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真的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拿母親大人沒轍呢∼……”
和雲雀長著同一張臉,神情和給人的感覺卻比起雲雀來更加像風的少年望著被青年雲雀帶走的鈴奈的背影苦笑了一下。話音未落,他旋即皺起了眉頭︰“不,等等?這個時代的父親大人有那麼大的年紀嗎?我記得父親大人是母親大人的同級生啊……”
“憐夜,你還不明白嗎?”
女版雲雀、被叫作“彌耶”的少女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孿生弟弟,接著看向了一旁的青年獄寺和青年山本。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憐夜用右手捶了一下左手的掌心。
“母親大人!!請等等我!!”
金發美少女說著就要去追鈴奈,然而她的孿生兄長拉住了她︰“伊莎,等一下。”
“什麼——?”
金發美少女不滿地瞪向了軟弱的兄長。
金發的美少年果然吞吞吐吐了起來︰“父、父親大人不在……”
美麗的臉孔小小的扭曲了一下,碧璽般的眸子里閃過深切的不悅︰“那匹種|馬不在就不在。……不,應該這麼說,他一直不在才好呢。”
華麗的長袖用力一揮,甩開了孿生兄長的手,金發少女快步而去。她那急切的背影倒映在YURI眼中,令難以言喻的心情在YURI的心中緩緩擴散——對于知道金發兄妹、阿爾法多和伊麗莎白想要改變過去的原因的她來說,阿爾法多和伊麗莎白、尤其是伊麗莎白所堅持的想法並沒有她自己想象的那麼正確、那麼正義。
可,她也是借助了伊麗莎白還有阿爾法多的力量才能來到這個平行世界里的。即使她被切爾貝羅機關的人稱為“神”,她也確實有著媲美神的力量,她也不認為自己有權利去指責伊麗莎白想要改變過去的理由“膚淺”。
因為YURI知道,自己和伊麗莎白是一樣的。如果伊麗莎白“膚淺”,同樣想要改變過去的自己也同樣“膚淺”。
“YURI∼”
就在YURI對著鈴奈和伊麗莎白的背影發呆時,白蘭的輕笑聲和他溫暖的手一起喚回了YURI神游天外的心思。
“……唔、……”
唇下溢出一點點細碎的聲音,從誕生到世界上來就從未被人摸過頭的YURI在白蘭的撫摸下像貓兒一般微微眯上了眼楮。
“不用擔心,媽媽和爸爸都很歡迎你的到來哦∼”
輕聲笑著安慰YURI的白蘭真的如同一個哄慣了孩子的父親。當他微微斂起笑容用淺紫|色|的眸子凝視著YURI的時候,YURI只覺得心頭猛地一縮,一種強烈的沖動沖擊得她頭暈目眩,連眼眶都異常的干澀了起來。。
『謝謝。』
自己誕生的那個世界里只對自己說過一句話的那個男人、白蘭•杰索真的和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同一個人——
“乖乖∼待會兒我帶你去見媽媽∼”
擁住似乎還沒有習慣“哭泣”這種表情的女兒,白蘭透過YURI的背影看向了不遠處跟在雲雀身旁卻不斷回頭的鈴奈。他給了表情緊張的她一個笑容,而接收到了這個笑容的她則是一怔後略帶羞澀的微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對于被小不了自己幾歲的女孩子稱作“父親”的事,白蘭沒有多少的不適應感。和神態輕松笑容亦同樣輕松的白蘭相比,其他人的臉|色|就不大好了。
“喲!老爸!”
看上去就像山本孿生兄弟那樣的少年如此招呼了一聲便和山本勾肩搭背,看他的樣子,他從前就很習慣這麼和人打招呼了。
“——”
一向是爽朗到被人認為腦袋里少某個螺絲的山本難得地愣上了三秒,饒是什麼奇奇怪怪的事物都能很快接受的他一時間也接受不了連初吻都還沒獻出的自己有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兒子的事實。
“啊……不過。這邊的老爸比較讓我有親切感呢∼”
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齒,和山本一模一樣的少年在青年山本啞然的視線中勾上了他的肩膀,附上了他的耳朵。
“先不管那邊那個年輕的老爸。我說老爸啊……你和老媽進行到哪個階段了∼?”
見青年山本的臉|色|微微發青,少年睜大了眼,一臉難以置信地道︰“不是吧?!難道老爸你還什麼都沒有做嗎?!”
(——不是“什麼都沒有做”,是“什麼都做不了”。)
青年山本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對眼前這個和十年前的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年解釋他所在的時空中沒有“北條鈴奈”的存在。然後當他意識到他自行把少年口中的“老媽”代入了那個剛到自己肩膀處、連身形都還沒有完全長開的少女身上時,青年山本有了種想罵自己“禽|獸”的沖動。
(十年前的我倒是無所謂……)
少年少女談個純情的戀愛,一起做點羞羞的事情是再自然不過的青春展開了。可換了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和一個十六歲的少女,那就是十足的戀童癖,外加公然犯罪。
男人本來就是在喜歡的人面前意志薄弱的生物。要是交往的對象再是個像鈴奈那樣對“男”與“女”的意識還處于朦朧階段的可愛生物……
光是想象一下鈴奈仰起頭來自下而上的仰望,用不帶任何猜忌的濕潤眼眸茫然地凝視自己,青年山本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理性——)
(一瞬間飛走了。)
“……”
右手捂住自己的雙眼,無話可說的青年山本忽然發覺自己的腦袋里似乎有個不太妙的黑洞。太大意的話自己整個人都會被吸進黑洞里然後被那個黑洞擺布的。
“??”
還是中學生的山本自然不會料到十年後的自己腦洞會有那——麼大。面對叫自己“老爸”的少年和十年後的自己,他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和山本一模一樣的少年也不太大意青年山本一言不發地不理會自己的事情,他左右手一齊拍了拍山本和青年山本的後輩。笑容璀璨地道︰“我叫毅、山本毅!以後請多指教啊,老爸∼啊,不對,是老爸‘們’!啊哈哈∼……”
看著像山本一樣笑得爽朗的毅,綱吉臉上的黑線更多。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而且還是在做一個十分奇怪的夢。他想追著鈴奈而去,卻是無法在那純粹而干淨的矚目中拔腳往前走。
盯——我盯————
一頭綜發在腦袋上扎成兩個揪揪的小女孩兒正瞬也不瞬地盯著綱吉看。
被盯的像是連靈魂都被人拖出體外審視的綱吉猶豫了好半天才僵硬地轉過了身來。他蹲下身,結結巴巴地問小女孩︰“小、小朋友、你是……?”
“NANA。”
小女孩果斷地回答,回答完後又繼續盯著綱吉不再說話。
“N、NANA……?”
想到自家那也叫NANA的老媽,綱吉忍不住用手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一陣沉默頓時降臨到了綱吉和NANA的身上。
“喂!你是什麼人?!十代目不喜歡被你這麼盯著!他很困擾你沒看見嗎?!”
“嘛嘛!不要這麼大聲啊!獄寺君!”
獄寺凶神惡煞地對著年紀或許還沒有自己一半大的小女孩怒吼,見狀綱吉立刻出聲阻止。神奇的是小女孩兒一點也不怕的對著獄寺眨了眨眼。
見狀綱吉松了口氣,再問︰“那麼,NANA為什麼要盯著我看呢?”
“因為NANA要自己判斷。”
“?”
NANA那沒頭沒尾的話讓綱吉發出了不解的聲音。
見綱吉不解NANA的話,獄寺立刻道︰“你把話說清楚!你要判斷什麼?!”
一旁的朋克美人哀嘆一聲,一副看到了扶不上牆的爛泥巴的表情︰“唉……真是越看越明白媽媽為什麼要離婚了……”
“哈——?”
意識到朋克美人似乎是在說自己,獄寺轉頭瞪向了朋克美人。他只見朋克美人自然自語地哀嘆道︰“要是我的丈夫、不,哪怕只是男朋友是這個樣子,我都會像碧洋琪姑姑那樣毒死他吧……”
“姑、姑姑……?”
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姑姑”這個詞稱呼碧洋琪,獄寺的大腦很快開始了聯想。
(那就是說——)
碧洋琪是面前這個朋克美人的父親的姐姐。然後雖然很不想承認碧洋琪是自己的姐姐。除非碧洋琪還有別的弟弟,否則——
“哈啊啊?!”
獄寺為自己的結論感到了汗顏。
“獄寺隼人,”
朋克美人似乎看穿了獄寺的想法,她再次長長地嘆了一大口氣︰“唉啊………………”
冷淡的視線輕輕掃過喉頭滾動的獄寺,朋克美人道︰“我是獄寺颯。”
“順便一提。‘颯’,這個充滿男人味的名字是你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