顧好自己就足夠了,其他的讓愛她的人與魂魄來。人間的妖族端的是人類形態或是動物姿態,
總有一種是能被可愛的。
“喵~~”
“英磊!慢一點兒,你的傷才剛剛好。”看到一個小少年在追逐他的妖族伙伴。
貓豬嘴里塞著一顆青隻果,
話說貓能吃隻果嗎?
拉住他的袖子,據我所知,這是天都城里卓翼宸的住家地址。
“如果抓我,
你能通融通融,把我關進緝妖司嗎?”
一陣頻波動,剛剛發生了什麼。
“你是人,為什麼要進關妖的地方。”牆壁原本空無一人,突然出現可以透明的妖。盯著那東西看,突然伸手,
摸了摸牆上有心跳聲傳過來的地方。
“不告訴你。”——原來是只蜥蜴精。
轉頭看向對面,濟心堂里,剛剛抓我的人和那名小少年站在一起談論不想听的話。
“你一個人站在這里做什麼?”那只蜥蜴精執著不休,看不懂氣氛。看不明白人的情緒為什麼驟然變動。
“我想吃烤魚,”
“你可以給我做一條嗎?”
要看著,不然她又會開始胡思亂想。
“蜥蜴精!!又在這里騷擾小姑娘,快走開。”穿得粉粉嫩嫩的兔妖妹妹,
驟然掏出一根胡蘿卜,“吃這個吧。”
“胡蘿卜也特別好吃哦。”
“哦的,好吧。”
吃胡蘿卜。可愛的寶寶,兔蘿都要被阿宥寶寶萌鼠了。
唉,不對啊。我剛剛想做什麼來著?
索性回家去吧。
卓翼宸從濟心堂取些治療體寒的藥,便看到她坐在台階那里,和訛獸一起吃蘿卜。
他的娘子,
記憶里真是越來越不好了。幻听與臆想加重,常常把他當做陌生人。
有落寞,但又會因為她下意識的舉動,感到慰藉。嗅起藥材的味道,跟隨多少蓮花的香味,我一聞就知道了。
牽著溫暖源,總是不想讓 逃跑,可 如今人類身份,總不能過束縛他。知道嗎?你跑到哪里,我都會找到你。
有了這塊石頭,
卓翼宸就能感受到她心里的世界。
冷了加衣服,
熱了說冷笑話。好吧,說笑呢。
最後的一段時間,就我陪著你吧。滾燙的淚水不覺間已經模糊了眼眶,
在生命的倒計時里,能夠回到緝妖司,已經是她最大的夙願。
“你怎麼總是這麼傻。”
木偶承載的是執念,當她的執念消彌,當她的心願得到完滿,便是最終的結局。曾經的卓家宅邸,便是她此生的歸宿。
肉身已死,歸于塵埃,
五髒六腑,與天同歸,與地同葬。
從而茂盛的山林(即自然),
成為另一種形式的輪回路。
槐鬼,其實是神。
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我的心很冷,想借你的心暖一暖。”
輕而易舉,一顆心髒被拾取,丟掉裝心的肉殼子,開開心心地回到家里去。
“相公,我又找到了一顆心。”
“你看看這個,是不是特別漂亮。”
抿了抿嘴,不讓眼楮流淚,
“沒關系的,不跟我說話也沒關系。”捂住快要壓抑不住的哭意,卻還是有嗚咽聲探出聲腔。
如果時間能逆流而回,
我願意用自己換他活。
看著倒在地上的身體,心那里空幽幽。原來那是我自己的身體,
看著最後一眼,
男人躺在床上,在光暈昏黃日落過後。他就變成了她。
卓翼宸望著天空,由執念甦醒的木偶身軀,逐漸地閉上了眼楮,
她安靜地靠在他的身邊,
仿佛睡著了一樣。
夢境,
何嘗不是一場看著花凋零的盛宴。
阿宥,我愛你。
。
。
。
睜開眼楮,感覺一生的疲憊都要涌來,怎麼這麼多貓啊。
被手邊的柔軟驚到,起身時那只白色的貓貓睜開異色雙瞳,
藍色與黃色。只是可惜,黃色的那一只看不見,所視之處黑汪汪的。
摸摸它的臉,感受到心意的垂憐。我把它抱住,當它伸出舌頭。
我沒有拒絕。小動物的安慰真可愛。這或許就是她眼中的世界,
曾有一階段,她把世上的存在都當成動物,而且是會說話的動物。
臥室里, 到底都是可愛的小動物。讓我想想,投胎到哪里好呢?
一
嗯嗯,這只白貓是天災。
……
嗯嗯,這只紅眼楮的黑貓是災禍本源。
歪頭……剩下的都是。但是又有跟隨它們一起下來的普通貓咪,怎麼拖家帶口的。不好意思啊,
我突然覺得有些無趣,
“無聊的哦。”
他們自願的,
那就按罪孽者,判與之隨行。
投胎?等把罪孽都消了再說吧。
。
無視群蠅作祟的怪物,這里比劇本里的情況還要糟糕。締造的物種多模多樣,且是它們都餓壞了。
。
無慘真是膽子最大的吃“人”鬼了,跟隨在她身後,伺機而跪。
幾只烏鴉趕來,在充滿歲月痕跡的封閉樓里停做食腐的機器。
像是專門養起來,解決一些異形的。不過嘛,轉頭看向窗外,
這里的窗框,整個都碎掉了。
看來可以叫裝修隊了,重新翻修一下,等撥款下來,還能再體驗生活舒暢的快意。確定裝修時間,
隨後……跳下去,帶著無慘一起。
每個人遇到的阿宥都不太一樣,或者來說,這正是 們記憶里面印象之中的阿宥。
托裘德考的福,
他想要獲得長生,于是我就得到了一具甘願試驗的“先行者”。
而且嚴格來說,
眼前的無慘更像一條狗,尤其是剝離出它的另一面後,每每看到被困在玻璃罐中無能狂怒的紅眼(疑似得急癥)鼴鼠時,
心情就更好了,很好。
從口型中,當然能知道他罵得有努力。嘴真毒。
至于童磨,
從沒有體驗過情感的小雪人,
真是遺憾啊。但是挺好玩的,在一場類模擬人生的機制中,重新體驗自己的一生。
像瘋子一樣的鬼,它應該會很開心,對于這一場熟悉又陌生的經驗(經歷與體驗)。
“yue—!—”
鬼吃人,or人吃鬼。
但是鬼沒有食道。要繼續吃哦。這里的環境有些骯髒,需要吃鬼人的友好幫助。而我與這項業務的負責鬼有親切友好的協作,相信在我們開啟的通力合作,一定可以將這項服務行業發揚光大的。
沒有人權。
魂界哪里來的人。
所以要繼續吃哦,塞得難受也要繼續。無限城的地盤和鳴女本鬼都被征用了,
鳴女真的很好用,
無限城也不錯。建築規劃飽滿,大規模使用空間——平面與立面。
節省與收益都很足。
就是部分人……實在難以描述。
。(偏動漫風)
“先把理智放下,卓翼宸你捫心自問。”
“如果你再也見不到她,”
“如果她愛上了別人,”
“你真想見到那副難以想象的畫面,”
一條路上,佩戴抹額的十七歲少年,與腦後系鈴鐺散束著發的青年,
一人朝前走,
一人也在走,跟著卓翼宸朝前走,但是他望著卓翼宸的身後,
到處都是她,各種各樣的她,思念與眷戀溫柔得要命,即使深即使沉,即使浩瀚如大海,所有面的復雜情感即將淹沒卓翼宸。
可是他仍舊站在海面之上,
像一位溫柔成熟的神明,
即使感性即將面臨崩潰。
黃昏日落,晨起朝陽,燦爛盛大溫暖的陽光花園里,當海浪的聲音仿若一陣一陣心靈的撞擊,一場海嘯過後,
世界陷入萬般寂靜,僅剩他一個人。
怎麼這麼溫柔啊,
他真想與她再見一面,如海洋般深沉,摻雜愛意與謀復,
其實他見到她的第一面起,就知道她的圖謀不軌,
但那顆心,在見到她的第一面起時,就這麼執著不悔地一陷入陷,
陷入深淵,
沉底。
,
這份夙世輪回的愛意越發洶涌,命運的安排下阻撓愈發強擰,不斷襲傷,打磨柔軟的心,直至堅硬強壯。
其實有時候,
愛比恨更強大。
愛本身就具希望,而希望是最美好的力量與感覺。 驅使著心,
永遠永遠地朝堅定的地方走。
_(一個圈,會相遇。)___
。
太有病了吧。
拿出噴泡泡槍,對準它們心髒的跳動,將其清洗干淨,
好好接受改造啊,混賬們!!!
難得熱血一把,拂了拂頭發,玻璃罐的隔聲不是很好,把無慘的耳朵都震出血了。眼睜睜著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
是不是很氣啊。
不都是黑發紅眼楮,然此時刻的無慘卻讓我幻視了墮姬的神情,
<e.”懂英文的吧。
這就是姐不想沾狗的其因之一,
這種互動太贊了。
姐要離變態十米遠。無慘吐血……
。
人死不能復生吶節哀。
合上沉水尸的死不瞑目,這是一具男人的軀體,藏著來自地里的怨氣。
“想報仇嗎?”
毛毫蘸血,為其在眉心處點上清醒咒。等待水源充足,從岩石道里汩汩涌出鮮紅的或者說被稀釋粉紅色的菌絲,
徹底攤開自己的細長絲狀身軀,
“哦,一只新的禁婆。”男尸生的孩子。汲取血肉,怨予意念,
禁公?
水鬼。
靠在船舟,深潭中圍上來飲血的妖怪,扒著船周,虔誠地覬覦著仁慈的母神,給予它們鮮活的種子。
吸食足夠的血液,
就可以孕育下一世的新生。體內的核種萌芽出新的生命吶,即是他們自己萌芽吶。
撐起身,
摸摸其中一只,
下一幕就是 過來吧。俯身靠近,將紅蓋頭穩穩當當地,落下。
潭面水波蕩漾,是因落于水中的紅拂衣被出現在船舟附近的美人面拾獲。
寄靈捂住胸脯,驟然失落的心髒,蔓延四骸的冰冷逐漸將意識埋沒,
他望著茫茫的天,
再恢復意識的時候,視野陷入黑暗……鋪著萬萬草葉的幽暗叢林,
寂靜之地。停落著一頂花轎。銀制雕刻的扇花垂落四角,暗紅的穗子仿佛浸過水般滴滴答答。
空蕩蕩的心口,寄靈的手指不敢再探下去,低頭大致地瞄了一下,
慌亂地用衣服蓋住胸膛。
他這是�了?死後的世界就是這樣嗎?寄靈腦海中閃過的數道疑問,就這麼被突然透徹在身後的聲響滯暫在原地。
想轉頭之際,
寄靈偶然抬頭望向天上的夜空,被籠罩在天幕的完滿血月驚了一訝,
不祥之兆。人間是會出現血月之象,那是最大的災禍起源,
通常在那時,妖族對人間的暴動便開啟了一道躍躍欲試的口子。
而雙月當空,皎潔月與血紅月同時具現在人間。將意味著地府大門即要大開,會有接引使者來收獲人間的魂靈。
寄靈轉望,透明空蕩的樹林里,明明只有他一個存在,卻在紙錢灑落的時機,
一只只濕乎乎的腳印 獨行,
從……寄靈退後一步,潮濕乍然出現在鞋底。此時從深潭底出現了一個黑影,不在月光的覆蓋範圍下,
青黑的血管裸露在皮膚表面上。蒼白色的陰郁氣息濃厚,
在走向代表婚嫁的紅轎時,沙啞的聲音喝呵,唯一的感官是對那道虛影的不滿。
擋了路,走開,
主,
主。
但是主、主……最重要。
隻果,這里為什麼有隻果?
後面不通,只能往前走,寄靈抓住那顆隻果,迅速的動作快了那水鬼好幾秒鐘,
水打濕面部的皮膚,一陣冷風嗖嗖,寄靈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握著隻果的手,沾染了金色染料。
讓隻果表面的篆文痕跡,落下的帷幕,模糊了具體的文字模樣。
【好好睡覺,健康快樂。】
“官人,你怎麼還不過來?”
驟然的時空轉換,安坐在婚床的新娘,輕輕呼喚,“如今的大喜日子,”
“還要我親自去請你呀?”親昵的呼喚,隱含些羞澀與嬌喜。注視著那抹紅蓋。腦海中仿佛住著另一人,
驅使他的行動。
寄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朝前走去。
“你的心,跑哪去了?”空幽幽的洞穴。在新娘伸手時被悄然觸踫,寄靈這才感覺到自己無邊的空虛與冷,
十足兒的不對勁,
漫延。
他真的�了嗎?這里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正的一問三不知。
滴淌著的濕潤,樹林里的婚轎中,寄靈的瞳孔剎那間放大,驟然間地回神,
他在無意識的,
朝紅轎走著。
風拂動,蓋頭下那抹嬌艷的紅唇勾起,靜謐的眸子里,
有雲光般剎那流淌的光彩。
烏鴉為人們傳遞危險的訊息,卻總被人間當作厄運的趨動者。
真令人難過…………
“如果暫時的離不開這個世界,
那就先留下來。”雲為衫是對寄靈說,同樣地抬頭望了一眼,
那明淨的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