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已經退休了，現在不是什麼教授，也不是什麼主編了。」羅阿姨笑著說道。
「您謙虛了。雖然您退休了，但您之前對我們幫助我們都是受益匪淺。」程辛認真地說道。
這一下羅教授更開心了，看著張德帥一家越看越滿意。程辛她還是比較熟悉的，能跟他成為這麼好的朋友，這家人應該差不到哪里去。
將鑰匙交給張德帥，兩位老人輪流抱了抱沐沐，就說有事先走了。幾人也沒有多作挽留，送走兩位老人後便開始搬家。
將東西都搬了上去，幾人又一起將房子從里到外打掃了一遍。見時間差不多了，張德帥便招呼幾人出去吃飯。
天湖苑離越湖公園很近，張德帥便請兩人在越湖邊的一個檔次不錯的餐廳用餐。席間，幾人又聊起了跟天盛的合作。
昨天晚上回到出租屋，張德帥並沒有瞞著夏雲汐合同的內容。既然兩人已經決定並肩作戰了，那這些事情她就應該知道。
「在我看來，天盛應該雖然並不能確定你到底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價值，但起碼對你的前景評估是偏向樂觀的，不然他們不會跟張德帥簽這麼一份對賭。」程辛認真地給夏雲汐分析道。
「天盛主要看中的肯定是張德帥的創作能力，這點毋庸置疑。但你們應該也能感覺出來，天盛給張德帥提出的要求並不算苛刻，甚至可以說對張德帥並不算多難，這一點就很耐人尋味了。一般來說，對賭協議講究的是高風險高回報，但這樣看來這份協議對于張德帥來說並不算高風險，那自然就不存在什麼高回報。」
「一個月要寫至少四首高質量的歌曲，這還不算高風險？」一听這話，王銘誠不樂意了。在他看來，張德帥簽這份協議跟賣身無疑，怎麼到了程辛嘴里好像張德帥隨隨便便就能完成的樣子？
「他目前已經申請了四首歌的版權，加上你幫他申請的《朋友》一共是五首。我問你，這幾首歌他用了多久？質量怎麼樣？」程辛看著王銘誠問道。
「這……」被這麼一問，王銘誠一下子愣住了。是啊，從程辛生日到現在一共才過去不到半個月，張德帥已經拿出了五首質量上乘的歌曲，更別提其中還有《朋友》和《消愁》這樣爆款級的曲子。所以說，張德帥還真有高級制作人的本事！？
見王銘誠似乎意識到了，程辛繼續解釋道「昨天張德帥給他們看了自己的版權申請記錄，他們都是老狐狸了，肯定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而且他只用了兩天時間就做出了讓葉導念念不忘的作品，可見無論是創作速度還是創作質量都沒有問題。所以對于雙方來說，這次對賭唯一的難點只是需要框定主題作曲而已。」
見幾人都在思考，程辛繼續分析道「合同中提到，如果張德帥能順利完成天盛的要求，天盛給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會支付所有的費用。這一條看似是天盛做出的妥協，但你仔細想想，他又不是天盛的員工，沒理由免費給天盛寫歌。因此，這一條其實只是一個迷惑項，讓對方感覺自己在做讓步而已。」
「迷惑項嗎……等下，你的意思是，這一條的目的是為了讓張德帥覺得第二條也是他們做出的妥協？畢竟按照慣性思維，如果張德帥完成了他們的要求，他們應該要吃虧的。」王銘誠仔細琢磨著程辛的話，忽然抬起頭，一臉激動地問道。
「沒錯。」程辛笑了笑，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在大部分人的認知里，談判就是一個零和游戲，我佔便宜了你就要吃虧。可如果跳出談判桌，商業合作的結果往往都是雙贏。還是那句話，資本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這也是為什麼對賭協議其實是個不平等的合約。非資本方有輸有贏，但資本方永遠在贏。」
「靠，你們資本家心真黑！」王銘誠听完，咬著牙恨恨得罵道。
程辛也沒理他，繼續說道「因此，如果天盛在這一條里並沒有實際性的收益，那麼他們能得到的好處只能在第二條里面。」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其實覺得簽約夏雲汐對他們有好處的可能性更大？」張德帥擰眉想了想，開口問道。
「還記得我剛才說他們對你的要求並不高嗎？」程辛笑著看著張德帥問道。
「等一下，如果這次的命題作曲並不是他們對你的要求，而只是一個考驗的話……」王銘誠到底是做老板的人，立馬get到了程辛想表達的意思。
「沒錯，他們提出的要求很可能只是個考驗。換句話說，他們其實就是想看看你的上限究竟在哪。」程辛見王銘誠已經想到了，也沒再廢話。
「等一下，可是就算探出了張德帥的作曲能力，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就為了那幾首歌？」王銘誠又感覺有點懵了，這不是又繞回去了嗎？
「如果，他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簽約夏雲汐呢？」張德帥突然開口問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其實真正想做的其實是簽下夏雲汐，而跟你的對賭只是掩蓋他們真實目的的幌子！？」王銘誠一下子明白了，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
「這樣一切就解釋的通了。他們想簽下夏雲汐，但又不確定夏雲汐是否真的能翻身，所以拿我當保底。就算最後在夏雲汐身上賭輸了，起碼還有我來兜底。而跟我簽對賭的目的，一方面如果是我簽的合約，那他們簽夏雲汐就是我欠下的人情，另一方面就是想看看我這個人情到底值多少份量。」張德帥一邊梳理著思緒，一邊緩緩說道。
「嘖嘖，你們玩戰術的心都髒！」听了張德帥的分析，王銘誠一陣牙疼。這群資本家心里的彎彎繞繞也太多了吧！
「等一下，那他們直接跟你簽約不是更保險嗎，為什麼還要搞這麼復雜的對賭呢？只要跟你簽約，不管我這邊什麼情況，他們都是穩賺不賠的啊？」一直沉默的夏雲汐突然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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